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全神戒備的看着白耀,以白耀剛剛那一拳所暴發出來的威力,實在是讓他們不得不收起輕視之心。
詹青雨在雪窖冰天殿內年輕一輩中,其實力可以排的進前十,隨比不上常霖與另外兩位天驕,但也不是什麼尋常的軟柿子,最起碼在他們這羣人當中,屬詹青雨的實力最強。
可這所謂年輕一輩的天驕之一,在白耀面前卻連一拳的接不住,就直接敗陣,輸的難看至極,所有人對白耀的是都有了一個深刻的意識,這樣的實力在他雪窖冰天殿內的年輕一輩中,恐怕也就只有那兩個人才可以與之抗衡了。
雖然衆人都很驚懼白耀的實力,但是也並沒有讓他們產生什麼退卻之意,畢竟他們時奉命前來考驗。如果自己等人不戰而逃,那麼以後雪窖冰天殿的名聲估計會讓江湖中人恥笑鄙夷。
詹青雨略微調息之後,以平復下體內的暗傷,本來白耀就沒有用全力,只是用拳風將其震傷而已,也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白耀公子的實力,果然不同凡響,之前都是在下等人眼拙了。”楊廖抱了抱拳說道。
而白耀也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回道:“楊兄,不知主母給我的第二個考驗是什麼,快開始吧,早點完成早點結束,天黑之前還要趕上山呢!”
此言一出,楊廖眉尖一挑,他感覺白耀有點狂了。雖然後者輕鬆擊敗詹青雨,但視他們這麼多人爲無物,也未免有點過於猖狂了。
當然,之後他們纔會明白,白耀絕對有着猖狂的本錢。而白耀的話也再次刺激到了詹青雨,“哼,我承認之前的確是我看走了眼,但即使擊敗我也不足以成爲你猖狂的本錢。”
“冰鋒劍陣,啓!”
隨着詹青雨的一聲令下,她帶來的十六名仗劍青年同時一聲低喝,身形一動變換着自己的位置,其中六人跳上樹梢,以天羅地網之勢,封鎖了白耀所有的退路,並且每個人的氣勢都將他牢牢鎖定。而他們手中的冰鋒劍,隨着體內的真氣催逼,更是不停的閃爍着寒光,一時之間氣勢頗爲不凡。
“白耀,此乃我雪窖冰天殿的第一陣法,冰鋒劍陣,此陣一出你的生死就由不得你了,現在投降滾下山還來得及,否則就不要怪我等心狠手辣了!”詹青雨嬌喝一聲,緊盯着白耀。
而白耀則是眉頭微微一皺,雖然他不懂陣法,但眼前的這個劍陣,令他隱隱感到一絲心悸。
“古榮,等我一會,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了,此事因我而起,你不要插手。”白耀回過頭笑道。
不過,他感覺自己的話有點多餘了,因爲此刻的古榮正盤膝而坐閉目養神,完全沒有想要介入的意思。那悠然自得的神色,就好像在說“你的事,關我屁事,自己解決”。這令白耀有種挖個地洞鑽進去的衝動,之前的那句話有點自來熟的意思,但人家根本不甩你啊。
白耀這完全無視自己等人舉動,使得詹青雨心中的怒火越撩越旺,呵斥道:“白耀,再給你一次機會,立刻滾下山,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白耀帶着一抹冷笑,恥笑道:“聒噪的女人,要上就趕緊,我倒是想看看,這冰鋒劍陣有沒有你吹的那麼響!”
“自尋死路,你要爲你狂妄付出代價!冰鋒飲血!”
詹青雨冷喝一聲,身旁的楊廖直接暴衝而起,在白耀四周,四名青年也同時飛竄向白耀,五人手中的冰鋒劍以不同的角度,直刺向白耀。
白耀腰身一轉,身形飛速自轉,一招‘火雲鐵桶’直接將六人的攻勢盪開。而楊廖與那四名青年也不做糾纏,一擊即退,收劍而回。
“鋒霜遍地!”
