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的奸計
夜帶着點餘熱,辛沫兒靜靜的坐在窗邊對着天上圓圓的月亮發呆。
距南梵山一行回來已經有十日了。
這幾日辛沫兒都很乖巧的待在王府裡,哪兒也沒有去。
香爐裡飄着淡而好聞的異香味。
而桌子上擺放着一盆長相奇異的花。
呈簇花序傘狀,五瓣花冠,整團花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小的繡球。
花盆旁靜靜的放着筆硯紙墨。
“小郡主,甜點來了。”蘭音端了碟點心走了進來,放到了桌子上。
辛沫兒轉身,走到桌子邊,拿起一塊點心往嘴中塞了些,然後擦了擦手,將手中的粉沫拍掉,狀似自然的道,“我去趟茅廁,你幫我研墨吧,研好後就可以離開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是。”蘭音很好奇,小郡主這麼晚不睡竟然要做畫。
雖不明白爲什麼她要這麼晚還要繪畫,但沒有出聲詢問,蘭音一向是話少的人,而且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不該問的,她極少問,便恭聲的應答下來。
辛沫兒眼角閃過一抹狡黠的白光,徑直走出了房間,帶上了房門。
蘭音垂直拿起墨條,在墨硯上來回打圈,安靜的研着墨。
一盞茶時間,只覺得頭有些昏沉,眼皮越來越重,將手中的墨條放到墨硯上,剛走兩步,四支無力,便倒到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門被輕輕的推開,辛沫兒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將她拖到了牀上,褪去了衣衫,輕輕的蓋上了薄絮。
燭光下,蘭音那姣好的酮、體若隱若現,呈現誘人的美態。
辛沫兒盯着她胸前光挺的渾圓看了半晌,再盯着自己胸前的兩個小饅頭看了兩下子。
心裡暗暗乍舌,果然,人還是要有對比的,也許真該補補了?
記起鳳擎蒼說爲她準備豬蹄湯,想到那肥膩的湯水,辛沫兒立即將心中這個剛萌生起來的念想給抹殺了。
走出了房門,將房門掩上,來到了鳳擎蒼的臥房外,只見小六恭守在門外。
小六正準備對她行禮,卻被她以食指掩嘴姿勢給打住了。
“你跟王爺說,我生病了,讓他去我房間看看我。”辛沫兒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小些,臨走前,還不忘加了句,“記住,別說是我說的,就說你剛好看見本郡主臉色不好。”
小六看着她那紅潤瑩光的粉嫩面孔,疑惑叢生,面上卻沒有遲疑,恭敬的答道,“是。”
辛沫兒滿意的點了點頭,貓着腰,從鳳擎蒼的房門前溜過。
孰不知,她的這翻話,被房間裡沒有睡着的鳳擎蒼聽全。
“進來。”鳳擎蒼對着門外吩咐。
小六應聲而進。
“怎麼回事?”鳳擎蒼問道。
小六弓着身子,答道,“小郡主剛剛來說,說讓王爺去一趟她的房間,還說她病了。”
“病了?”鳳擎蒼眯眼。
“是。”小六如實答道,“不過依屬下所見,小郡主面上紅光大發,應是沒有什麼大病。”
“你出去吧。”
“是。”
鳳擎蒼站起身子,在房間裡跺來跺去。
半晌,對着屋頂上方輕喚了句,“小五。”
小五立刻從房頂上顯現身形,“屬下在!”
“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小五知鳳擎蒼說的是辛沫兒,擰着眉思索的道,“小郡主下午去花園裡採了一束似球狀的花,放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去府外的藥店買了一盒迷心粉回來放進了香爐,剛剛還將蘭音喚到了她的房間。然後……”
小五斟酌着,該怎麼說出口。剛剛在辛沫兒屋頂上不小心看到的一幕,着實讓他吃了一驚。
若說剛剛他還不明白辛沫兒那樣的舉動是爲什麼,但現在他就是再笨,也明白過來了。
小郡主這是要爲王爺和蘭音牽線……
小五心中埋上了一層攏之不去的陰霧。
鳳擎蒼挑了挑眉,他知道小五口中的花是什麼,記得辛沫兒四歲時第一次進旭王府,便盯着那刺球花看。
說那花名爲天竺葵,,還說花的根和徑部有毒,能引起人心悸和頭暈,使人心智迷散。
若是將迷情粉和天竺葵放到一起,不正達到了媚藥的功效嗎?
鳳擎蒼的眉間隱隱的凝聚了一團團的黑霧,心中悶氣叢生,掃了眼站在一旁的小五,沒有讓他再接着說下去,“你就替帶本王去吧。”
小五怔愣在原地,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記住,對蘭音好些。”鳳擎蒼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似是很疲憊的樣子。“下去吧。今日就不用看夜了。”
小五立刻擡起頭,激動的看了他一眼,剛剛心中對辛沫兒的小小怨憤,還有散不去的霧霾瞬時一掃而光,目光一片清明。
雀躍不已的退出了鳳擎蒼的房間,朝着辛沫兒的房間奔了過去。
而此時的辛沫兒擔心別人發現她的蹤跡,行跡暴露,而躲到了廚房中。
蜷縮到草堆裡,心頭正盤算着明日怎麼將蘭音這位後媽娶進旭王府的大門。
天矇矇亮,辛沫兒睜着一雙熊貓眼,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因爲廚房裡沒有檀香,這又是八月的天氣,蚊蟻頗多,辛末兒一晚上都在和蚊子拼鬥着。
最終,蚊子戰勝了她,成功的在她的臉上還有脖子處,以及手上叮咬了好幾個小胞胞。
辛沫兒推開了房門,只見房中的檀香還有天竺葵已經被撤換掉。
而鳳擎蒼合着衣,眯着眼躺在她的牀上,睡得正香。
他的旁邊卻沒有該出現的人,蘭音。
辛沫兒心中突突的跳,父王不會查出什麼來,昨晚該不會行跡敗露了吧?
正在她疑惑間,蘭音低着頭,臉帶嬌羞的端着一盆洗漱水進來,放到了盆架上,對着辛沫兒道,“小郡主請洗漱。”
辛沫兒的目光自蘭音進門時起,就未挪開過。
蘭音平日裡都是一副淡雅如菊的模樣,今日卻明顯的與往常有着非常大的出入。
嬌顏含羞不說,最明顯的是她的脖子處有幾朵小小的紅梅。
辛沫兒嘴角噙起一抹奸計得懲的笑意,朝着蘭音走進兩步,逼近她,悄悄的道,“昨晚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