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多拉的小尾巴聽到聲音後暗鬆了口氣,道了一聲跟我來後,不敢看奎因斯一眼,徑自轉身頭前帶路了。
來到二樓一道木門前,多拉推了推虛掩的木門,低着頭不敢多留一步,退出了二樓。
推開木門,奎因斯淡然的走了進去,他倒是不擔心裡面會有什麼埋伏,即便是有,他也隨時都有防備。
房間內的陳設很單調,一桌兩椅一瓶紅酒兩個酒杯。
桌後坐着個鐵面光頭,身後侍立着兩個守衛。
見奎因斯進來,鐵面光頭站了起來:“這位大人,請坐。”
奎因斯沒有客氣,直接做到光頭對面,神色莫名的看着光頭:“大人?你怎麼肯定我就是位大人。”
光頭面上略帶矜持道:“大人您別說笑了,我雖然混的是黑道,但一些隱秘的事還是知道一點的。事實上我沒想到會有調查科的大人來訪,如果再過幾天沒有過問的話,我都要暫時轉移到其他地方避避了。”
“你竟然猜出我來自調查科?”
光頭苦笑:“這種貧瘠的地方,皇家密衛不屑來,情報三處就算知道了也懶得管。只有調查科……”
奎因斯沒想到光頭能說出這番話來,不由問道:“不知道你叫?”
光頭站起身爲奎因斯倒了杯酒,動作中帶着一絲恭敬:“我叫伯特·加里,是黑手幫的老大。”
“黑手幫?”奎因斯下意識的喃喃道,這樣的小幫派他當然沒聽說過,即便是塔奧帕腓有名的大幫派,他也一個都不熟悉:“既然你有所耳聞,應該能猜到我來你這裡的目的吧。”
伯特·加里回道:“是的,另外兇殺案也是我讓手下去報的警。”
“哦?爲什麼?”奎因斯有些奇怪,在幫派的邏輯裡,無論解決什麼事,都不會有報警這個選項。
伯特·加里嘆了口氣,“就因爲我有所耳聞,所以我知道我不可能解決發生在我地盤上的這件兇殺案。當然,您可以說讓事情就這麼發展下去吧,這不管我的事,也波及不到我身上。但我不這麼想,一件事情的發生,勢必會影響到方方面面,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難保背後之人爲了保證秘密不被發現,把我們這些人給殺了。又或者,事態發展下去,會誕生出什麼詭異的東西,這樣的話,我們都得死。”
奎因斯眼色奇異的看着伯特·加里:“你的思路很清晰,也很有想法,我在奇怪你現在怎麼只是一個小小的黑手幫的老大。”
伯特·加里:“不,這一點都不奇怪,沒有實力保證的擴張,只是在找死,曾經……我也差點……”
奎因斯頷首:“懂了。”面前這位是有故事的人,有着一般人沒有的經歷,不知什麼原因躲到塔奧帕腓過着“小富即安”的生活,如果他也像伯特·加里一樣,可能會有與他差不多的想法,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未知,自身的強大永遠是擺在第一位的。
深深看了伯特·加里一眼,奎因斯心裡有了些想法,只是暫時還有待觀察:“好了,閒話說到這吧,我需要線索。”
伯特·加里點了點頭:“第一件兇殺案我是事後才知道,在有所懷疑後第一時間去勘測了現場,不過當時現場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所以沒有找到線索。而第二第三件兇殺案,在我的特意囑咐手下後,我都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而且現場也保持的很完好。”
“最重要的一條線索是,從兩個男孩的屍體上看,兩人不是被吸乾血液的。”
奎因斯:“不是被吸乾?”
“對,”伯特·加里看了奎因斯一眼,道:“如果是某些吸血生物的話,血液必定是大量集中在某個出口,這個特徵在屍體上是非常明顯的,但我在兩具屍體上都沒有看到,他們的血液更像是……”
伯特·加里想了想,整理了下自己的措辭後道:“更像是被什麼東西一瞬間從身體透過毛孔帶出。”
“一瞬間從毛孔帶出?”奎因斯若有所思,想着會有什麼秘術亦或者奇物什麼的。
伯特·加里:“我想這種方法只能在夜晚使用。”
“哦?何以見得。”
“因爲三起案件都是在夜晚。”
奎因斯搖了搖頭:“就因爲這個?你要知道所有殺人案在夜晚實施的機率有多高嗎?”
伯特·加里:“那麼您有見到過三具男孩的屍體嗎?”
奎因斯默然,在資料裡三具男孩的屍體標註的竟然是失蹤,誰會拿走屍體?這也是奎因斯非要找當地黑幫的原因之一。
伯特·加里:“我這裡也沒有男孩的屍體,因爲一到天亮,被吸成乾屍的男孩全都化爲了粉末,就在我的面前。”
“什麼?”奎因斯看向伯特·加里:“化爲了粉末?你沒有撒謊?”
伯特·加里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以凜冬之主的名義發誓我沒有撒謊。”
凜冬之主?奎因斯深深看了伯特·加里一眼,這可是有名的邪神,不過凜冬之主主要的信仰地在新奧斯曼帝國那一塊,離塔奧帕腓可不是一般般的遠。當然也不排除塔奧帕腓中有凜冬之主的信徒。
這就有趣了,屍體化爲飛灰。
“所以你以此判斷,倒是男孩被吸乾血的方式的前提條件是黑夜。”
伯特·加里點了點頭。
“你的想法可能性很大。”奎因斯贊同道:“除了這些呢,還有嗎?”
伯特·加里:“最後的線索是,周圍的痕跡都是正常的痕跡。”
“正常痕跡?”奎因斯面色微動:“你是說沒有勘察到兇手的痕跡?”
伯特·加里點了點頭:“對,一點都沒有。”
“我清楚了。”
“其他線索沒了。”
奎因斯站起,微微一禮:“多謝你的解答。”
伯特·加里回禮:“大人慢走。”
奎因斯深深的看了伯特·加里一眼,手指微動,巫術印記已然印在了伯特·加里身上,他對這個更像是警察而不是黑幫老大的傢伙感興趣了,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試着把他發展成自己的線人。要是更近一步,發展爲手下……再說吧。奎因斯心裡暗暗思忖,人生地不熟,發展一個線人似乎很有必要,至於人選是黑幫老大,這不是更好,一個線人能當數十個線人用。只是這事還得再觀察觀察。
走出小酒館,奎因斯這次沒有再耽擱,徑自回了自己的小屋。
回來後,巴迪早已經回來。
巴迪:“怎麼樣?有收穫嗎?”
奎因斯:‘收穫很大,不過你可能就要做無用功了。’
“怎麼說?”
奎因斯沒有廢話,直接把在黑手幫遇到伯特·加里的經過說了一遍。
巴迪摸着下巴:“如果那個叫伯特·加里說的是真的話,吸血鬼的可能性就降到最低了,這反而更像是修練吸血秘傳的超凡者乾的。”
奎因斯贊同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巴迪:“有些難辦啊,你知道哪些吸血派系的秘傳會造成這樣的效果嗎?”
奎因斯搖了搖頭,雖然他能查詢無盡之書,但最多隻是一些秘傳簡介,具體諸如秘術效果這樣的介紹自不可能查看得到。
巴迪:“沒有明確的目標,不可能鎖定兇手,而以兇手殺人的頻率,一兩天內就會再犯案。”
奎因斯皺眉:“現在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了,直接駐守在黑手幫那裡,兇手不會想到調查科會這麼快就得到消息,我們可以打他個措手。”
“就這麼辦,事不宜遲,今天就過去,晚上我們輪流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