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最後時刻,眼看着投票時間就要結束的時候,無奇還是給出了自己的投票,沒有浪費這可能是唯一的寶貴機會,隨後,古月雙就按照遊戲的流程,和第一次投票的時候一樣,開始一個又一個的翻閱三人各自的投票牌來,並大聲的將內容讀出來。
她第一個翻開的是自己的投票牌,和無奇想的一樣,最終古月雙並沒有將票投給自己,而是投給了阿力,然後,翻開的是阿力的投票,這也沒有超出無奇的預料,但是卻讓古月雙非常的意外,因爲翻開阿力的投票牌,古月雙才注意到,上面寫的居然不是無奇,而是自己。
明明這個阿力在最後發言的時候,指名道姓要投票給無奇的,卻最終把票給了自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對方要這麼做?
不過,這還不是最讓古月雙意外的,即便阿力的投票選擇讓古月雙意外,她也不覺得這場遊戲會在這一輪結束,因爲,無奇已經變相的承認自己是賊了,那既然是這樣,就必然會把投票投給自己,如此一來,這次投票就會變成三人各得一票,誰都輸不了。
想要決定遊戲的勝負,必須再來一輪發言和投票才行,但事實卻並非如此,直到翻開了無奇的投票牌,古月雙才恍然大悟,原來言行不一的人又哪裡只阿力一人,自己算是一個,無奇也算是一個,此刻在場的三個人竟然全部都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人。
“無奇的投票是阿力!!!”
古月雙滿臉錯愕的盯着無奇。一字一頓的說出了無奇投票牌上寫的名字,雖然她還沒開口詢問無奇,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投出去的票和對方發言時完全不一樣,但眼神已經等於是在無聲的發問了。
在他們三人中,無奇的頭腦絕對不能算是最好的,和當初破法團裡的軍師雲智豪相比,也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可是,論洞察力。他卻絕對是高人一等。堪稱卓越,古月雙即便是實力可怕的地獄守護者,目光也沒有逃過無奇的雙眼,幾乎就是一瞬間。內心就被無奇看穿。
不過。無奇並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因爲,實在是沒有時間,此刻距離小白身亡已經過去了五分鐘的時間。他很清楚,這是以自己之力能夠挽救小白的最後時刻,可絕對不會耽誤如此重要的時間。
因此,幾乎就在古月雙把三人的投票公佈於衆的那一刻,無奇就不管這些了,直接心念一動,釋放出自己的氣息之力,化成一片白霧,凝聚在右手的周圍,召喚小白化成虛無的靈魂碎片,一個又一個黑色小點就此從虛空中一一浮現,它們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靈魂碎片。
看到這一幕,古月雙的瞳孔猛地一縮,眼中的駭然之色更濃了,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實在是難以相信一個活人,一個來自於人間的活人,竟然能夠掌控召喚靈魂的神通。
不過,與這相比,此刻更讓她內心駭然的是,還在進行的遊戲,只見一道晴天霹靂驀然間從天而降,黑色的閃電出現的那一刻,它直接就在阿力避無可避的情況,將阿力劈成了粉碎。
“不!!!”
古月雙於心不忍的大叫,即便她擁有能夠讓阿力靈魂復生的能力,但這麼殘忍的畫面落在自己人的身上,還是有些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因爲,這還是她和別的死靈玩遊戲這麼多的歲月以來,第一次遭遇親信在自己眼前被滅的情況。
古月雙甚至都覺得有些後悔了,如果自己沒有邀請阿力來就好了,要不然,對方也不用受這種罪,畢竟這只是一場遊戲,自己原本的意圖只是想要娛樂娛樂,會不知不覺間把遊戲的懲罰力度弄得這麼重,也是過於自信的緣故。
都是我的錯,阿力,是本魔錯了!本魔對不住你,本……
不過,就在古月雙爲自己的過失搖頭自責的時候,她的目光卻是一瞬間發生了變化,眼中的悔意頃刻之間就被濃郁無比的駭然之色再一次取代,與此同時,她的嘴也剎那間完全張成了o型,一時之間,頭腦一片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爲,就在這個時候,她下意識的翻開了阿力的身份牌,看到了一個讓她震驚萬分的字。
“賊!阿力竟然是賊?”
良久之後,古月雙的情緒也都難以平靜下來,因爲,她實在是不敢相信結果會是這樣,明明阿力在場上的表現是在幫助自己,而且,沒有一次將矛頭指向自己,甚至還在第一輪幾乎所有人都要把投票投給自己的時候,主動站出來替自己辯護。
這樣的阿力,又怎麼可能會是賊呢?
古月雙實在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於是,就將目光落向了無奇,希望這個無奇能夠給出解釋,爲什麼對方會看得如此之準,可不看無奇還好,真正看了無奇,她反而內心更震驚了,心中波瀾就像是海嘯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一波高過一波,想要平靜都難。
因爲,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就默默的站在無奇身邊,雖然狀態還很虛弱,但那惹眼的外形,以及那與人類完全不同的氣息,實在是讓她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那竟然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纔剛剛被這場遊戲的規則之力活活劈死的小白。
“小白!!無奇,你竟然……竟然把小白弄活了?”古月雙滿臉驚愕的問道。
聽到這話,無奇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將注意力從剛剛復活的小白身上移開,鬆了一口氣,看向古月雙。點頭道:“對。
還好我趕上了,我剛纔要是再晚出手一步,要復活小白就難了,恐怕那時,不求助陰魔大人你都不行了。不過,還好我自己解決了,這樣的話,也就不會欠你的人情了。”
說完這話,無奇看了一眼四周,確認阿力已經被遊戲的規則之力處死。趕緊二話不說就將目光落在了阿力桌前的遊戲牌之上。似乎是在焦急的尋找着什麼,一副非常焦急的樣子,額頭的冷汗竟然都流出了整整一排。
古月雙很聰明,眼中思索之色一閃。就明白了無奇的意思。直接就將自己手中的牌攤開展示給無奇看。問道:“你是在找這個嗎?”
