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陪着你走一遭,設定到六級,金丹後期的弟子一般都是這個強度。”慕青松對鍾珍說道。
慕青松不願意使用免費的次數,元嬰期的壓力陣更貴,還是留着往後再使用。金丹期的壓力陣當然是花靈石比較划算。
陪着鍾珍走一趟,按理說靈石該她付,可是見她問過小弟子之後,便只掏了自己的那一份。
慕青松又苦悶了,要他開口讓鍾珍再付他的那一份似乎不對頭,先前都說了他也打算來爬山的,不能因爲降低了壓力陣的設置,就要人家掏錢。
手裡的一千靈石還沒捂熱,就得花出去兩百。
正在此時,不遠處嗖地踏着劍飛來一人,速度極其驚人,將四周的氣息都劃破了,發出尖利的呼嘯之聲。
劍宗門派有這麼好的地方修煉,當然不可能只有他們二人來修煉,鍾珍並沒覺得稀奇,頭都沒擡。再說她也瞧不見,沒什麼可看,憑此人的速度就不可能是個金丹修士。
那人在上空十來丈高就收了劍,身子直直墜落,看那勢頭似乎要將地面砸出個坑似的。不過等到他離地面只有一尺高,卻忽然施展踏空術,足尖輕輕落在地上,竟然半點聲息都沒發出。
來人是個元嬰初期的修士,穿着一身白得耀眼的上品法衣,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鼻樑高挺,看着十分俊美,可是薄薄的嘴脣卻顯得過於冷傲。
鍾珍卻是看不到此人的長相,不然說不定還想着將他畫下來拿出去賣錢。
元嬰修士看了看慕青松和他身邊的鐘珍,鼻中哼了一聲恥笑道:“慕青松你如今倒是憐香惜玉,什麼香的臭的都護着,卻沒見你去查查同門師妹是怎麼死的。”
沒去查詢冰清仙子柳雲蟬的死因,與元悟老祖那一個派系的人一直都有疙瘩。慕青松根本不打算和人吵架。隨即便微笑說道:“原來是胡師兄駕到,有失遠迎。這不閒着沒事來爬爬山,要不你先?”
胡飛策傲氣地揚頭說道:“識相就好。”
他掏出一個儲物袋隨意丟給守護壓力陣的小弟子講道:“多的賞給你。今日爬三次罷了。”
小弟子不慌不忙接過儲物袋,很沉穩地問道:“還是如往日那般設置到八級麼?”
胡飛策又看了慕青松一眼。帶着些譏諷,“往後都改爲九級。”
八級是給元嬰中期者使用,九級卻是元嬰後期,可是胡飛策的修爲卻只是元嬰初期。
小弟子絲毫沒露出驚訝之色,點頭稱是,“這就給您設置到九級。”
他取出儲物袋中的靈石,放置在陣法中,手腳麻利以一枚暗沉的金鐵鑰匙改動了設置。
只聽“嗡”的一聲。原本籠罩着山底臺階的銀色光幕頓時揭開,露出一條僅能容一人通過的過道。
胡飛策衣袂飄飄,足尖微微一點,整個人如出鞘的利劍似的衝過去,一隻腳穩穩地踏上了臺階。光幕立即合上,再也瞧不見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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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松沉默了良久,纔對小弟子講道:“王祠,給我們兩人設置六級便好了。”
他認識這位小弟子,乃是一年前主動要求去苦藏峰的煉氣弟子之一。
王祠行了個禮便沉聲答允,“是。師祖。”
鍾珍有點好奇,爲何不使用七級呢。之前慕青松已經解釋過壓力陣的級別了,倘若要鍛鍊體魄。難道不應該越一級更好嗎?金丹後期的壓力陣對她來說,是不是沒什麼用處。
等下進了壓力陣再說吧,慕前輩定然有他的理由。
話說回來,鍾珍簡直對這位守陣法的煉氣小弟子王祠佩服得很,真是以不變應萬變。
面對門派的元嬰修士能夠如此不亢不卑,人家丟一儲物袋的靈石,他也是隨手接過。慕青松慢慢數兩百個靈石給他,小弟子也是有條不紊地接下。
憑着他收取靈石的動作,她以神識查探。此人的胳膊還很短,個頭似乎剛到她的肩膀。估摸着只有十一二歲罷了。他先前沒有因爲胡飛策設置九級而生出敬佩之心,也沒有因爲同樣修爲的慕青松設置六級而顯得不以爲然。
還真沒見過這麼沉穩的小孩子。
比起來天玄宗的那些煉氣小弟子們可是差得太遠了。鍾珍不由的對這門派有些佩服,同時也稍微有點心驚。以後可千萬別得罪他們,不然肯定麻煩得要命。
兩人同時使用壓力陣,價格並不會減少。
陣法是設置在人的身上,一個人一份靈石,童叟無欺。此陣雖然不錯,卻並沒有貼心到兩人同時進入,可以一個人是七級,另外一人是六級。
兩人在光幕打開後,一起踏進壓力陣中。
因爲前面有人設置的是九級,鍾珍心想自己的身體似乎也不怎麼差,六級肯定沒什麼問題。掉以輕心之下,她施施然走進去光幕,擡腳踏上臺階,忽然之間這條腿彷彿如綁着一座大山似的,重得要命,她瞬間差點坐到地上。
挺了挺腰板,她努力將這股重壓分部到全身,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擡起另外一條腿,終於踏上第一道臺階。
慕青松不由得莞爾,他故意並未提醒鍾珍,免得她將這壓力陣當兒戲。
兩百靈石只能爬一趟,價格很貴的!
冷汗淋漓之下,鍾珍緩緩往上一步一步挪動。她現在才知道,第一道臺階還算是好的,越往後越艱難。身上的骨頭咯吱咯吱地作響,彷彿過一會兒就會碎成一塊一塊的。不過這只是錯覺而已,哪裡能這麼容易就碎了。真這麼爛,這些年的高空飛行豈不白修煉了。
慕青松在旁邊顯得很悠閒,如閒庭漫步一般,緩緩講道:“慢慢感受你身體內的每一分骨肉,在壓力陣下的變化,不用着急往上爬。即使爬不上頂峰也沒有關係,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萬萬不可有好勝心。此陣不但鍛鍊骨肉,也極其鍛鍊心境。操之過急者反而會傷身,回去定然會大病一場。”
鍾珍聽在耳中,似乎有些感悟,卻並未抓到關鍵之處。她想當然爾,認爲以爲越級修煉才能激發身體潛能,看來顯然不是這麼回事,其中有她不大理解的蹊蹺之處。
“先前那人是什麼修爲?”因爲是一名顯得有些囂張的高階修士,鍾珍並未以神識查探,以免觸怒對方。她眼睛瞧不見也沒法子使用探靈術,不曉得他是什麼級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