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譁然,所有人的想法幾乎都是:“他瘋了吧。”雷飄飄心中惡毒的想着:“死到臨頭,還在作秀,敗了看你怎麼收場。”
魏小東更是氣炸了肺,居然當衆被一個下人小瞧。讓心高氣傲的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決定一會只要有機會,便直接廢了對方。
雷破山皺眉問道:“耀兒,你確定麼?”
白耀微笑着點點頭,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雷破山也不再勸阻。
身邊的雷嘯說道:“這小子,好生狂妄,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小東雖說武功平平,但想要在三招之內奪他佩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恐怕這次白耀要出醜了。”而雷遠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開口回道:“未必。”
雷嘯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可雷破山心中卻另有打算。無論如何,白耀絕對不能出事,真到危機時刻,他會直接出手相救。如果能贏那最好,反倒可以堵住這些悠悠之口。
廳內左右兩邊的人都向後退開兩步,把場地讓出來給二人。
二人面對面,魏小東面無表情的說道:“小子,你會爲你說的話付出代價。”
白耀聳了聳肩,無所謂的回道:“希望二師兄說到做到咯。”
魏小東取下背上的佩劍,隔空一掃,劍鞘直射白耀。後者隨手一撥拍開劍鞘,眨眼之際,魏小東的劍已經到了,一道白光直刺白耀眉心,魏小東低喝道:“先接我一招,長虹貫日。”
白耀身子朝後一仰,雙手向後一撐地面,後腰一挺,右腳快如閃電,朝魏小東下巴踢去。而魏小東反應也不慢,左手向下直接擋住這一腳,右手持劍帶起一連片劍影直削白耀後腦,一招風捲殘雲,勢必要將白耀頭顱削下一節,出招狠辣無比。
耳邊傳來一陣破風聲,白耀雙手用力一送。臨空飛起,雙腿一抖,橫着身子臨空踢出三腳,直取魏小東的臉龐與胸口,想要將後者踢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而魏小東則顯得驚訝異常,沒想到這小子的反應與速度這般敏捷,看着眼前的雷霆三腳,魏小東慌亂的左支右絀,連連後退,擋的異常狼狽。
雙腳落地,而魏小東仍吃不住那三腳的力道,還在後退,白耀瞬間向魏小東靠近。看着前者向自己逼近,魏小東只能下意識的握劍朝前一刺。這要速度沒速度,要威力沒威力的莊稼把式,看的雷破山大搖其頭。
白耀嘴角微微翹起,彎腰側身,朝右一躲,躲開這玩笑般的一劍。腳上一個小踏步,以來到魏小東身邊。白耀右手扣住對方握劍的手腕,順勢一擰,左手劍指連點魏小東的腋窩與脖根,魏小東身上三處地方如遭電擊,手心一鬆,佩劍往地上掉去。
反觀白耀,右腳腳心朝後將寶劍踢上空中,左手一掌將魏小東擊退。右手一抄,將寶劍握在手中。抱拳笑道:“二師兄,承讓了。”
安靜,靜的可以聽到繡花針落地的聲音。除了雷破山三人,所有人都被剛剛那一幕狠狠的震驚了一下。雷天與雷飄飄,瞪着雙眼,小嘴微張,接着狠狠的嚥下一口唾沫,心中同時想着,剛剛如果是自己的話,可能連那臨空三腳都接不住,這還是平日裡自己隨意欺辱的白耀嗎。
裘天洛也被剛剛二人的交手驚了一下,回過神,心中對白耀的實力有了一番新的估計。魏小東甩了甩手臂,不過片刻便已經恢復過來,因爲白耀的攻擊沒有真氣催動,所以對他所造成的傷害,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大。否則這條臂膀,可能遭到重創。
此時的他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着腦袋,接過佩劍,回到自己的位置。心中想着,什麼都還沒學呢,就只用三招奪了自己的劍。要是學了什麼,那自己會被秒殺嗎。
就在大家都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當中,雷破山聲音低沉道:“如今,還有人反對老夫收白耀爲徒麼?”
