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陳景彷彿明白了什麼,卻有不知所以然,眼前的乾坤道祖將自己繞的雲裡霧裡,彷彿是明白了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明白。
陳景一臉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祖要小子將這髮簪交給何人?小子大膽的推測一番,應該是一位女子,應該是道祖所愛之人,不知道祖小子推測的對不對。”
乾坤道祖聽見陳景的話,臉上的落寞有濃郁的三分,也不說話,就是一臉落寞的遙看着遠方,彷彿是在想着什麼。
陳景一看乾坤道祖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肯定是所錯話了,但是陳景並不擔心,現在自己已經答應乾坤道祖了,要想自己辦事情,肯定不會對自己發怒。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陳景,也閉口不言,眼觀鼻,鼻觀心,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雲牀之上,等待乾坤道祖的話。
就在這時乾坤道祖突然的站起身來,站在雲牀之上,渾身的道袍無風自動,手足狂舞,一臉的恨意,怒吼道;
“恨!恨!恨!一恨天道自私,明明貧道不願意做什麼天道的代言人,偏偏要強逼貧道合道。”
“二恨天道無情,貧道以亡,爲何要遷怒她人。”
“三恨自己爲何不夠強硬,明明可以堅持下去的,這麼能就這樣屈服了。”
“恨!恨!恨!此恨傾盡九州四海也不足以洗刷。”
乾坤道祖發冠跌落在雲牀之上,滿頭的道發散落在肩上,披頭散髮,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乾坤道祖怒吼完後,彷彿全身都失去了力氣,癱倒在雲牀之上,遙望着遠方,彷彿看到了未曾成仙的那一段日子,佳人在旁,歡聲笑語,偏偏得到了一個造化玉蝶的碎片,將這一切的平靜都給打破了。
他恨天道的自私、無情,但是他更恨自己的軟弱與貪婪。
乾坤道祖落寞的想着,要是能夠回到從前,自己一定不會去撿那一件碎片。
去他孃的身合天道!!!
去他孃的無上仙道!!!
去他孃的風光無限!!!
去他孃的乾坤道祖!!!
去他孃的無情大道!!!
但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一切都不足以挽回,乾坤道祖現在覺得自己就想條喪家之犬,連心愛之人的身邊都不敢回,現如今心愛之人也喪命天道之手,自己卻無能爲力,只能苟延殘喘。
現如今的自己苟延殘喘的能力都沒有了,但是好在自己給心愛之人找到了一條生路,也給心愛之人找了一條後路。
希望她不要恨自己,也許今後她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但是自己只能爲她做這麼多了,就算她不記得自己,自己也希望她過的好。
想起她那迷人的舞姿,風華絕美的容顏,萬物綻放的笑容,乾坤道祖臉上不由癡癡的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或許是乾坤道祖一輩子,漫長無盡的歲月中,笑的最開心的一次。
想到這裡,乾坤道祖看着陳景一臉落寞的道;
“確實是送給貧道最心愛的一位女子,她名顧念,風華絕貌,是貧道對不起她,錯過了不知多少機會。”
陳景瞭然的點了一下頭,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況且是乾坤道祖心愛的女子。
但是按照陳景所想,就送這麼一件無上至寶,對於乾坤道祖來說是有點寒酸了,不管這是一件什麼樣的法寶,都根本表達不出心中的愛意。
陳景收回心中的胡思亂想,平靜的看着乾坤道祖,一臉正色的道;
“請問道祖,不知她在何方,需要小子以什麼樣的方式送到?”
乾坤道祖聽到陳景的話,一臉的落寞,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道不滅靈光。
這道不滅靈光與陳景看到‘王道君’的不同,這道不滅靈光通體暗淡,而‘王道君’的不滅靈光散發出道道的祥瑞之氣。
而這道不滅靈光不僅通體暗淡,彷彿快要隨時碎掉一般,上面的一道道裂紋讓陳景看的十分膽顫,這不滅靈光竟然能讓人傷成這樣,這種事情陳景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爲何叫作不滅靈光,就是因爲其中蘊含着不滅的氣息,不休不滅,就算是仙人都拿它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將其鎮壓。
而陳景聽說過,唯一能對付準仙人的就是眼前的乾坤道祖。
想到這裡陳景一臉疑惑的看着乾坤道祖,不知道他拿出這麼一道不滅靈光給自己看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威脅自己,嚇唬自己。
不像啊!
乾坤道祖的每一個舉動,都讓陳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陳景現在的心情可是十分的鬱悶,這乾坤道祖不直接了當的說出來,偏偏喜歡故弄玄虛。
乾坤道祖仔細的看着眼前的這道不滅靈光,伸出手來,慢慢的撫摸着,就像是在撫摸着自己的愛人一般。
慢慢的撫摸,慢慢的,乾坤道祖眼中充滿着溫柔之色。
過了一會,乾坤道祖才擡起頭看着對面正襟危坐的陳景。
乾坤道祖一邊撫摸着不滅靈光,一邊對着陳景說道;
“還請小友將此髮簪送給她。”
陳景順着乾坤道祖的目光看去,正是乾坤道祖手中的不滅靈光。
這可讓陳景十分鬱悶,難道乾坤道祖是逗自己玩?明明人就在眼前,還偏偏要自己將髮簪送給她。
難道是覺得自己這個小修士好欺負,要逗自己玩,這不應該啊,堂堂一位道祖何須逗自己一個小修士玩,況且看乾坤道祖先前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
但是陳景卻更加疑惑了,不知道乾坤道祖是什麼意思,不會是深井冰吧?
陳景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仙人還能得這種病,就算是得了這種病,難道不應該大開殺戒,大殺四方嗎?還在這裡逗自己玩。
又或者是多重人格,這個有可能,在陳景看了,眼前這乾坤道祖肯定是多重人格。
不要問乾坤道祖這麼高的修爲爲何都有多重人格,陳景自然也不知道。
但是隻有這麼一個情況符合眼前的這位乾坤道祖。
這讓陳景十分驚嚇,萬一乾坤道祖暴起殺手自己可是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當然這都是陳景在心中所想,陳景可不敢說出口。
而乾坤道祖彷彿看透了陳景所想,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陳景一對上乾坤道祖的眼睛,立馬收起了心中的胡思亂想,正襟危坐在雲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