就在他們向後退去之時,詹青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再次出聲,那剩餘的六名青年應聲而動,就地一陣翻滾,來到白耀身前,可他們並沒有起身,五人手中的劍鋒由下至上,手腕一抖,劍芒呈現迴旋之勢,猶如破土而出的春筍,圍剿向白耀。
這一退一進的攻擊模式,令白耀面容微微一驚,下意識的縱身而起,躲過這一輪攻擊。當白耀高高躍起之時,不遠處的詹青雨帶着一抹冷笑,嬌喝道:“冰鋒天地!”
隨着詹青雨的一聲令下,樹梢上的六名青年單手一揮,居然同時將手中的冰劍射出,而地面上剛剛圍剿白耀的六名青年,也同時將手中的冰劍向白耀射去。
此時白耀的上空與下方以全被飛射而來的冰劍封鎖,而四周又沒有可以借力的東西,供自己躲避,那懸空的身形以到萬分危急的時刻。
一旁閉目養神的古榮,陡然睜開雙眼,雖然依舊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但不知道怎麼了,看着飛射向白耀的冰劍,使他的手心下意識的握拳,心中涌現出一股莫名的衝動,他想上去幫白耀解圍。
“奇怪,我跟他只是初次見面,連認識都算不上,爲什麼會有種不想看到他受傷的感覺!”
古榮壓下心中莫名其妙的衝動,繼續冷眼旁觀。回看半空中的白耀,只見他雙眼微眯,骨節之間發出一陣極其細微的響聲,整個人的體變得極爲怪異,胸骨、肋骨、臂骨、腿骨、肌肉彷彿都有自主生命一般,居然自行開始調整大小與方向。
眼前白耀的身體就好像一塊泡了水的麪粉,沒有任何束縛,隨心所欲的變化體型,而那十二柄冰劍在剛要接觸到白耀的皮膚時,因他改變身體肌肉骨骼的位置,從而導致這些冰劍只在縫隙之間被白耀躲過。
這詭異的一幕,可把在場的所有人嚇傻了,居然還有人可以隨意變幻自己體型的,這種驚世駭俗的能力,是他們完全沒有辦法去想象的。
“這是鍛骨術,他是狂劍山莊的人。”古榮腦袋一歪想到。
“好精妙的體法,居然可以收縮肌肉,變換關節位置,改變體型!”楊廖喃喃自語道。
“這是什麼妖法,這般詭異,這個白耀必是邪教中人,那今天更不能放過他了!”詹青雨滿臉不可思的尋思着,隨即收回思緒,暴喝一聲:“落葉歸根!”
十二柄飛劍射空之後,地面上的六名青年接住樹梢上飛下的冰劍,一個後空翻回到自己之前所站立的位置,而樹梢上的六名青年則是接住地面上六名青年飛來的冰劍,直接俯衝而下,向白耀攻去。
白耀落地之後,猛的一擡頭,看向天空中緊隨而來的六名仗劍青年,眼中精光爆射,頓時氣沉丹田,凝神提氣,體內的九陽真氣洶涌澎湃。伴隨着一聲低喝,雙掌暴轟而出,那狂暴熾烈的氣勁,隨着掌心如洪水般衝向六名青年。
“火雲掌,地火燎原!”
看着眼前兇猛狂暴的掌勁,卻並沒有對半空中的六名青年造成什麼慌亂行爲,六名青年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六人同時將手中的冰劍互相接觸,乍看之下猶如一朵盛開的冰花,六人同時將體內的真氣互相交融,因爲他們所練得內功皆是‘無霜訣’,所以可以做到真氣互相交融傳遞。
“轟!”
