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民的病房就在鄭樊城隔壁,路之遙先幫鄭樊城鍼灸了一次,將他擬定的新規矩告訴鄭樊城,得到鄭樊城肯定的答覆後,才謝絕鄭樊城的挽留,去了方覺民的病房。
由於剛剛住院的關係,方覺民的病房內顯得很是熱鬧,不過這些人都已經聽方覺民說了,路之遙的脾氣不太好,說話時都刻意壓低了聲音,倒也不顯得太亂,抽菸的人更是一個也沒有。
路之遙一進來,方覺民就笑着坐了起來:“哈哈……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幸好我們沒說你的壞話。”
“你們都是大領導,就是說我幾句壞話,我也怎麼把你們怎麼着啊!方市長,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方覺民擺擺手說:“路醫生,治病的事先放一放,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方市長你說。”
“我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大學同學蔣元超,現在是省衛生廳廳長,他在聽說你的情況後,想聘請你成爲省衛生廳專家組成員,你有沒有興趣。”
“省衛生廳專家組?蔣廳長,加入你們省衛生廳專家組,跟加入中央保健局有衝突嗎?”
房間裡的所有人聽到路之遙這些話後都愣住了,乖乖!他們原本還想給路之遙一個震撼呢?沒想到路之遙反而把他們給嚇倒了,這到底是誰給誰驚喜啊?
畢竟路之遙還沒有二十歲,行醫滿打滿算才一兩個月的時間,不管從哪方面來看,路之遙離省衛生廳專家組成員的要求都有很大差距,哪怕路之遙是胡郢的徒弟也不行。
省衛生廳專家組,可是專門爲省委領導治病的,一旦出了什麼差錯,推薦的人也會跟着受連累,昨天在方覺民請他到外面吃飯,說出想推薦路之遙加入專家組時,蔣元超還以爲方覺民在說笑話,直到方覺民又給鄭樊城打電話,請鄭樊城出面證實,蔣元超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蔣元超雖然是衛生廳廳長,但省衛生廳可不是他的一言堂,若是硬將路之遙塞進去,必定會引起衛生廳其他派系的反彈,必須先跟其他派系溝通,付出一定代價後纔有實現的可能。
如今在病房裡的人,都屬於同一個政治派系,在路之遙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等到路之遙來的時候,給路之遙一個大大的驚喜,然後再裝作爭執一番,讓路之遙知道成爲衛生廳的專家,會有多麼大的難度,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成功。
在被這麼大一個餡餅砸中後,路之遙豈能不對他們感激涕零,縱然他們對路之遙的未來很看好,至少在幾年內,仍不打算讓路之遙參與省委主要領導的治療,最多也就是在排名較低的領導生病時,讓路之遙去溜達一圈兒應應景,等於是送給路之遙一塊護身符和金字招牌,這個職位只是他們交好路之遙的手段,被當做一筆暫時不可能產生多大效益的投資來看。
沒想到路之遙居然問加入省衛生廳專家組,會不會跟加入中央保健局有衝突,頓時讓蔣
元超和方覺民等人感覺眼前金星亂閃,絞盡腦汁纔想出來的說辭全部給憋了回去,差點兒沒憋出內傷來。
尼瑪啊!這小路醫生不是在說胡話吧?就憑你還想加入中央保健局?就是中央保健局局長是你二舅也不行啊!那地方是誰想進就能進的麼,縱然胡郢以前是保健局第一名醫也不行。
蔣元超乾笑着回答:“路醫生,衛生廳專家組跟中央保健局倒是沒有衝突,不過中央保健局太高太遠了,而且各方面要求都高的嚇人,縱然路醫生醫術過人,將來肯定能進入中央保健局,但現在說這些還是太早了一些。”
“不早,我師父已經說了,等過完年讓我跟他去京城,加入中央保健局,要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蔣元超身體一晃,差點兒沒坐到地上,作爲一省衛生系統的老大,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加入中央保健局的條件有多苛刻了,光是醫術過人還不行,政審和行醫經歷職稱等諸多條件,不管是哪一條不合格,都不可能進入中央保健局。
中央保健局的那些專家,哪一個不是各自領域裡的權威,就是最年輕的,應該也在五十歲以上,建國以來,還從來沒有過四十歲以下的專家,就是胡郢也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胡郢的大孫子胡正,如今已經是空軍總醫院的內科主任,還沒有資格進入中央保健局呢?要是胡郢想把誰塞進中央保健局就能塞進去,胡正早就進中央保健局了,若是路之遙沒有說謊,那就說明路之遙的醫術,已經接近甚至是超過了胡郢,纔有可能被中央保健局接納。
省衛生廳專家組,已經是絕大多數醫生追求一生而不可得的高峰了,但和中央保健局比起來,卻仍是相差很遠,有資格進入中央保健局的專家,誰還會呆在衛生廳專家組啊!中央保健局隨便出來一個專家,都要比衛生廳專家組的組長地位高很多。
不過這樣一來,衛生廳專家組這個他們眼中的大禮,對於路之遙來說就是可有可無了,要是路之遙進入了中央保健局,欠人情的就不是路之遙,而是蔣元超這個衛生廳廳長了。
蔣元超晃了晃腦袋,有些不相信的問:“路醫生,胡老真的說過你能進入中央保健局?”
