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冷情的人, 直到這一刻我更加的確定,我是一個自私的人,直到這一刻我纔看清楚, 我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
看着鏡中的自己, 笑容如花, 眉眼具笑, 我想控制住這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可怎麼也沒法控制住,我是在開心, 我想只要有眼睛的人,不對, 是有感覺的人都能感覺到吧!今天十月二十二是爸的生日, 我以爲平日裡事太多所以我才能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纔會忘記我到底是誰,纔會忘記寵我的爸, 纔會忘記爲我忙碌的媽,媽的生日過了,過了半個月我纔想起來,爸的生日來的時候,我以爲, 我會難過, 畢竟我離開他們好久好久了, 記得, 在以前的時候, 我們家不管誰過生日都好好的樂上一樂,其實我明白的, 那都是爲了我,爲了我能融入人羣,爲了能讓我克服心上的傷,爲了讓我感覺到身邊的人沒有忘了我,哪怕我在排斥他們,他們都會爲我做他們能做的一切!
我是不是沒有心啊,要不然,在這樣的日子裡,我沒有絲毫的傷感,我也沒有太過想他們,真的沒有,我開始害怕我自己了,這真的是真的我嗎,那都是我的親人啊,爲我做盡一切,爲我奔波半生,爲我、、、、、、、、
如果,如果,如果有人能我回到他們身邊,我會回去嗎?不會,我想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吧,我早以怕了那殘破身子,我早以怕了那該死的查不出的病,在這個時空裡,雖然我沒有真實的存在感,但我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像正常人一樣過自在的日子,不在怕自己被人輕輕一碰,就倒地,用盡全力都無法爬起來!那時的自己有多難堪,有多痛,只到現在,都是我心上的傷。
我的心裡真的只有自己嗎?爸,媽,忘了我,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養我還不能養只狗,至少,至少它還會在你們面前搖搖尾巴,而我呢,而我呢,這樣的冷血的我,這樣狠心的我,難怪我會得那樣的病,難怪我會受那樣的苦,原來都是我冷心冷情,老天爺才罰我的,不會的,不會的,如果爸媽知道這時的我可以開心的活着,說不定,說不定會欣慰的,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小落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哭,我哭了嗎,用手觸摸着臉,感覺到那溼溼潤潤,我流淚了,我哭了,可我到底是在爲什麼哭呢,我不清楚,真的不清楚,也許是想起爸媽,想他們了,也許是看清了自己,這樣的自己真的讓我覺得難堪,就像當初出醜般的難堪!
“小落,你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不要嚇我,百靈,百靈,快去叫朱爺他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這樣的念着,念着,念着,我是真的不知道,感覺身邊亂匝匝的,感覺脖子一沉,感覺眼前一黑!
“醒了,醒了,丫頭,你到怎麼了!”
被朱爺扶起來靠着,看着眼前頭髮亂,衣衫亂,紅眼圈的朱爺,我的腦子裡好像又亂七八糟,有的安慰,有的指責。
“丫頭,丫頭,別有事,千萬要好起來!”
我的耳邊好像除了這句話,什麼都沒有似的,朱爺,朱爺習慣叫這具身七七,可自從知道我有些不悅後,就改叫丫頭,這一路上我沒有叫他一聲爹,可他總是把我們照顧的妥妥貼貼,是的,是我們,是我,是王夫人,是貓兒,是百靈,是江東,是王憐花,前些日子,我們從王夫人那離開,王夫人捨不得我,我就竄她和我一起遊歷江湖,結果我們這一串人就跟着朱爺到處跑,吃喝玩樂,他總是讓我們盡幸,我知道,都是因爲我,因爲我,而我呢,好像從來都沒有體會他想女兒叫他聲爹,想獨處一刻。
寺廟的鐘聲似乎把我驚醒,我知道,我其實什麼問題都沒有,只是見不得真實的自己,我開始怕了我自己,爲了我自己,我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啊,這樣的自己讓我心驚,更是害怕。我,真的是個人嗎?面對着眼前的佛像,我重重的跪下,一遍遍的問着,可佛除了那樣的裝嚴的笑着,什麼也不能回答着我。
笑口常開,笑天下可笑之事,大肚能容,天下難以容之事,看着批條,我似乎能安靜下來,聽着耳邊的誦經聲,我似乎能找回自己,有因纔有果,事間輪迴,我是個沒有慧根的人,在寺廟那麼久,聽了那麼久的誦經聲,我只記住了這兩句,我也不知道自己爲會變得單純了,或者說傻了些吧,我不想前想後,我不想在謀而後定,我想順其自然,我不想在算計什麼,努力,努力的做個善人,努力的在乎身邊的人,不是想醫行天下嗎,那就去做吧,多做好事,積積功德,爲了那個真實的自己,我知道,這算僞善,可是我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活下去,我終糾是自私的,冷血的!
“爹,把這件衣服披着吧!”
“丫頭,今個累了一天,怎麼不好好歇着!”
“忙點纔好,爹,你別擔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丫頭,知道嗎,雖先前你沒有叫我爹,可你是快樂的,所以我很是放心的看你無憂機敏,隨心所欲,我很是放心,可這會,你懂事了,卻沒有那份瀟灑隨心,好像有千金重擔壓在身上似的,我很心疼!”
“沒有,你多想了!”
“我是爹,你是我的丫頭,別說話,不管你怎樣的變,爹都會與你分擔一切,不管好的,壞的!”
看着擔憂忘着我的朱爺,我的心痛的起來,父親都會包容女兒的一切嗎,如果他知道那樣涼薄的我,還會這樣說嗎?
“我在突然間看清了我自己!我”
“我都知道!”
聽着朱爺的話,我的心一振,他都知道,他知道什麼!
“傻丫頭,憑着沈浪的聰明,想瞞過他,你們幾個的手段還是不夠看的,事間,能把一切都摸去無痕的,除了朱富貴,怕也只有當今天子了!”
“爹!”
“你沒有錯,世人都是偏心的,你是我的女兒,所以我就不覺得你有什麼錯,丫頭其實那都是爲自己出口氣,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你只是在保護自己!”
原來,原來朱爺早就知道所以我做過的事,原來,朱爺說的是這些。
“你不怕這樣的我,連我自己都怕!”
“你是我的丫頭不是嗎,爹不怕,從見第一眼,雖沒有叫我爹,可你在心底敬着我不是嗎?丫頭,人不能總想着後悔,人要向前看!”
“對不起!”對不起朱爺,你的七七其實是個好女孩,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