安落舞還困在房間裡無法動彈,大火一燒,豈不是完蛋了?
我你個老巫婆!
不對,這老巫婆又老又醜……
我你女兒!
何小羽想破口大罵,只不過嘴巴都不能動,只能在心裡頭大罵,詛咒老巫婆不得好死。
守在門口的紫衣侍女面色大變,急退進屋,房門呯然關上。
幾個錦衣大漢從附近弄來枯草乾柴引燃,拋向木屋,很快把房子引燃,大火藉助風勢肆虐漫延,呼呼燃燒,滾滾濃煙遮天蔽日。
完了……
何小羽悲憤欲絕,只覺全身熱血洶涌沸騰,胸口脹悶欲爆。
此仇不報,老子誓不爲人!
大火漫延到小倉庫之際,魔醫打開地下暗道口,挾着他走下去。
地下暗道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魔醫站立不動。
亮光突然一閃現,刺得何小羽眼睛生痛。
是紫衣侍女趕來了,手中持着照明的火把,把地下暗道照得雪亮。
藉着突閃突閃的火光,何小羽看到綠衣侍上肩上扛着的仍然無法動彈的安落舞,不由得鬆了口大氣。
算你們有點良心,到時老子給你們一個痛快,賞你們個全屍!
有火把照明,三人在地下暗道行進,約模走了二三十分鐘,終於走到暗道盡頭。
紫衣侍女小心翼翼的頂起頂蓋,探頭往外看了看,這才往外攀爬。
何小羽與安落舞先後給拖出暗道,放在椅子上。
這是一間用山石疊成的大房子,難怪光線這麼陰暗,若不是窗外的太陽光線,只怕又是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紫衣侍女沒有點燈,卻先點了一支香,插在香爐上,還是很好聞的香味。
何小羽心中一動,記起當時那支插在香爐的香,後來不知道何時被人熄滅,好端端的要滅掉香火幹嘛?而且突發事件,還有空理會那支香?
那支香有問題!
一聲淒厲的痛苦慘呼聲倏然傳出,外出探查情況的綠衣侍女掩腹跌進屋內,把魔醫與紫衣侍女驚得直跳起來。
敵人竟然在他們的退路埋伏等候,如果退回地道,只怕死得更慘……
如今已是身陷絕境,唯有一拼,或許還能殺出一條血路。
綠衣侍女躺在地上,鮮血從腹部的創口狂涌而出,蒼白的俏面盡是痛苦絕望神色,雖然胸部還在起伏,但縱有大羅仙丹,也無法挽救她的生命。
“綠衣姐……”
紫衣侍女悲呼一聲,抱着女伴失聲痛哭。
震天狂笑聲中,兩個持鋼刀的錦衣大漢大踏步進來,其中一個的鋼刀上還沾有殷紅的血跡。
那是綠衣侍女的鮮血。
“綠衣,你且先看着!”
魔醫突然冷哼一聲,身形暴起。
兩個錦衣大漢大吼一聲,雙刀暴現兩道冷厲寒芒,直劈向凌空撲擊而來魔醫。
魔醫瘦小的身形在半空中怪異的扭動,詭異的穿過兩道寒芒的中間。
令人噁心嘔吐的怪響……
聲傳出,魔醫已站在剛纔站立的地方,彷彿剛纔就沒動過一般。
兩個錦衣大漢碩大的腦袋都被強大的力量踩踏得陷進胸腔裡,變成無頭的死屍。
“綠衣姐姐……”
紫衣侍女悲聲尖叫,綠衣已在她懷中含笑而逝。
屋外突然傳來轟轟震響聲,如同火炮猛烈轟擊一般,整個房屋都劇烈搖晃起來。
“魔醫,屋外那些毒花毒草,老身已盡數毀去,看你還有何技倆?”
老巫婆的聲音在外邊響起。
轟隆一聲巨響,堅固結實的牆壁竟給她的龍頭柺杖轟破一個大洞,一時塵煙滾滾。
魔醫靜立屋中,沒有說話,只是右袖突然拂出,弄熄了香爐裡的那支大香。
何小羽從老巫婆的話與魔醫的舉動弄明白了,房屋四周裁種的全是毒花毒草,人一走進來便會中毒,而那支燃着的大香便是解藥。
大香一滅,中毒之人便毒性發作,難怪安落舞會莫明奇妙的摔倒,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相公,你沒事吧……”
安落舞滿面惶急愧疚神色。
何小羽連嘴巴都動不了,只能拼命轉動眼珠子,表示暫時沒事。
“都是落舞不好,害了相公……”
安落舞心裡的愧疚感越發強烈,如果不是她,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何小羽知她心有愧疚,想要安慰,奈何說不了話,只能幹着着急。
這當兒,老巫婆拄着龍頭柺杖,自牆壁的破洞走進來,美豔少*婦與兩個清麗脫俗的少女從大門進來。
紫衣侍女仗劍守在魔醫身前。
魔醫仍是不言不動,只是青銅面具顯露的兩隻眼睛閃現懾人的冷厲寒芒。
“莫老魔,這一次看你往哪逃?”
老巫婆冷笑着,拄着柺杖逼近。
魔醫狂笑一聲,“堂堂的聖門子弟,正道之首,竟然幹這種背後偷襲的小人勾當,哈哈,憑的辱沒了聖門的名聲。”
“邪魔妖道,人人得而誅之,對付你們這些邪魔,用得着光明正大?”
老巫婆冷笑着,滿臉皺紋擠成一堆,顯得猙獰恐怖。
魔醫仰天長嘆一聲,”今日只是魔門與聖門的恩怨,不幹別人的事。”
他右手指着何小羽與安落舞,“他們只是來求醫看病的局外人,不干他們的事。”
他又指着紫衣侍女,“這女孩兒只是附近村落的孤女,我撿回來撫養的,對於魔門之事,她一無所知。”
“好,老身答應你!”
老巫婆爽快答應。
“谷主……”
紫衣侍女才一出聲,就給魔醫一瞪眼,乖乖閉上嘴巴。
“紫衣,把劍放下,退到一旁,有什麼事都不許亂來。”
魔醫的聲音雖然沙啞難聽,卻透着不容人抗拒的命令。
紫衣幽幽嘆息一聲,拋掉手中長劍,退到屋角。
“好了,現在可以放手一搏了!”
魔醫右手前伸,掌中露出那把短短的玉尺,指着老巫婆。
媽呀,以這麼短的傢伙應對老巫婆的近兩米長的鐵柺,吃得消嘛?
何小羽心頭呯呯狂跳,原先對魔醫的強烈反感,因爲他剛纔的話減弱了一分。
僅僅是減弱了一分而已,若不是他,自已與安落舞又怎麼會捲入這紛爭殺伐當中?
奶奶個熊的,最好兩方打得稀哩嘩啦的全死光光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