隨着氣勁與劍鋒的接觸,一聲驚天巨響響徹在樹林之中,雖然六人中任何一人的功力都遠遜於白耀,可六人的功力相加,一瞬間倒也可以力保不失,當然其結果六人的合力依舊被白耀的掌勁轟散。
六名青年被轟散之後,身形一展,再次回到樹梢之上,運功平復着翻騰不已的氣血。
“冰凍三尺,鋒寒飲血,殺!”
詹青雨那冰冷的話語,令身邊的楊廖微微皺眉,看向前者的眼神略帶疑問,而詹青雨則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緊盯着白耀,眼神中的殺氣越來越甚。
白耀擊退半空中的六名青年之後,那四周的十名青年同時飛奔向白耀,手中冰劍的去勢將白耀四周的三尺之處竭盡封鎖,強如白耀也不得不瞬間受制。
只是這一瞬間而已,白耀眼前一道寒光閃過,楊廖手中的冰鋒劍以到自己的眼前,劍鋒所指之處,乃是自己的咽喉部位。
白耀眉頭一皺,怒從心中起,他以爲這僅僅只是一場比試而已,所以也沒有太較真,就如同之前跟楊霖比試一般,力留三分。因爲他認爲對方再怎麼說也是雪窖冰天殿的人,下手太狠,怕掃了雷琪孃親的臉面。
可現如今看對方的攻勢,分明就是動了殺心,或者把他當成軟柿子,想好好捏把捏把。自己是點到即止,他們是步步緊逼,白耀怎麼能不怒。
於是體內真氣瞬間調動,渾身功力催至八成以上,雙掌直接一合,將楊廖手中的冰鋒劍牢牢鎖死在中心之中,隨即雙掌之間的真氣猛然對轟,楊廖的冰鋒頃刻間被轟成碎片,而楊廖也是滿臉驚駭之色,腳尖一點,臨空飛退,回到詹青雨的身邊。
而詹青雨則是下巴微微擡起,滿臉高傲之色,鼻子都快翹上天了,看着白耀被劍陣弄得焦頭爛額,毫無還手之力,還有剛剛那差點要了他命的一劍,以及白耀身上橫七豎八的劍痕,這一切令她心中很滿足與自得,總算是報了剛剛那一敗之仇。
“楊兄,切磋比試而已,下手如此之狠,有點過分了吧!”白耀緊盯着楊廖,冷聲道。
楊廖也是嘆氣一聲,撇了撇身邊的詹青雨,不做答覆。而白耀也是嘴角一挑,明白了對方爲何突然出手這麼狠。
“過分麼,我可不這麼覺得,明明就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居然還有臉怪別人下手狠,真是可笑至極。如果不是楊師弟手下留情,你早就死了,實力不夠就不要怨別人,江湖不是你這種自以爲學過一點點花拳繡腿就能隨便亂闖的,真是天真!”
詹青雨的嘲諷,顯得很是刺耳,而身邊的楊廖則是微微一愣,心想道:“誒,我剛剛已經盡全力了,沒留手啊!”
白耀嘴角一挑,一抱拳回道:“受教了!”
白耀的舉動讓詹青雨更是得意,一副長輩訓斥晚輩的語氣,指着白耀說道:“好了,我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就饒了你一回,不再追究你之前的不敬之舉了。主母有命,你破不了劍陣就回去吧,等變強點再來,不過依我看,以你的資質恐怕是此生無望了。”
詹青雨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想要轉身離開,可一旁一直沒有作聲的古榮,卻是冷冷的說道:“劍陣雖好,可落在你們手中,真是不知所謂,居然要考指揮,才只能發揮三成的威力,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啊!”
詹青雨猛的一扭頭看向古榮,嬌喝道:“放肆,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評價我雪窖冰天殿的冰鋒劍陣,給我跪下磕頭道歉,否則,休想活着離開天幕神山。”
古榮眉頭一皺,剛要起身上前之時,白耀那異常猙獰的表情,使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滿嘴噴糞的臭丫頭,給你臉,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如果你現在跪下,給我朋友磕三個響頭,此事作罷,否則老子便讓你生死兩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