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張粉裝玉琢的臉頰充滿了誘惑,王嘉宏伸手拔掉了胸口的匕首,然後慢慢的走到了楊浩龍的身旁,一下子抓住了楊浩龍的那雙纖手,果真是皓膚如玉,在燈光下面還有一種玉器纔會有的光澤。
王嘉宏湊上去鼻子聞了聞,好像很舒泰一樣。
楊浩龍眉目清雅的笑一笑,“你看看你的傷口吧。”
不說還好,一說完,王嘉宏忽然好像是感受到了那種難以形容的疼痛似的,
“沒……事,只要你……高興。”王嘉宏看了看傷口,很隨便的用一根緞帶扎住了,然後伸過手扳住了楊浩龍的臉,那粉妝玉琢一樣的臉頰已經被啃噬上了。
楊浩龍害怕極了,他的手已經慢慢的解開了她的衣領,微微敞開的誘惑就像是一種來自於地獄的黑暗一樣,慢慢的裹住了王嘉宏。
他的手順着楊浩龍那曲線玲瓏而又優美的白皙脖子慢慢的滑動着,然後撫摸到了楊浩龍那肌膚如雪的胸口,再往下……
楊浩龍只覺得自己已經呼吸有一點困難了,這個人真是有一種讓人慾仙欲死的感覺,楊浩龍一邊腹誹自己,一邊連忙推開了王嘉宏,脣邊習慣性的勾起了一抹淺笑,“你好好包紮吧,我要走了。”
這樣出賣色相用來取悅別人,用來換別人的信任,楊浩龍是不屑爲之的,但是到了現在的非常時刻,不管不屑也好屑也好,已經別無二法了。
楊浩龍美麗而又不張揚的笑一笑,恰到好處的打住了,然後慢慢的走出了屋子,縹緲孤鴻影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嶽與徐嫿還在黑暗裡面等待着。
阿嶽那雙漆黑的幾乎是深不見底的瞳眸望着楊浩龍,“主子,剛纔真是危險,但是我們真的可以信得過攝妃嗎?”
他們都知道楊浩龍的城府是那麼的深不可測,自然還是要統一戰線的,楊浩龍握住了阿嶽與徐嫿的手,“阿嶽,嫿嫿,我們誰都不可以相信的,只有我們三個同病相憐,不過這一次我們需要試一試,畢竟機會不多,不是嗎?”
兩人都點了點頭,這時候屋子裡面的王嘉宏也已經追了出來。
楊浩龍的廣袖流仙裙一晃,已經消失在了夜幕裡面,王嘉宏在後面一邊低低的呼喚,一邊跟隨到了身後,走到了攝妃西宮,楊浩龍一晃已經鑽了進去。
攝妃依舊是那種華服豔麗的樣子,楊浩龍看了看攝妃,攝妃點點頭,“都準備好了,斷龍石已經打開了,你們能早點走就早點走吧。”
楊浩龍上下審視一下攝妃,這才點點頭,“留着魔尊的命,否則楚皇萬一知道了,是不會放過你的。”楊浩龍算是好心的提醒。
不過攝妃只是笑笑點點頭,如果留着王嘉宏的命,那麼到最後楚皇知道了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就連王嘉宏也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不是嗎?
