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羅伐悉底城。
王宮之中。
天氣炎熱。
但是,李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面的那團火更加的炎熱。
團團怒火悶在心中,讓他無比的難受。
“胡鬧!”
“羅通和尉遲寶林這兩個人純屬胡鬧!”
“不尊軍令,貪功貿進,按律當斬!”
“豎子不足與謀!豎子不足與謀!”
“不遵軍令,該殺,該殺!”
“這兩個波才!”
“……”
在知道了尉遲寶林和羅通竟然率領一支大軍直取曲女城,李恪頓時是無比的憤怒。
按照李恪的計劃,那是要一點一點的吞沒戒日王朝,一個城池一個城池的吞沒。
這樣的方式,更加穩妥一些。
但是,尉遲寶林和羅通竟然直接奔曲女城去了,這不是打破了自己的完美計劃麼?
可惡!
當真是可惡無比!
蕭銳眉頭緊緊皺起,不過心裡面早就樂開了花了。
他跟尉遲寶林和羅通不太對付。
畢竟,他們是李泰的人,而他是一直支持着李恪的。
而且,最近這段日子,李恪時常的邀請兩人加入,這讓蕭銳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
現在,李恪因爲兩人的貪功冒進而憤怒,這簡直就是太好了。
“殿下,他們兩人畢竟是太子李泰的人,此番前來,也不過是爲了押送糧草和兵器,並不受我們管轄。”蕭銳微笑的說道:“他們是李泰的心腹,此番前來,不給我們添亂就算不錯了,何奢求他們能夠同我們同心同德啊?”
殿下啊,能夠跟你同心同德的人,是我啊!
“哎!我以誠心待他們,他們卻如此待我,我將他們當成了國士,他們卻視我如糞土,難道李泰真的就那麼會收買人心麼?”李恪嘆息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心。
“殿下,恕我直言,他們和李泰乃是布衣之交,而且他們家族之中的人都已經成爲了李泰的同黨,就算你征服了整個天竺,成爲了天竺的皇帝,他們也不會被你所用的。”蕭銳嘆息了一聲,說道:“畢竟在他們看來,我們這裡是蠻荒之地啊。”
李恪眉頭緊鎖,說道:“話雖如此,可是他們這要是在天竺出了些什麼事情,我們也是寢室難安啊。”
“殿下放寬心,曲女城雖然是百萬人居住的城池,但是如今戒日王的大軍正在西北和突厥人戰在一起呢,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軍力對抗尉遲寶林羅通部。”蕭銳趕忙說道:“吾等可先將附近的城池佔了,然後再去馳援他們。”
“也只能如此了。”李恪說道:“這兩人,真不是省油的燈,希望他們千萬要堅持到我們去救他們!”
在李恪看來,曲女城身爲戒日王朝的都城,豈能是那麼容易攻下的?
沒有個幾十萬的大軍,想攻下曲女城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曲女城數十萬大軍,羅通尉遲寶林不過一萬左右,這不是去找死麼?
現在,只希望這尉遲寶林和羅通能夠堅持堅持,等到自己將華氏城、王舍城攻下了來,就召集人馬,攻擊曲女城!
此刻。
曲女城的城牆上。
戒日王看向不遠處的大軍,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些大唐的大軍,盔甲鮮明,很顯然是精銳啊。
若是,所有的大唐來犯者都是這樣的精銳,我戒日王朝危險了。
羅通和尉遲寶林來到了曲女城外,卻沒有着急着攻城。
而是讓人將攻城的器械準備好。
特別是大號的彈弓,那更是不能夠少的。
“將軍,殿下想來應該知道了我們自私來開了室羅伐悉底城,會不會氣急敗壞暴跳如雷?”尉遲寶林旁邊的一名士兵開口問道。
“呵。”尉遲寶林滿不在乎,說道:“氣是會氣的,但是那又如何?李恪雖然的皇子,但是他征戰的經歷寥寥無幾,能夠征服泥婆羅已經是極限了。”
“我們若是不幫着他,他能夠打得下曲女城?”尉遲寶林滿臉鄙視的說道。
“正是如此,他貴爲皇子,豈懂這兵家之事?兵法有云伺機而動,可破城也。”羅通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投石炮弄好了?”尉遲寶林問道。
“弄好了。”
“大彈弓弄好了?”
“放心吧,弄好了。”
“那我現在就去講那些天竺人引出來,嘿嘿……”尉遲寶林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然後,來到自己的馬旁邊,翻身而上。
接着,帶着一支千人的騎兵,向曲女城而來。
此刻。
曲女城,城門緊閉着。
城牆上滿是曲女城的士兵和王公貴族。
阿羅那順站在戒日王的身邊,看着正在靠近的大唐大軍,眼中露出狐狸一般狡猾的神色。
也許,這是自己的一次機會啊!若是大唐的大軍能夠破了曲女城,自己豈不是可以趁機獲得更大的權力?
若是大唐和曲女城僵直不下,那就更好了。
阿羅那順臉上閃過一絲期待。
是人都有野心。
阿羅那順給戒日王當了那麼久的宰相,豈能甘心做一輩子的宰相?
“噠噠噠……”
這個時候。
尉遲寶林等人已經來到了城牆下了,看着城牆上的人,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然後,開口說道:“城上的人聽着,我們是從大唐而來的天軍,識相點就趕緊下來乖乖受降!”
“城上的那些老不死的,看啥看?還不快下來受降?”
“你們這羣蠻夷,還不快把城門打開!”
“你們這些鼠輩,難道只敢偷偷摸摸的躲在城池裡面麼?”
“……”
衆人高聲大罵。
城牆上的那些王公貴族,看着下方的人,一個個臉上都是懵逼之色。
“啥情況啊?”
“他們在說啥?”
“你們誰聽懂了他們說的啥?”
“……”
聽不懂啊!
沒辦法,語言不通啊。
尉遲寶林等人喊了大半天,但是那城門關的緊緊的。
城牆上的那些王公貴族,一個臉上露出憤怒的都不見。
“這些人臉皮甚這般厚?某家都罵的口乾舌燥的了,他們竟然無動於衷。”尉遲寶林不由的感嘆了一聲。
說道:“難道說學了浮屠之人,都能夠將臉皮煉製的這般厚麼?”
“我們都罵了這麼久了,這些天竺人都不出來追殺我們,是不是真的被我們嚇到了?”
“我估摸着,這些天竺人是不是膽子太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