無奇目光一閃,向着古月雙的手心一看,雙目瞬間就變得明亮起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微笑着點頭,道:“是啊。就是這個。還好,還好我沒看錯。不然的話……”
“無奇,你能告訴我原因嗎?”古月雙打斷了無奇,下意識的問道。
“陰魔大人,難道憑您的聰明才智,還需要我解釋?您不是也看到了嗎?我是蒙的。”無奇苦笑着回道,目光很真誠,完全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
但古月雙卻並不相信,她把無奇上下左右裡裡外外看了好幾遍,不以爲然的一笑,又問道:“無奇,你到這個時候,還想騙我?如果是蒙的,那你爲什麼在剛纔發言的時候,說出那麼自信的話?”
無奇聽完,直接就無奈的笑了,嘆了一口氣,知道繼續解釋也是毫無用處,連忙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身份牌亮給了古月雙看。
在確認阿力是賊之後,這其實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了,古月雙的反應非常平靜,對此,一點也不意外,反而還對無奇的這種反應非常不滿。
不過,當看到無奇翻開了自己的限制牌,讓自己看清其上的內容,古月雙臉上和內心的不滿與質疑一下子就完完全全的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無比的震驚,但和先前幾次震驚不同,這一次,古月雙的眼中殘留的不是如出一轍的質疑,而是單純的信任。
因爲,在無奇的限制牌亮出的那一刻,她恍然大悟,一瞬間明白了一切,無奇爲什麼老是口是心非,言行不一,原來是限制牌的緣故。
不過,古月雙心中的疑惑是消除了,無奇自己卻還沒有,當古月雙不再發問的時候,他反倒還有話想要問古月雙,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着已經原諒自己的古月雙,小聲問道:“陰魔大人,雖然遊戲現在已經結束了,但我還有個小小的問題,不知可否給我解答一下?”
古月雙聞言,意外的看着無奇,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還有問題?”
“對。”無奇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吧。”古月雙想了一下,點頭道:“那你問吧,反正你說的沒錯,遊戲結束了,這場遊戲我玩的很開心,你想問什麼都可以。”
“那我就問了。我想知道的是,您和阿力的限制牌是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我看一看嗎?”
“原來是這種小事,給你,這是我的限制牌,然後,這是阿力的,你自己看吧。”
古月雙抓起阿力和自己的限制牌擡手輕輕一拋,兩塊限制牌就不偏不倚的向着無奇的手心落去。
無奇穩穩的接住,小心翼翼的翻開一看,心中的所有疑惑終於蕩然無存,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阿力和古月雙之前在遊戲中的反應爲什麼如此古怪了,原來真的和這兩張限制牌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阿力的身份牌雖然是賊,但抽到的限制牌卻是發言必須真假參半,因此,阿力在第一輪和第二輪的表現纔會如此的奇怪,而古月雙的限制牌就更有意思了,爲什麼古月雙一直沒有過自己的觀點,似乎一直都在認同別人的觀點,就是限制牌搞的鬼。
古月雙抽到的限制牌上寫着一列清晰的大字:只能認同他人的話。
就是這句話,讓古月雙傷透了腦筋。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之前兩輪發言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原來我們四個人不僅僅是身份牌不同,就連限制牌也不同。但是,還好最終我沒有判斷錯,阿力是賊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古月雙,不然的話,我可真的會輸掉這場遊戲。
真的好險,沒想到我和陰魔大人竟然是同一陣營的,也幸好這個阿力最後露出了一個破綻,如果不是這樣,我還真的可能會被他給騙了。
阿力的發言曾經主動告訴過我們他是官,但第一輪的時候,官完全不用那麼着急的指認賊,就像真正的官古月雙一樣,就算指認錯了人,其實也沒關係,官在第一輪越不暴露身份越好,當然主動暴露也沒問題。
可是,阿力在第二輪發言的時候,卻是和第一輪的發言有明顯的出入。
它第一輪發言指認小白,投票也給了小白,至少證明他的限制牌沒有限制他必須和我一樣說假話,而第二輪阿力發言指正我,卻最後把投票給了古月雙,就表示阿力說了言不由衷的假話,也就是說,這個限制牌也沒有限制它說假話。
那答案也就是顯而易見了,阿力的發言不可完全相信,古月雙雖然兩次發言和投票都和我自己一眼,言行不一致,明明發言投票給一個人,卻最終投票換成另一個人,但古月雙最後的投票給了我最好的提示,她不希望遊戲結束的太快。
因爲,她不知道我的打算是什麼,我的投票會給誰,她只能根據第一輪阿力的言行來判定阿力最後的投票歸屬,也就是說,她相信阿力會最終把投票給我,如果這個時候,古月雙把投票也給了我,那我也就等於必死無疑了,不是被遊戲規則處死,就是被判遊戲失敗而死。
古月雙最後會更改投票只有一種可能,她纔是真正的官,不然的話,如果古月雙是賊,爲什麼不把投票給我呢?只有官纔會更改投票。這樣一來,豈不是能贏的更輕鬆嗎?果然事實也是這樣,雖然這些全是我自己的推理,但還好沒有差錯,不然這次,我可就真的完蛋了。
一念及此,無奇不禁爲自己暗捏了一把冷汗,雖然已經遊戲結束,自己和古月雙都共同獲得了遊戲的勝利,但內心還是爲自己能夠獲勝忍不住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