攝妃陰測測的笑一笑,打開了通道,“你們走吧,本宮在裡面預備着了。”
斷龍石已經找人打開了,攝妃嘴角的笑意慢慢的加深,看到楊浩龍等人鑽到了地道里面這才微微的舒一口氣,看到魔尊王嘉宏也是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地道里面,這才徹底的舒了一口氣。
攝妃的鳳眼微挑,招招手已經走過來兩個影衛,“隨本宮到裡面去,你們知道怎麼樣做的。”
攝妃的嘴角慢慢的泄出了一抹殘酷的笑意,一襲紫衣拖地慢慢的鑽到了地道里面。
楊浩龍在前面走着,身後王嘉宏若即若離的跟隨着,雖然看起來距離不遠,但是總是恍若隔世一樣,追趕不上。
那張千古不變寒冰一般的臉忽然有了一點抽動,憑藉多年的經驗,這裡好像是有問題的,這個地道有一點詭異……
楊浩龍依舊是前行。
忽然到了斷龍石那裡,看到石頭果然是打開的,楊浩龍大喜過望,這一次倒是攝妃幫助了自己,擺擺手準備走開,親愛的攝妃總算是幫助了自己一次呢。
但是,剛要走出去就已經險象環生。
“主子,小心啊。”看到斷龍石搖搖晃晃的,徐嫿心知不好,連忙抓住楊浩龍退了回來,楊浩龍抽一口涼氣,這樣的石頭要是砸在了自己的腦袋頂上,自己哪裡還有命啊。
這還不是最危險的,剛要往回走,天空忽然間落下來一個貼罩子,這個罩子下面是一口二十顆的金剛鑌鐵打造的刀刃,就像是假牙一樣搖搖晃晃的飛流直下。
“龍兒,小心——”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經將楊浩龍拉扯了回來,楊浩龍本能的往旁閃避,天降橫禍一下子幾乎要了楊浩龍的命。
楊浩龍拍着胸口,但是天上的鐵網已經落了下來,她滾得倒是遠,與徐嫿阿嶽已經到了外邊,巨大精鐵撞擊石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來,王嘉宏已經被關在了籠子裡面。
楊浩龍牙齒打顫,“我們上當了,出去吧。”
她就像是沒有看到王嘉宏一樣,王嘉宏的濃眉漸漸的擰了起來,“身後,按鈕——”
楊浩龍回過了頭,沉聲開口——“什麼按鈕?”
“按鈕……”
他將手從籠子裡面伸了出來,想要按到牆壁上面的一個按鈕,楊浩龍慢慢的走到了王嘉宏的面前,一下子猜到了王嘉宏的手上,左手疼痛難忍,包括剛纔已經刺傷的胸口還在汩汩的冒着鮮血,他冷然望着楊浩龍,“你還是不原諒我嗎?”
楊浩龍就像是沒有發現自己踩在了人家的手上一樣,回過了頭,純良無害的笑一笑,“什麼按鈕。”
阿嶽健步如飛已經站在了鐵籠子外面,伸出了一把匕首,準備殺掉王嘉宏,但是楊浩龍笑了笑,“剛纔他救過我的命,饒了他吧。”
就算自己再怎樣恨他,她至少還是“公私分明”的。最好是兩不相欠,從此再無瓜葛!
阿嶽這才陰沉的收回了匕首。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以後,算是結束了楊浩龍的五行健康操,這才警覺自己踩在了王嘉宏的手臂上面,連忙退後一步,“不好意思,我踩到了你的手,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以後好像真的驚恐一樣。
“沒……沒關係……”王嘉宏言簡意賅。
“怎麼能沒關係呢,”楊浩龍的臉上是一圈冷漠,然後瞥目道:“我話還沒有說完,我是有意的呢,有意的。”
“你!”王嘉宏那黑玉一樣的眸子緊緊的瞪視着楊浩龍。
楊浩龍也是默默的望着他,“你不應該救我的,不是嗎?你也不想想看東郭先生的故事,你這麼聰明竟然會敗在這裡,究竟是爲什麼呢?”