路之遙毫不在意的回答:“要不是我師父說進去有很多好處,我還不想進呢!”
蔣元超又是一晃,敢情還是胡郢哄着勸着才說動路之遙的,這說明什麼?說明胡郢對路之遙不是一般的有信心,只要路之遙肯答應,就一定能進中央保健局,中央保健局的情況,再沒有一個人比胡郢更瞭解的了。
從路之遙說話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在這件事上肯定沒有說謊,這個巨大的發現,讓原本還有些不情願的蔣元超,看向路之遙的眼神越來越亮,甚至出現了一絲狂熱。
這可是政績啊!要是他頂着別人的壓力,強把路之遙塞進衛生廳專家組,別人開始肯定會質疑和不滿,但等
到路之遙加入中央保健局,所有人都會佩服他是慧眼獨具,成爲他從政的資本,還提前交好了一位將來能在中央領導面前說上話的御醫,這樣的好事到哪兒去找啊!
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蔣元超立即變得熱情似火:“加入衛生廳專家組跟加入中央保健局絕對沒有任何衝突,中央保健局的大多數專家,都是從衛生廳專家組升上去的,既然路醫生準備加入中央保健局,那就更要加入我們衛生廳專家組了。”
“只要沒衝突,加入就加入吧!”
“我馬上就去安排,爭取今天就把手續辦好,路醫生您先忙,等證件一好,我就給您送過來。”
見到路之遙答應,蔣元超激動的說話也帶上了敬語,迫不及待的要去辦理手續,當然,像這麼重大的事情,蔣元超還打算出去後向胡郢確認一下的,要是路之遙打着胡郢的旗號胡吹一通,那他可就成了廣城市的笑柄了。
方覺民咳嗽一聲,有些尷尬的說:“咳…….路醫生你別見怪,老蔣就是個急脾氣,我們開始治療吧!”
蔣元超一走,其他幾個原本準備敲邊鼓的人再留下也沒什麼意思了,這齣戲的主角就是蔣元超,現在連主角都沒有了,他們這些配角乾脆也閃人吧!他們昨天就已經說好,只要方覺民提出開始治療,也就是他們的退場信號,紛紛出言告辭。
方覺民對路之遙昨天不經過身體接觸,就能直接判斷出他身體毛病的診斷方法極爲震驚,認爲假以時日,路之遙在胡郢的幫助下,肯定能夠一飛沖天,這才向蔣元超提議,破格聘請路之遙爲衛生廳專家組的成員,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他還是太小看路之遙了。
這次安排沒有起到什麼效果也沒有關係,若非如此,他們還發現不了路之遙有這麼可怕的發展潛力呢?想要與路之遙拉好關係,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僅僅是這次發現,就已經讓他們比其他派系的官員領先了一大步。
路之遙可不明白這些官員的腦子有多複雜,只覺得蔣元超和方覺民的表現有點兒奇怪,卻懶得去想到底是什麼意思,整容科還有一幫明星在等着他呢?他可沒有時間在方覺民這裡浪費,方覺民提出開始治療正合路之遙的心意。
其他人一走,路之遙也不說廢話,直接讓方覺民取下假髮,開始爲方覺民鍼灸起來。
斑禿的成因,西醫至今沒有確定的理論,只推斷與精神過度緊張和勞累有直接關係,但在中醫看來,斑禿是肺腑機能失調,血脈不通暢,氣血虧損,導致毛髮無法得到充分滋養,而路之遙的生靈之氣,對氣血虧損恰好是對症下藥。
只需要增強方覺民體內的生機,治療這種病完全是小菜一碟,只是限於頭髮的生長速度,顯得速度不那麼明顯而已,而方覺民體內的情況雖然複雜一些,卻和路之遙昨天的推斷並沒有太大差異,在路之遙看來,只需要鍼灸一次,方覺民就可以出院回家,等着頭髮長出來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