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壽從天摔落,幾個中軍士兵奮勇殺出一條血路,到了秦壽墜落的位置,聯手將秦壽給接了下來。
“活捉蔡瑁!”
落到地上,秦壽奮聲一吼,中軍士兵齊聲響應。
然而,讓衆人意外的是,天空依舊是黑壓壓的,那洛水仍然在咆哮着向着岸邊衝來。
“無知小兒,你當真以爲能殺的死貧道麼?”
在秦壽詫異莫名的時候,天空中再度浮現了那道士的身影。而在這道士的手中,一個木頭人偶的胸口插着自己的那把長刀。
到此時,秦壽才明白,原來自己剛纔不過是打到了對方的替身木偶。
“翻江倒海!”
看到秦壽臉上的懊悔表情,那道士卻是得意得很,手中的桃木劍一揮,洛水頓時沖天而起,向着岸邊正在交戰的雙方大軍衝來。
“立正——!”
看着那從天而降的兇猛的河水,秦壽奮力吼了出來。而後他的人像標槍一樣立在原地,而隨着他的喊聲,中軍五千士兵頓時齊刷刷地站在原地。恰在此時,天空的洛水傾倒了下來,將那些還在惶恐中的屬於蔡瑁的士兵都給捲入了水中。而後,洛水迴流,順帶將地上的屍體,以及那些蔡瑁的士兵一同捲入了洛水之中。
至於岸邊的那些船隻也都在洛水的澎湃中沉沒、摧毀,那些已經過河的百姓近半數的人也被捲入了水中,性命不保。
“射!”
等到洛水退去,秦壽再次發出怒吼。這一次,他的目標乃是依舊浮在空中的那個道士。這可惡的道士,一個法術,害死了這麼多人,真是該死,該殺!
隨着秦壽的吼聲,中軍士兵紛紛向着那空中的道士射出了手裡的匕首。中軍士兵的配備很簡單,長刀、短匕首。長刀羣戰必然會損毀,那麼,匕首便是接下來的武器。而在訓練中,秦壽特意訓練了麾下士兵的匕首拋射,乃是中軍士兵的秘密招式。而今,第一次施展,卻是針對一個彷彿神仙一般的存在。
第一波投射,共有百枚匕首飛出,迅捷無比地射向空中的道士。然而,讓秦壽等人失望的是,這道士身形一閃,卻是從空中直接到了地面上。百枚匕首自然是射空了!
“上!”
“殺!”
道士到了地上,蔡瑁和秦壽幾乎是同聲吶喊,雙方的士兵再度衝到一起。蔡瑁利用這道士出手的間隙,卻是將自己的部隊作了調整。派出了弓箭兵和騎兵組合!
弓箭兵一陣齊射,將秦壽等人的攻擊給遏制,而那些騎兵則是催動戰馬,一起向前衝刺。騎兵對步兵,絕對的優勢啊!
馬蹄聲陣陣,數千匹戰馬連同馬上的騎士構成了一道滾滾滾洪流,向着秦壽的中軍衝殺過來。這洛水南岸本就一馬平川,正是適合騎兵作戰的地形,否則,蔡瑁此來也不會帶着這麼多的奇兵。
然而,原本應該是佔據優勢的騎兵卻在衝近秦壽中軍的時候出現了變故,由於洛水之前的衝擊,導致這一片地面很溼,馬蹄踩上去,那就是一個大坑啊。
如此一來,戰馬的速度竟是慢慢緩了下來,而有些戰馬乾脆被腳下的大坑給陷在了裡面。戰馬的馬蹄沉下去,由於慣性作用,戰馬的身體還是勇猛向前。結果,自然是人仰馬翻。
數千馬隊的衝擊還沒形成規模就被自己的混亂給攪得人仰馬翻,如此情況下,秦壽怎麼會放過這種天賜的好機會。
“殺——!”
一聲令下,五千中軍再度發動了攻擊。而蔡瑁的弓箭兵想要射擊的時候,秦壽已經率軍個跟對方亂套了的騎兵混在了一起。
“撤退!”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完全出乎了蔡瑁的預想,一場大水下來,除了幹掉些老百姓和毀了那些船,根本就沒有給對方造成什麼損失。反而因此損失了不少自己的人馬,想到這裡,蔡瑁又是一陣鬱悶,只能下令撤退。
原本找了這個懂法術的道士,以爲自己可以大獲全勝,不曾想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蔡瑁當初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能將秦劍這個國師給擋在洛水以北。然而,兩撥手段都是被如此輕易化解,他可是丟老人了。
“撤,快撤!”
不想全軍覆沒,就必須在對方將馬隊搞定之前撤出去。所以這會兒,蔡瑁也顧不得馬隊的生死。損失了幾千馬隊,總好過將自己的幾萬大軍都葬送在這裡的好。
然而,蔡瑁越是想要快點逃走,他手下士兵的混亂越是嚴重。
在這種情況下,大軍還沒撤出去,已經因爲互相踐踏損失慘重。
“蔡將軍,您且安心,老道只有出絕招了!”