楊浩龍的臉上紅潤依舊未褪,好像還沒有諷刺夠一樣,緊緊地盯着王嘉宏的臉頰,又伸手在王嘉宏的傷口上用手指戳啊戳啊的,“傷口好多了嗎?你也真是的,竟然不知道用一點藥。”
那雙深邃修長的瞳眸望了望楊浩龍的身後,“按鈕……”
雖然一直聽說“按鈕”“按鈕”但是楊浩龍完全不知道什麼按鈕,也沒有回頭,如果楊浩龍回頭的話就會看得見的,上方還懸掛着一個鐵籠子,並且還有很多不死神弩已經整裝待發了,那些藍色的紅色的鋼鐵色的弩箭已經對準了自己的這片區域。
楊浩龍那雙桃花眼滿滿都是一種笑意,“本相走了,不陪你玩了。”
攝妃的臉上有着一個謙和而又婉轉的淺笑,踏着碎步站在了黑暗裡面,然後慢慢的伸手一下子摁在了一個按鈕上面,只聽見天崩地裂一樣的巨大聲響,山洞搖了搖。
楊浩龍一驚,連忙回過了頭,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拍一拍身上的衣服,不帶走一片塵埃。
“還好,是地震,地震……”
腳步輕塵走開了,那雙手好不容易越過了鐵籠子的障礙,摁在了那個按鈕上面,如果遲一步現在天空的飛蝗已經一片一片又一片的落了下來,少說把楊浩龍射成一個篩子還是可以的。
但是經過了這樣的一個動作,他已經累壞了,手上完全沒有了力氣,胳膊到胸口的位置疼痛的簡直沒有辦法去形容。
楊浩龍正要走開,但是還是走到了王嘉宏的面前,“你在幹什麼啊,捉蟲子嗎?”她的嘴角保持着一絲楚楚動人的淺淺微笑,王嘉宏緊緊的摁住了按鈕,只要是一鬆手絕對是要倒黴的。 шшш тт κan ¢o
但是那雙手已經輕輕的在他的傷口上面戳了一下,他的眼底一片淡淡的涼薄,手鬆開以後天空落下來了一個鐵籠子,並且有飛蝗就像是雨點一樣的落了下來。
楊浩龍簡直是有一點嚇到了,還好這裡是地宮,一方面比較狹小,一方面設置機關的人腦子有點秀逗,這樣的弩箭穿透過鐵籠子的機率並不是非常大,阿嶽已經手忙腳亂的在前面開始用刀格擋飛蝗了。
猛然間只聽見一聲山呼海嘯的怒吼,籠子已經被打開了一條裂縫,王嘉宏已經走了出來。果然是魔尊,因爲他們會秘術,一會兒不知道身上有什麼藥,已經軟化了百鍊鋼,真是想不到。
楊浩龍杏眼盈盈望着王嘉宏,“啊,你出來了嗎?”
王嘉宏巍峨若玉山,抱着楊浩龍已經滾到了安全的地方,楊浩龍這才拍一拍胸口,
王嘉宏沒有看自己的傷口,而是望着楊浩龍那美皙如玉的臉龐,蹙着秀眉問道:“你還好嗎?”
楊浩龍眉如翠羽一般的閃動,害怕極了,剛纔自己對於這個無恥小人的報復到了明天會不會被百倍千倍的償還啊,真是害怕極了。那肌如白雪的臉頰變得更加蒼白,“我……沒事。”
王嘉宏那雙似蹙非蹙的眉毛無比的厭惡,一下子抓住了楊浩龍的手腕,“走,我們出去。”
楊浩龍嬌喘微微,只能任憑王嘉宏抓住一下子到了前方,前面黑洞洞的,他們並肩而立。
楊浩龍如弱柳扶風一樣的跟隨着這個惡魔,一句話都不敢說,阿嶽與徐嫿也是走了過來。
實在是沒有想到的,竟然會被攝妃擺一道,攝妃本來是想要用這個機關困住王嘉宏,然後慢慢折磨致死的,並且讓楊浩龍也是走不出去,到最後兩人都會成爲鱷魚的盤中餐,但是沒有想到竟然被王嘉宏將機關給破壞了。
王嘉宏那雙瞳眸幾乎是射的出寒星一般,“看來你確實是不簡單,那麼以後我就要注意了,不能讓你走得太遠……”
這人真是天上降魔主,人間太歲神啊,一會兒就要將自己生殺予奪,楊浩龍不禁皺眉。
楊浩龍被抓着到了地道外面,王嘉宏的眉毛愉快的舒展,“到龍相府,我不會再讓你亂施毒計的。”
一時間,楊浩龍的臉上蘊藏着無比豐富的表情,但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王嘉宏不顧自己渾身疼痛,撇撇嘴,“你們在外面等着。”
楊浩龍被橫拖倒拽着推倒了牀上,不會吧,又來?王嘉宏苦笑看看寂靜無聲的楊浩龍,“現在你玩夠了嗎?”
