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冷重作爲酒量最好的一人,昨天也只是喝到恰到好處,腦子有點昏沉,又見其他人都睡過去了,也就跟着睡着了,所以還沒等滕劍來叫他,便“咻”地站起來,把旁邊的金破和孫不會也叫醒。
滕劍打開房門,一股酒氣“轟”地向房外衝出,來人立馬捂着鼻子退到一邊。滕劍看着後者冷傲的面龐,小聲卻不失尊敬地說道:“孫隊長,早上好。”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加上多方打聽,從楊緒廣,從徐筒,甚至從宋要那邊都有打聽,不打聽或許還能隨便些,這一打聽,才知這位孫羽姑娘竟是二星武丹。當得知此消息後,所有人都吞了一口口水。
武丹,武靈,不同於武氣,他們是有層次的,從無星到九星共十層,就像現代社會的星級酒店一樣,每一顆星代表一種特性,其中無星武丹或武靈的人佔去九成之多,因此,擁有星級的武丹或武靈之人被稱爲天之驕子,擁有九星之人更是有“真命天子”之稱。
這些都是萬流五個月以來從歐陽家的書閣裡借來的書本里描述的。
二星武丹,二階丹士,這樣就代表着,她的實力在萬流之上,即使萬流比他高出一階。而正因爲如此,就是劉玄宏大總管也對她客客氣氣的,歐陽老爺更是想把她培養成歐陽家的靈尊。
你說,這樣的一個女子,怎麼不能讓這羣男人尊敬。這僅僅是從她的修爲水準上出發,實際生活中,這個姑娘也是將衆人安排的妥妥當當,什麼樣的性子幹什麼事,故所有人對她都是服服帖帖的。
“早上好,看樣子你們昨晚鬧得很猛,怎麼?知道今天之後就要分開啦?”孫羽看着臉色略顯焦黃的滕劍問道。
“這個……當初進來的時候,萬大哥對我們說,半年內是不會調動我們的,今天就是半年之期期滿之日,昨天又是凌晨和下午的巡邏安排,今天白天理所當然就是休息。所以,呵呵。”滕劍想了想,理理思緒纔回答道。
“所以就喝酒啦,真有你們的。你們別忘記了,今天晚上還有最後一崗要站呢。”孫羽瞥了一眼裡邊,“裡邊的人都出來,房間臭烘烘的,難道還要我進去不成?”
一聲喝令,其餘六人魚貫而出,圍在孫羽身邊。
“金破,瞧瞧你,萬流走的時候,聽說你也沒喝成這模樣的。”孫羽看到金破蠟黃色的臉,以及蹣跚的腳步,呵斥道。
“王威,聽你以前的隊長說,你從來不參與聚衆喝酒的事情,怎麼換了一支隊伍就變成這模樣啦?”王威聽到此言,把頭低的更低了。
“孫不會,柳享世,你們二人十足胡鬧,瞧瞧你們的衣服,喝酒都能把衣服給扯破的,我還沒見過這樣的。”
“林定封,站穩。搖搖晃晃的,看樣子你喝得最兇,不會喝便少喝些。”林定封,酒量一直不好,偏偏昨晚好像瘋勁上來噌噌噌地喝了不少,遠遠超過他的容量。
“田冷重,滕劍,你們二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明明知道他們的酒量怎麼樣,還任由着他們?”孫羽挨個批評着,不過沒人頂撞她,都明白她的好意。
“真是氣死我啦,萬流當初是怎麼帶你們的?怎麼能受得了呢?”孫羽埋怨着。
“因爲萬大哥他自己愛酒如命。”金破插嘴道。
“算了算了,你們先去洗洗,清醒些再過來。”孫羽也不在乎金破插嘴,有點習慣了。
不多久,衆人走進另一個房價,紛紛落座。孫羽看了看衆人,清清嗓子,緩緩說道:“你們這批人的半年之期已滿,王威你不算的。那麼最遲今天下午,大總管他們就會作出安排。你們就會各奔東西。午飯後,到偏廳集中,多喝點水,一股難聞的酒味。”
“孫姐姐,你沒有從宏老先生那裡打聽到些什麼麼?”金破坐在柳享世的牀上懶散的問道,現在的他實在提不起精神。
“你以爲這件事是宏老一個人定的麼,還要秦松柏點頭,交給大少爺過目,才能真正定下來。”孫羽對這道流程比較清楚,在這之前,她已經帶過兩支隊伍。
“還要大少爺點頭?是不是麻煩了些?”孫不會疑惑道。
“不是點頭,是過目,就是看一看。你們還不清楚吧?我們護衛們的去向,都是有大少爺在統計,這是老爺給他的一項工作。”孫羽解釋道。
“哦,是這樣的呀。我還以爲大少爺最後拍板呢,那樣我跟二少爺去說說,不要調的太遠,最好能有幾個兄弟一起。”金破嘀咕着。