雷破山已經有點怒了,廢話,身爲一莊之主,被自己的弟子擡槓,誰受得了。如果現在還有人不識擡舉的去反對的話,估計會被雷破山一掌斃了吧。
而白耀的實力更是有目共睹,如果說剛剛魏小東的質疑,還有幾分道理的話,那麼現在這分道理已經被白耀狠狠的粉碎了。
後者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絕對有資格做他雷破山的弟子。
見沒人反應,雷破山接着說道:“白耀,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雷破山的入室弟子,以後定要勤學苦練,將我狂劍山莊發揚光大。”
白耀抱拳,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回道:“弟子,謹遵教誨。”
經過一系列的儀式,白耀算是如願以償的成爲雷破山的弟子,而雷破山也心滿意足的收了這個佳徒。儀式過後,廳內只剩雷破山,雷遠,雷嘯,白耀四人。
雷破山喝了一口清茶說道:“耀兒,之前爲師不阻小東對你出手,你可知道原因。”
白耀回道:“師尊是想我立威,震懾一下衆人,免得他們背後嚼舌根。”
雷破山笑着點點頭,緊接着雷嘯開口說道:“小子,剛剛表現的不錯,連老子都要開始對你刮目相看了,這本秘笈你拿着。”說罷,隨手一甩,一本書籍飛向白耀。
白耀隨手一接,翻開書籍,仔細的看着。而雷嘯則眉尖一跳,也不作聲。
書籍正面,印着“金剛體法”四個大字。
金剛體法,乃是一本練體之術,分爲兩層。第一層名叫玉石體,功成之後,肌肉骨骼異常堅硬,劈磚碎石,視如等閒。第二層名叫金剛體,功成之後,骨骼硬如金鐵,肌肉柔韌如鞭,可謂攻防一體,動時排山倒海,靜時穩如泰山。
當然金剛體法也不是無敵的,身上的幾處關鍵部位如雙眼,雙耳,咽喉,下陰,氣門,丹田等幾處致命點,如果被傷到,也是會留下難以調理的暗傷的。
而練法也並不繁瑣,比較簡單,那就是自虐。捱打,打的越重,練得越快,打的越痛,效果越好。
白耀驚喜非常,這本金剛體法,也太合自己的意了。反正自己筋脈堵塞,暫時還學不了內功,正好需要這種練體之術,來彌補自己的不足之處。
於是起身,對着雷嘯抱拳說道:“多謝師叔賜予。。。。。。”雷嘯打斷道,“別謝老子,這本秘笈是你師尊給你挑的。”
白耀回過頭,看着雷破山,心中略微感動,還未開口,雷破山便揮了揮手,說道:“耀兒,你筋脈不通,就先從身體上着手。這本金剛體法,是爲師在遊歷之時偶然得之,練之大成,倒也不俗。待得爲師爲你求到洗髓丹後,就爲你洗經伐髓,到時候身體越是堅韌,效果就越好。所以你一定要勤加苦練,不要辜負了爲師的一番心意。好了,你先退下吧。”
白耀默不作聲,跪下行了一個師徒大禮,起身離去。
雷破山說道:“三弟,剛剛用了幾成功力。”
雷嘯回道:“三成吧,即使是你的大徒弟也未必能接的這麼輕鬆。”
雷遠那百年不變的死人臉,倒是難得的微笑道:“此子不凡。”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這麼評價了,對於白耀,他還是有幾分欣賞的。
雷遠的笑容看的二人心中惡寒,“二弟二哥,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上次這麼笑的時候可是血流成河,死了不少人呢。”
正午時分,白耀回到自己的小茅屋,簡單吃了兩口,坐在牀上翻看着金剛體法。
本來以白耀現在的身份,是不需要住這種下人住的茅草屋的。莊內每一位入室弟子都會被安排在山莊左側的練心閣內,有着自己的一個小套間。比之他現在的茅屋條件好上百倍不止,可是白耀堅持,負責起居飲食的管家也沒辦法。
其實白耀是不屑跟那般整天自以爲是的師兄們待在一塊,除了少數幾人他還看在眼裡,其他的人用他的評價來說就是,不知所謂。再加上自己也住習慣了,金屋銀屋不如自己的草屋。
此時白耀很懊惱,書上記載,金剛體法的修煉很簡單,就是捱打,好讓肌肉形成一定程度的抗擊打能力。而捱打的時候,先輕後重,一步一步的鍛鍊自己身體的堅韌,從而達到最後的金剛體。功成之時刀劍利刃只能破開皮膚而不損肌肉,攻擊越大反震越強,筋骨堅韌勝過金鐵。
修煉之法看似簡單,可同樣也是白耀懊惱的原因。要捱打,找誰,找山莊內的人,估計消息一散出去,明天他這裡就人滿爲患了,有免費沙包,還怕人家不爭先恐後啊。
就在白耀抓耳撓腮,一籌莫展之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白耀師弟,請出來一見。”
白耀好奇的推開房門,來的是他的七師兄,齊浩。
齊浩是白耀那爲數不多看得上的人,齊浩,雖然在衆師兄裡排行最末,但手上的功夫到着實不弱,練得是雲龍摘星劍。總共五式,以快著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擊敗對手,配合內功風行決,如虎添翼。招式快如閃電,身法變化莫測。無論天資,功夫齊浩都高出魏小東一籌不止。因爲入門晚,所以排在最末。
齊浩相貌平平,爲人忠厚仗義,完全沒有因爲自己是入室弟子而擺架子,見誰都是樂呵呵的,跟白耀的脾性倒是有幾分相似,因平日裡的觀察白耀對其也是客氣。
齊浩抱拳笑道:“白耀師弟,雷遠師叔讓我把這張紙條給你。”
說完將小紙條交給白耀,而白耀也拱手客氣道:“有勞齊師兄了。”
齊浩則擺擺手,笑道:“不勞,不勞,不就送個紙條嘛。不過今天師弟的身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以後有時間我們互相切磋一下,交流交流嘛。好了不說了,師尊還有事情交代我沒辦呢,後會有期。”
說完齊浩轉身離開,白耀看着對方的背影,點點頭想到,此人不錯,值得一交。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寫着,“後山,靜月臺。”
靜月臺,此處也算是風景優美了。小溪流,小瀑布,倒是一樣不少。瀑布下有着一塊小面積的石臺,而晚上從角度上來說,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整個月亮,所以被稱之爲靜月臺。
只是。。。。。。此時的白耀有一種想罵孃的衝動,最後還是忍不住罵出聲。
“坑爹的師叔,白耀跟你無冤無仇,到底哪裡得罪你啦”
剛說完,四周的一羣飛禽猛獸便將白耀就地正法,而白耀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回響在靜月臺的天空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