楊浩龍的嘴角輕慢的一勾,微微的頷首,“夠了,不過我並不喜歡這樣子,我不要……”他的高大的身軀已經微微的移動,攔在了楊浩龍的面前。
楊浩龍步履無聲站在原地不動,“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王嘉宏嘴角輕勾,“別說是一個,就算是一百個也是可以的。”
楊浩龍的柳眉輕顰,“幫助冊立五皇子爲太子,我就可以和你好好的。”
王嘉宏無聲的淺笑,“這有何難,我便幫助你就是。”
楊浩龍任由王嘉宏握着自己柔弱無骨的纖纖素手,然後說道:“今夜五星無月,我們能不能到外面去走一走?”
這個跋扈無理的女人究竟又有什麼事情要做,不過王嘉宏還是答應了,不但答應了而且是率先走到了門口,“外面冷,你穿着吧。”
王嘉宏伸手遞過來一件大氅。她俯下頭已經穿好了大氅,王嘉宏的薄脣差一點在自己的額上印下一吻,楊浩龍連忙後退。
到了外面,楊浩龍忽然走到了水廊那裡,她深幽的美眸望了望湖水,只覺得星月無光,然後在自己頭髮上微微的撥弄,一會兒已經掉下去一枚簪子。
“啊喲,這可怎麼辦?”
聽到驚呼,王嘉宏連忙走了過來,語聲不自覺的變得柔和起來,“怎麼了?”
楊浩龍輕淺呼吸一下,準備下水的樣子,“我娘留給我的一枚簪子落水了,我要下去撈簪子。”楊浩龍的柳眉越蹙越緊,看起來果然是分外着急的樣子。
“我下去,只要是你要的,我都會給你撿起來的。哪怕是在水裡面,我也是會的。不過,簪子可以買很多,爲什麼……”王嘉宏溫柔的嗓音帶着一點破釜沉舟的勇氣問道,“爲什麼偏偏需要這一個?”
楊浩龍聳肩,“這個簪子是我娘留給我的,我只有一個我娘留下來的紀念品了,所以……”聽到這裡王嘉宏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容,低頭鑽到了水裡面。
秋夜,月涼如水夜涼如水,水涼如同一彎新月。
楊浩龍的大掌一揮,王嘉宏已經“噗通”一聲,掉在了水裡面。
王嘉宏嘆口氣,在水裡面摸索着……
楊浩龍陰測測的笑一笑,然後握緊了手中的一枚簪子,“潛下去,潛下去,簪子沉底了,你那樣子找不到的。”
王嘉宏淡淡的一笑,好聲好氣的低頭鑽到了水裡面,這個池子裡面的水從來就沒有換過,烏七八糟的,他簡直是受不了了,中人慾嘔的腐爛氣味一層一層直充頭頂,王嘉宏握住了拳頭,然後一邊安撫楊浩龍,一邊幫楊浩龍在水裡面找簪子。
這時候楊浩龍的耐心倒是驚人的好,過了會兒就連徐嫿也來了,撐着一盞明黃色的宮燈,看到了水裡面的王嘉宏也是忍俊不禁,“尊主挑燈夜戰嗎?不知可也略有收穫?”