那之前搞出洛水翻天之舉的道士這個時候又冒了出來,而且這道士極其牛叉的說完就開始行動,也不管蔡瑁是否同意。
就見這道士手中忽然多了幾十面很普通的小旗幟,嘴裡唸唸有詞,那些小旗幟就被他拋了出去。隨着這些小旗的投出去,原本和馬隊混戰在一起的秦壽衆人登時連同馬隊一起消失在了蔡瑁等人的面前。
在那原本混戰的地方,升起了濛濛的霧氣。霧氣之中,依然可以聽到猛烈的喊殺聲。但是,只見聲音不見人,就連戰馬也是一匹沒有從霧氣之內跑出來。
“蔡將軍,現在你可以慢慢整軍撤離啦!”
道士施法完畢,一臉輕鬆地回到了蔡瑁的面前。剛纔這一手,可是他的壓箱底的手藝,乃是他在一神秘山洞中得到的陣法。他研究了很久,纔算是能發揮這陣法的一點兒威力,可以將人困在陣內,不懂破解之法,永遠別想出來。
此陣法,名曰:困龍。陣法大成的時候,就算是飛天神龍也是會被陣法困住,最終在陣法的攻擊下死於非命。
只可,這道士目前只是學到了陣法的皮毛,並沒有讓陣法發動攻擊的能力。
但是,此時,他的目的是要幫着蔡瑁整軍撤離。這陣法能困住秦壽衆人,他就滿足了,至於其他的,不是他關心的。而且,佈下這陣法,也在蔡瑁面前展示了他的實力,他不是浪得虛名。之前的洛水翻天造成的誤傷,純屬失誤。
果然,在見識了道士的這一手之後,蔡瑁原本對道士產生的一絲怨恨也隨之消失。
“仙師神通,蔡瑁多謝!”
沒有了外敵的干擾,蔡瑁迅速整軍,這一次,倒是沒有太多的混亂。
當蔡瑁帶着殘存的兩萬多人迅速撤離戰場,洛水北岸的秦劍總算是發現了異常。之前,當他得到消息說是南岸發生大戰,他並不擔心,因爲,秦壽的中軍足以擋住十倍於他們的敵人。
然而,等到士兵報告說,南岸敵軍撤離,秦壽所部失蹤的時候,秦劍總算是着急起來。飛速過了洛水,來到南岸。神識一掃,秦劍輕易地找到了秦壽以及他的中軍。但是,讓秦劍鬱悶的是,這個困住他們的陣法,就是秦劍也是從來沒有見過。
“神奇的陣法,看起來,劉表手中還真有能人啊!”
秦劍自覺自己在陣法上的造詣堪稱宗師,但是卻被一個無名陣法給難住了,這不能不讓他對那個佈下陣法的人產生興趣。
一番細緻的觀察,秦劍總算是摸清了這陣法的奧妙。看清陣法的奧秘之後,秦劍很是僥倖地長出一口氣,幸虧對方沒有將陣法的威力展開,否則,秦壽以及五千中軍戰士將會性命不保。
“好神奇的陣法,好歹毒的陣法啊!”
秦劍明白了陣法的原理之後,也是佩服得很。這陣法劍走偏鋒,逆反陰陽五行,乾坤倒轉,在其內的人,就算是自己,一時半會兒也休想找到破解之法。所幸,自己是在外面觀察陣法,否則,被困陣內,搞不好要被活活餓死。
“收!”
秦劍明白了陣法的原理,破解陣法倒是簡單的很。只需要將五行靈氣同時衝擊一點,然後,逆轉五行靈氣,令其自爆,自可將這淡淡的霧氣轟出一個缺口。而在霧氣消失之後,那受到陣法保護的小旗幟也就露了出來。收走旗幟,陣法不攻自破!
待到秦劍破去陣法,陣內的秦壽等人重見天日,卻都是有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在那陣法之中,所見皆是虛幻,茫茫四顧,渾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大人,秦壽給您丟臉了!”
作爲護衛屏障的中軍先鋒卻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秦壽感覺很丟人,沒臉見秦劍。
秦劍揮揮手,將跪在地上的一羣人都扶了起來,道:“這不是你們的錯,對方軍中有世外高人,非你們可以匹敵的。”
此時,整個落水南岸,就是一片人間地獄的景象。之前那些戰死士兵的屍體都因爲洛水翻天被沖走。但是,現在,屬於蔡瑁的馬隊全軍覆滅,地上都是戰馬和人的屍體。在那困龍陣封住秦壽衆人之後,一羣人是一番混戰。好在,這大陣並不能迷惑人的心智。每每自己人交手,三五招之後,彼此招式相同,便會助手不打。
而這也幸虧這些人所學的都是秦劍傳授的,否則,僅僅是被困龍陣困住的這一會兒,中軍就得折損大半。
“可是,大人,船隻都毀壞了,大軍怎麼渡河?”
“架橋!”
在見識了那邊的戰船殘骸之後,秦劍乾脆地決定在這洛水上建一座橋,浮橋。至於那些跟隨大軍南下的百姓的隨身物品,就有士兵來負責搬運吧。
秦劍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時偷懶的主意,最終促使漢朝造船工匠的思維大轉變,使得之後的朝代裡,浮在華夏大地河流之上的橋樑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