“你最好別這麼做,假如被老爺或者大爺知曉,對你可不會手下留情,歐陽家是最不允許套關係走近路的。金破,你要切記。”孫羽還是聽到了金破的言語,急忙勸誡道。
“啊?這麼嚴重,謝謝孫姐姐的提醒。”金破的精神瞬間恢復,拍拍胸口似乎鬆了口氣。老爺、大爺的嚴厲,一個多月前見過一次,召集所有在歐陽家的護衛,包括親衛,當衆杖打二十棍,並罰去兩個月的聚靈陣修煉,原因就在於那人沒有聯繫任何人竟無故失蹤兩日之久,問其原因還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短短的談論幾句後,孫羽便離開了,剩下幾個人開始未止境的猜測,其中王威也參與其中。不過有一些還是能確定的,王威基本是不會走的,滕劍極有可能依然做孫羽手下的小隊長,至於其他人就說不好了。
七人在等待和閒聊中度過了一個上午。
午後一點,偏廳內,孫羽領着大家等着劉玄宏大總管的到來,這次分配事宜都是劉大總管在操勞,從名單擬定,到任務分配,接着與二總管交流改正一番,最後在交到歐陽凌大少爺手裡登錄,午後在取回。
果不其然,劉玄宏大總管邁着矯健的步伐,跨進偏廳,孫羽上前請他上坐。劉玄宏看了幾眼衆人,清了清喉嚨,沉聲道:“你們應該有些着急了吧。我廢話也不多說,開門見山了。孫羽,你依舊擔任這支隊伍的隊長一職,滕劍還是你的副手,王威才調過來一個月就留下吧。其餘人呢,我是這麼安排的。金破。”
金破聽到自己的名字,愣了愣,卻不敢動一動,很緊張的模樣。
“金破沒來啊。看來老爺又要當衆罰人了。哎,可憐的孩子。”劉玄宏當然看到金破好好的站在那裡,故意惋惜的嘆道。
“宏老先生,我來了啊。”金破急忙道,被老爺罰?那簡直比死還難受。
“我叫到名字者,應一聲。”劉玄宏提醒着,“孫不會。”
“我在。”孫不會想都沒想就答應道。
“你們二人,明天上午出發去茶莊,三個月之期。”劉玄宏說出了第一條調離令。
“耶,不會,我們兩一起。”金破大聲嚷道,緊緊地抱住孫不會。
“金破,要慶祝等我說完。”劉玄宏呵斥道,接着不再理會金破和孫不會二人,繼續喊道“田冷重。”
“到。”田冷重答道。
“明天,萬流負責的護送隊會到達,你收拾好就跟着萬流走。”
整個偏廳一下子安靜,萬隊長回來了?田冷重今後會跟着萬隊長?幾雙羨慕的眼神集中在田冷重身上,在歐陽家要說跟誰的感情最好,毋庸置疑,是萬流。
劉玄宏看着傻笑的田冷重搖搖頭:“林定封,柳享世。”
“在。”林定封和柳享世異口同聲應道。
“明天不止萬流一支隊伍,是王遠杉帶隊,你們就跟他執行護送任務。咦,你們幹嘛擺出一副苦瓜臉?”劉玄宏有點驚訝的問道。
“爲什麼冷重可以跟萬大哥,我們不能?”林定封問道。
“還以爲是什麼呢?就這個?你們自己想想,和田冷重相比,你們的戰鬥力怎麼樣?”劉玄宏一下子明白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打不過。”柳享世老實回答。事實如此,每次去演武堂切磋,兩個人都數不清敗在田冷重手裡多少回了。
“萬流執行的任務危險係數稍高,你們的實力還是有些危險的,田冷重還算能勝任。你們說,我這麼安排有錯麼?”劉玄宏解釋着。
“宏老先生,那爲什麼我和不會就只能去守茶莊?”金破急着問。
“你們倆一個十六,一個十七,年齡太小,暫時就不要去執行護送的任務。”劉玄宏認真地解釋。
“真羨慕你們啊,能真刀真槍的大戰。”金破盯着田冷重,林定封和柳享世說道。
“兩個小屁孩!”田冷重笑道。
“你們別鬧。”孫羽喝止田冷重和金破二人,纔對劉玄宏問道,“宏老,那我們這一隊其他人是從哪裡抽調過來的?”
“呵呵,差點被他們鬧得漏了此事。其餘五人,基本上就是和這裡的五個人互換一下,其實,茶莊那裡一下子要調來六人,另外四人我也定好了名單,待會兒麻煩你一下去通知通知。我這把老骨頭要休息一下了。”劉玄宏吩咐道。
孫羽答應一聲,接過一張紙,上面寫着四個名字。
劉玄宏起身,對着大家說道:“我的事講完了,你們不要忘記自己的事情就行。完了,走了,不必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