王嘉宏哪裡來得及理會徐嫿的揶揄,不過是笑一笑。
“好了,沒有找到就算了,很晚了,你也餓了吧,都找了一個時辰了。回去我幫你沐浴,然後爲你準備飯菜。”楊浩龍好心的提醒,王嘉宏果然覺得時間有點長了,於是點點頭,“也好。”
楊浩龍在徐嫿的耳邊吩咐了兩句,然後就當先走開了。
看到王嘉宏從水裡面走了出來,楊浩龍怒瞪着他,滿腹的憤怒變成了一聲沉重的嘆息,“回去吧,看來是找不到了,我也是忘記了告訴你,剛纔我蹲下身竟然發現簪子在地面上,害你撈了大半夜。不過沒事啦,我還是會感激你的,走吧,去換衣服。”
楊浩龍的僞裝太成功了,剛纔竟然是演戲,這種卑劣的方法用來害人,真是的。
王嘉宏不動聲色,帶着滿身的污泥臭味到了屋子裡面。
看到徐嫿走了過來,楊浩龍抿着紅脣問道:“可準備好了?”
徐嫿媚眼盈盈,“已經準備好了。”
楊浩龍的麗顏上有着一片溫柔的笑,“那麼尊主就和我到裡面沐浴吧,熱水香湯都已經準備好了,保證尊主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難忘的——夜晚?
剛纔王嘉宏已經有點不高興了,現在乍然被玩弄,臉上掠過一片淡然的憤怒,但是漸漸地那種憤懣轉爲一種謹慎,狐疑的跟隨着她到了屋子裡面。
楊浩龍是個城府極深的人,絕對不可能沒有什麼詭譎計謀的,他到了屋子裡面,只覺得渾身都是一種熱氣,慢慢的籠罩着。然後被楊浩龍一推,已經鑽到了浴桶裡面,好——難受啊。
胸口的疼痛就像是一個人用刀子在割一樣,王嘉宏連忙站了起來,“這是什麼水?”
卑劣的狐狸笑一笑,“一般的水。”小手一推他的傷口已經浸泡在了水裡面,“莫非你以爲我會害你不成,我要是害你還不是被你砍瓜切菜一樣就是收拾了,所以尊主放心就是,這是療傷的有效藥。”
硫磺水在空氣中慢慢的蒸騰着……
疼痛——
凌遲肉體的感覺像是一萬隻螞蟻在爭先恐後的啃噬一樣,傷口周圍被水波激盪的麻癢又酸澀,王嘉宏只覺得疼痛的近乎於麻木。
硫磺水並不是什麼療傷的有效藥,實際上是一種很有刺激性的液體,水霧蒸騰裡面,他慢慢的握緊了拳頭。然後虛虛的在空氣中一蕩,強抑住心中破繭而出的怒意,將眸光懶散的撇在身旁的狻猊香爐上面。
王嘉宏婉如清揚的笑一笑,抽動嘴角,卻是像抽搐一樣,“是嗎,那這樣說來就謝謝你了,有勞了。”
楊浩龍頷首,妍姿巧笑,“這個不敢當,我還要伺候你洗澡呢,現在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一點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的感覺?”
“那就多謝你的和媚心腸了,”王嘉宏只覺得就連胸口的氣都是舒展不了一樣,像是不停地有很多奇形怪狀的小怪物在傷口周圍肆虐一樣,他慢慢的低下來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皮肉外翻……
他不能讓楊浩龍失望,不能讓楊浩龍的奸計不得逞。他畢竟是愛楊浩龍的,爲了楊浩龍就連生命都可以不要,更不要說是這樣子的“區區小事”,既然楊浩龍要懲罰自己要折磨自己,那麼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楊浩龍在氤氳的水霧裡面將那雙美玉瑩然的眸子探索了過來,顯然也是洞悉了他的疼痛,不過楊浩龍要的就是這個,只能陰測測的笑一笑“尊主,怎麼樣?療傷應當不錯吧?”
