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漣漪，迅速劃過臉部，然後又在眼睛裡凝聚成兩點火星，轉瞬消失在眼波深處。
“怎麼都喜歡橫的跟個二百五似的。”
他低聲自語道。
“說什麼呢你？”年輕乞丐招了招手，周圍的乞丐頓時玩味的往前靠攏而來。
在城裡低聲下氣的做狗，到了自家的地頭難道還不能揚眉吐氣一回？
鄭立默默的往後退了兩步，看着那些乞丐就像看着一具具冰冷的屍體一般。自家少爺的那種神態他再清楚不過，是要殺人的節奏。
“噗。”
迴應他的是姜明快若閃電的動作。
刀芒縱橫激盪，隨着他長劍猛揮，一顆頭顱斜飛而去，無頭的屍體噴出半人多高的血浪，而後翻倒在地。
“土雞瓦狗。”
他冷冷說道。
“還是個硬茬子。”年輕乞丐眼中明滅不定，不慌不忙的從破爛的衣襟裡掏出一支笛子，對着周圍吼道：“結陣。”與此同時，他將笛子放在脣邊，悠揚婉轉的笛音瞬間飄蕩在半空中。
上百個乞丐揚起手中的竹棍，富有節奏的敲打着地面。
聲勢頗爲浩大。
換做平常人，說不定已經撒丫子狂奔了。
但他們面對的是姜明，
一個不知道什麼恐懼的另類存在。
他快如閃電一般跟進，右腿橫掃而出，一陣狂風洶涌而出，數十人的竹棍全部崩碎了。
在場衆人都已經變色，姜明勢沉力重，如此力量太過狂猛了，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
說來，他們的陣法並不精妙，只是倚靠整齊劃一的音律干擾敵人的心智。
如此蹩腳的音功，姜明聽着就如同撓癢一般。
破了陣法，他並沒有分毫停留，面對已經無反抗的衆乞丐，他不斷揮動着手裡的短刀。
一顆顆的人頭落下，
一灘灘的血液飛濺，
年輕乞丐雙目噴火，笛音更加急促。
嘶，
嘶，
泥地裡突然涌出成片的毒蛇，他們吐着猩紅的蛇信子，在笛音的控制下，迅速的朝姜明激射而去。
在此期間，姜明已經斬殺了數十人。
他白衣染血，冰冷的眸子回身看去，入眼處盡是些黑曼巴、竹葉青、銀環蛇、蝮蛇之類的劇毒蛇類。
“玩蛇？”
他眼神微凜。
數以百計的毒蛇像是打了雞血，敏捷似獵豹一般撲了上來。
“雕蟲小技。”姜明冷笑連連，手中的短刀散發出熾烈的刀芒。
幾十條毒蛇斷爲兩截，
猙獰的蛇頭散落在地，看着分外瘮人。
從另一個層面上講，那些乞丐和毒蛇沒什麼區別。
姜明徑直朝吹笛的年輕乞丐狂奔而去，只見一道黑影掠過，他直接棄刀，直接揮動拳頭向年輕乞丐轟去。
“砰。”
年輕乞丐收笛站立，右掌與姜明的拳頭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震天大響。緊接着，他便像斷線的紙鳶般倒飛出去，砸出去幾十步遠。
他掙扎着爬起，臉色無比潮紅，一絲絲血跡自嘴角溢出。
“小小年紀就學人討飯，空有半身本領卻不知道多加利用，簡直愚蠢至極。”姜明冷笑着，輕蔑是不加掩飾的。
年輕乞丐怒極，張嘴噴出一口血水，眼中的兇光似火焰一把在燃燒，似矯健的巨猿般騰挪跳躍過來。
這一次，姜明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繁複地動作，只是直接揮出了拳頭。
“砰、砰……”
每一拳打出。年輕乞丐便不斷倒退，當第三拳落下時，他忽然再也不能動了，而後雙臂猛然崩裂了。身體更是在剎那間如失去了骨頭一般，癱軟在了地上。
虐殺。
姜明舔了舔嘴脣，眼神冰冷的環視着周圍心神劇震的乞丐們。
比起刀劍的劈砍，他更喜歡這種拳拳到肉，活生生把人打死的感覺。
很爽，
很刺激。
在場地乞丐中有幾個有些底子，立時明白年輕乞丐全身骨骼都碎裂了，徹底地廢掉了，肯定活不成了。
這實在太可怕了，他可是他們丐幫在虔城分支的一袋長老，是一個一轉巔峰的武林高手，竟然一轉眼就被這個瘦削的男子用了三拳給打死了。
他們不斷往後退，
眼中的驚懼不加掩飾，
姜明根本不給他們活下去的退路，直接抽出短刀，烏黑的刀刃森冷無比，劃出一道優美的軌跡，發出陣陣妖異的光芒。
衆人慘叫着，分散開來，落荒而逃。
但是姜明地速度實在太快了，短刀斜挑，瞬間斬斷一人的頭顱，身體更是留下一道殘影，直接出現在幾人面前，一刀劈落。
血光崩現，幾人的喉嚨均是被割出一道大口子。
“啊……”慘叫聲分外刺耳。
血浪飛濺，一個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倒下。
姜明披頭散髮，渾身是血的在人堆裡穿梭着。
烏黑的刀芒一閃而過，十多顆頭顱飛起，屍身栽倒在血泊中，冒着熱氣的鮮血汩汩而流。
.......
.........
當一切平靜之後，姜明手持短刀，靜靜地立身在泥地之上，長髮混亂的散在兩邊，冷冷的往破廟看去。
........
在所有歸於平靜之後顯得更加大聲。
外面的人，在肆無忌憚的殺人；
裡面的人，在目中無人的浪叫。
姜明輕笑了兩聲，提着刀，大步朝廟內走去。
山神廟早已荒廢，周邊長滿了雜草，不時有蛇鼠從草間鑽過。
進了廟內，入目是一尊兇惡的山神泥塑，他的半邊身子已經碎裂，露出裡面泛黃的泥土。
聲音是從山神泥塑背後傳來的。
他面無表情的繞到後面，
畫面不堪入目，
兩個衣不蔽體的男女正糾纏在一起，忘我的大叫着。
對於姜明的出現，二人渾然不覺。
“是你？”
姜明暗暗吃驚，正在苟合的男女中的年輕男子，他竟然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