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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槍幹什麼?”展一飛滿臉警覺地說道,“現在局面很複雜,你想給我添亂嗎?”
“不幹什麼,”唐睿明淡淡地說道,“我曾經發過誓,只要誰敢動她們,我會以命相搏,現在雅芝受了傷,我要給她一個交代。?”
“你胡鬧,”展一飛低聲怒喝道,“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根據警方對槍傷進行的分析,開槍的歹徒接受過嚴格的槍械訓練,應該是偵察兵或特種兵退役,你以爲這是鬧着玩的嗎?”
“偵察兵?特種兵?”唐睿明聽他說到這裡,馬上想到了陶志鵬的四條狗,還有那個夏正福,於是他冷笑道,“怎麼總是這樣的所謂精英,在威脅着普通人的生命安全?”
“有忠誠就有背叛,”展一飛嘆了口氣道,“精英也是人,是人就有缺陷,培訓只能壓制一個人的本性,並不能改變一個人的本性,你們醫生的本職是救死扶傷,但是不也有人將手中的手術刀當成了殺人利器嗎?
“我並沒有責難的意思,更何況別人是否背叛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因爲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唐睿明淡淡地說道,“但我做人有自己的原則,這幫雜碎既然敢傷雅芝,我就一定要親手剪除他們。”
“放肆,”展一飛厲聲喝道,“上次的教訓你就忘了?他們即便是歹徒,那也應該由法律來制裁,如果你去弄死他們,那就是犯罪,你明白嗎?”
“是,是,我明白,”唐睿明見他發怒了,忙向他解釋道,“其實我說剪除他們,並不是說要弄死他們,只是想將他們制服。”
“制服?”展一飛冷笑道,“這幾個都是窮兇極惡之徒,你以爲他們跟上次的保鏢一樣,輕易就會讓你得手?我告訴你,別以爲自己有了幾分功夫,就能目空一切,我想你即使再厲害,也沒到刀槍不入的境界,別人一顆五四式手槍子彈,就可以收掉你的小命,所以你給我清醒一點吧。”
“是,我知道了。”唐睿明擦了擦額頭的汗,吶吶地說道。
“你這幾天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醫院裡,哪兒都不準去,隨時等候我的通知,這是命令,記住了嗎?”展一飛盯着他低聲喝道。
“記住了。”唐睿明垂頭喪氣地說道。
“我已經跟警方和院方都聯繫好了,我以她父親的名義,委派你爲主治醫師,負責魏雅芝的後期治療,所以這幾天你跟她呆在一起,沒有人會追究你的身份,但我希望你能嚴格自律,維護她做爲一名警務人員的聲譽。”展一飛很嚴肅地說道。
“展主任,真的很感謝你。”唐睿明沒想到他會這樣,所以很真誠地說道。
“那些我不愛聽,”展一飛擺了擺手,“你不給我添亂,就算是對得起我了。”
“知道了。”唐睿明訕訕地說道。
“好了,你進去照顧病人吧,我也該走了。”展一飛看了看錶,轉身大踏步地走了。
唐睿明看着他的背影,獨自發了一會呆,然後怏怏地去推病房的門,說實話,魏雅芝受傷,就象是在他心頭剜了一刀一樣,所以他知道魏雅芝沒有生命危險以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怎麼給她報仇,但是現在展一飛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因此他覺得心裡憋得慌。
他剛剛推開門,卻發現屋內四雙眼睛都直直地盯着門口,就連魏雅芝把牀架搖起來,半坐半靠地躺在牀上,唐睿明望了她們一眼,然後吃驚地問道:“你們怎麼都醒了?”
“你什麼意思嘛,回來了也不告訴我們,害我們睡覺都睡不安穩。”林婉清望着他撒嬌道。
“我就是覺得你們太累了,纔沒敢驚醒你,”唐睿明走到牀邊,把手搭在魏雅芝的肩上柔聲問道,“芝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已經沒什麼事了,”魏雅芝努力對他做了個笑臉,但是因爲她臉色太憔悴,所以這個笑容也顯得很慘淡,“倒是把幾位姐姐累壞了,清姐剛纔好不容易趴一會兒,卻夢見我受了傷,所以一下嚇醒了。”
“我說怎麼纔出去幾分鐘,你們就全醒了呢,”唐睿明望着牀前的三個女人嘆了口氣道,“這一次真把你們累壞了。”
“哎喲,你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易曉倩白了他一眼道,“照顧一下芝兒,就說把我們累壞了,你這到底是跟我們外道呢,還是想讓芝兒心裡內疚啊?”
“唉,你瞧我這嘴,”唐睿明愣了一下,在自己嘴上拍了兩下道,“你們都別往心裡去,主要是這事發生得太突然,所以我現在心裡還有點亂,說話也趕不上節奏。”
“我們也懶得跟你計較,”林婉清笑道,“反正你回來了,我們心裡也就踏實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們心裡有多急,可是又沒辦法聯繫到你。”
“我前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見有個女孩被槍擊中了,可是在夢裡我看不清她長什麼模樣,”唐睿明拍着自己的腦袋,有些懊悔地說道,“我醒來後雖然覺得心裡有些不安,但卻以爲是自己太累的原因,如果早知道這是預兆,我說什麼也要提前回來。”
“其實我這沒什麼事,”魏雅芝拉着他的手柔聲安慰道,“醫生說做完手術後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會恢復。”
“嗯,我知道,待會兒我給你把傷口看一下,”唐睿明笑道,“只要彈頭取出來了,如果要恢復傷口,我想我的方法比醫院管用得多。”
“我們自己家有診所也有醫生,可是有了病人還得住進醫院,說起來真讓人笑話,”趙敏開玩笑道,“要不咱們把芝兒轉到新診所去?那兒的療養條件可比這裡好多了。”
“那還是算了吧,”唐睿明苦笑道,“她這是因公受傷,警方時刻都會關注她的情況,轉院可不是我們自己說了就能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