王嘉宏嘴角的笑容簡直是無雙的棠棣之花也比擬不了的,他淡淡的道:“龍兒果真是妙人,好。”
其實疼痛已經讓王嘉宏差一點就岔氣了,那種疼痛真是沒有辦法去形容的,剛纔像是萬箭穿心,現在倒是好了,成了胸口碎大石。本來刀傷的地方是靠近心脈的,如今幾次三番的二次傷害已經讓這具疲憊不堪的軀體更加雪上加霜。
楊浩龍蹙眉,“舒服就好了,其實還可以更舒服一點的。”
什麼?還不夠嗎?王嘉宏咬了咬牙,但是還是笑了笑,長身玉立而起,水珠順着寬厚的腹肌落落大方的滴滴答答沉入了桶中,可以看得見那一片錦繡的黑色絨毛,以及下面的少兒不宜。
“還有什麼?”他就像是傳說中的謫仙一樣,就算是不着寸縷也是美得天地之間沒有匹敵的一個人,站立起來的姿勢讓人性的軀體弓張出一個曼妙的姿勢,就像是來自於地獄門口的彼岸花一樣,充滿了驚人的危險與誘惑。
楊浩龍一下子就將王嘉宏摁倒了水裡面,繼續接受那種不生不死的摧殘,她面對王嘉宏是懼怕的,面對王嘉宏同時是保持一種抗拒性與攻擊性的,想到這個男人前世對自己做的事情,她是那麼的義憤填膺,恨不得可以將這個男人碎屍萬段,看到他身首異處,怎麼會憐香惜玉?
說道在傷口上撒鹽的事情,楊浩龍並不是沒有做過,只是沒有做絕罷了。
王嘉宏回過了頭,看着那柔光若膩的美好臉頰,眼眸中一閃而過一種惋惜與淡淡的悲涼,強笑道:“其實你是知道的……”
“知道?”楊浩龍冷然道:“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尊主療傷是不需要說話的,不是嗎?”
王嘉宏只能緘口,不過那雙明亮的寶光四射的眸子還是泄露了不滿,果然不出一時片刻,王嘉宏又說道:“其實,你是知道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是不在乎這些折磨的。對於別人我會殺之而後快,但是對於你,我是把鴆毒當做砒霜,把一切不美好都當做美好,你也看出來了吧,這就是你折磨我的資本,不是嗎?”
從來沒有想過王嘉宏的嘴裡面會有這麼多瓊瑤版的煽情對白,楊浩龍的手頓了頓,頭腦裡面也是頓了頓,決心不讓這一句話腐敗了自己的腦子,轉過來笑了一笑,“是嗎?”
他自然是知音識曲,冷然點頭,“君子一言,自然是就是是,非就是非!”
楊浩龍清氣含芳的笑一笑,伸伸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療傷吧,你要說的話留到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今晚註定是沒有什麼綺麗難忘的記憶的,楊浩龍比誰都清楚,面對王嘉宏完全不是悲鳴相求的態度。
他過於冷漠了,過於喜怒不形於色了,如果要折磨王嘉宏一定要一次性到底,不可以中途停止下來,否則王嘉宏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面對王嘉宏兩世對自己的眷然顧之,楊浩龍只能笑一笑,這樣的男人太過於狠毒了,雖然說是愛,是愛難道就一定要抓住嗎?想到自己前世因爲拒婚跳海的事情,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就算是沒有力量打擊報復也是要積蓄力量的,更何況現在是王嘉宏給了自己打擊報復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不是嗎?
王嘉宏健碩的身子在水裡面就像是一條鰻魚,雖然傷口疼痛但是依舊是假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只要能和龍兒在一起什麼苦難都是甘之如飴的,更不要說這些點點滴滴的零碎折磨。
他擺擺手,水中游過一彎新月一樣,用手附上了自己的傷口,那裡已經不可能流出來獻血了,就像是一塊血肉之軀被硬生生的割掉,然後被淋上了硫酸一樣。
“冊冊——”他還是習慣了叫前世的名字,那雙大手一揚,已經將楊浩龍略顯嬌小的身軀拉進了懷裡。
楊浩龍只覺得吃癟,難過極了,他的傷口還在散發出來一種很難聞的氣味,包括水裡面的氣味無一不是難聞的,她是拒絕的。
但是那一股強大的力量幾乎是左右了楊浩龍,她又完全拒絕不了,水霧在臉上繚繞着。
他在青煙裡面看着曾經的這張傾國傾城的臉頰,然後淡淡的就像是鯤鵬一樣吹開了她臉頰周圍的水霧,“夠了嗎?對於我,還有別的花招嗎?統統使出來,我都配合你。”
對啊,一切都是配合,這纔是愛。如果是可以在一起,他寧願做一個替罪羔羊,讓她優哉遊哉的在前面走,然後拿着一根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她的身上。
楊浩龍根本無法去反抗,臉頰被迫貼上那光裸的寬闊胸膛,胸膛上面的水珠彙集成了一條晶亮的河流汩汩流淌,然後慢慢的消失在了水桶裡面,楊浩龍反應過來以後,趕緊掄起粉拳不停地猛槌那八塊腹肌,這個距離太危險了,這個男人太變態了,幾乎是要讓自己進行某個體位的那啥啥一樣。
楊浩龍索性在那蜜色的手臂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還好,味道不錯,是硫磺豬腳的味道,不錯不錯。被咬的豬腳主人臉色黧黑,過了會兒又蒼白,她想要逼他放手。
但是王嘉宏怎麼會放手呢,好不容易這才抓住的,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如果說到恨意,她如果不恨自己那就更加不正常了。
所以,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難道不是嗎?
王嘉宏想到這裡慢慢的鬆手,看了看手上那一排半弧形的傷痕,“你——還有什麼要玩的嗎?”
“喂,喂,你放手,你——”楊浩龍就像個潑婦一樣的一陣亂打,王嘉宏的肌理剛強的就像是一塊大理石一樣完全不爲所動,不但不爲所動就連楊浩龍的小粉拳也是陣陣劇痛,沒有想到一個人的身體竟然可以這麼硬,這麼硬!
那胸膛硬的就像是一塊銅牆鐵壁似的,全然不將來自於楊浩龍的威脅當做乾糧,臭屁的笑一笑,然後從水中再次站了起來,她又看到了那一叢少兒不宜的場景,不禁有一點懼怕,連連後退。
他的一隻腿已經從水中伸了出來,帶着水花飛濺,只看見那蜜色的肌膚因爲剛剛出浴顯得柔光若膩的,雖然是男人但是也是吹彈可破的,小腿上還有一層有貨的汗毛,在撩撥着任何一個人的原始慾望,倒三角的體型慢慢的從水中走了出來……
接着是另外的一雙腿,這雙腿強而有力,帶起來一片騰波鼓浪就像是大海里面剛剛走出來的一隻藍鯨一樣,那樣生殺予奪,那樣美好,楊浩龍瞪大了眼睛。
“慢着。”緊要關頭楊浩龍咽一口唾沫揮揮手好心的提醒。
“怎麼?”王嘉宏俯下那張俊臉,看了看自己的身軀,就像是在欣賞一樣,“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對嗎?不要急。”竊笑,十足十的竊笑。
好吧,你竊笑我也竊笑,而且還要比你更無恥,楊浩龍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旁,略微挑剔的看了一眼王嘉宏的完美身軀,然後伸出小指在他的傷口上面狠狠地一戳,他再次倒在了水裡面。
就像是下餃子一樣,楊浩龍輕笑,“剛纔你問我,玩夠了沒有,自然是沒有的。”語聲有一點微冷,就像是珠落玉盤一樣,又像是來自於外面山雨欲來的一陣狂風,楊浩龍拿過了桌上的一個小小銅壺走到了浴桶後面。
“你確定我可以什麼都玩?”
王嘉宏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麼,但是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裡面想的是什麼,不可以讓龍兒失望,自己已經對楊浩龍做過很多對不起的事情了,就讓楊浩龍一點一點的還回來就是了。
這就是王嘉宏的邏輯,到了一定的時候是不在乎的,只要可以和楊浩龍在一起,無論如何都會忍受楊浩龍的,哪怕她和自己一樣的變態,不過話說回來了,楊浩龍同學還是很慈善的,並沒有那種怪怪的癖好。
不過楊浩龍還是想起來了晚清十大酷刑,有一條就是在傷口上倒辣椒水,當然了輔助是搞出來傷口,這些傷口需要用刀子不停地劃拉,楊浩龍記得有個諾爾貝的學問獎裡面有個莫不言寫了一本叫做《檀木香》的書裡面就有很細緻的描寫,現在按圖索驥並且是照貓畫虎已經按部就班準備開始酷刑了。
一般按照莫不言的說法,犯人到了這時候總是很煩人的,會對行刑人不停地破口大罵,什麼“草泥馬”都可以堂而皇之的罵出口,但是現實版的是完全不會罵她的,王嘉宏就差沒有伸出手給楊浩龍點讚了,這倒是楊浩龍沒有想到的。
想了這麼一大堆,看了看王嘉宏那視死忽如歸的眼眸,她忽然慢慢的將辣椒水倒在了桶子裡面。
叫你欺負我,叫你ooxx我,叫你不拿我當回事!
在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實際上譽滿京華名滿天下的楊浩龍龍相本尊——是沒有才也是沒有德的,不然怎麼會做這麼散盡天良的事情呢,真是一個令人髮指啊令人髮指。
不過,王嘉宏的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看到了水面上慢慢的漂浮着的一片香味,只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烤乳豬一樣,等待着女主人的叉子以及刀子,以及YY。
王嘉宏差一點兒就岔了氣,只覺得疼痛的簡直是沒有辦法形容的,剛纔的是小螞蟻,現在就是有一羣嗜血的動物在伸出帶着倒刺的舌頭,不停地舔舐着自己的傷口,那裡火辣辣的疼痛,完全是感覺得到來自於那裡的疼痛,莫名的,悲愴的。
一下子因爲熱氣,他的咽喉也是難受了起來,立刻不停地嗆咳起來。
“咳咳——咳咳——”
但是依舊是不動聲色,實際上只要稍微調整一下體位還是可以逃避的,至少可以逃避一下這樣跗骨的疼痛,不過王嘉宏還是沒有選擇後者,而是皺了皺眉頭,將傷口恰到好處的接觸到了水波,水波里面混合着辛辣的氣味一下子就沁人心脾了,當然沁人心脾的還有她。
身後的小手推波助瀾,語聲訥訥,白蓮花酵母某說道:“尊主,現在如何?”
“有美女伺候本尊洗澡,天下一大幸事,有什麼不好的,況且不過是玩一玩罷了,我又不會生氣。”看起來這人真的是一個皮糙肉厚的傢伙,完全變成了防彈衣一樣,這些雕蟲小技看起來還是“能耐我何”的。
楊浩龍攪動了一下水波,辣乎乎的熱氣就像是過橋米線一樣,米線裡面的肉丸子也是白生生的,好看極了,但是自己累了,不想要玩了,於是退後了一步,“那麼,既然你說的好玩就自己玩吧。”
“還有!”楊浩龍提高了聲音,“算了,想必你也是不會答應我的,你這人面上一套心裡一套,心頭不似口頭,懶得說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忽然間打住了,就像是聽鬼故事忽然聽到了驚險的地方沒有了,王嘉宏回過了頭冷眸,但是在看到楊浩龍的時候變得是那麼的柔和,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個人可以換來這麼柔和的眼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