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箱子一箱子的黃金珠寶,李泰計上心來。
“將所有品級的官員將士都召集起來,我有事要宣佈。”李泰說道。
身邊的人,趕忙吩咐下去。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凡是有品級的將領都來了,就連薛延陀的將領都來了。
李泰看着諸將,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諸位,今日將諸位召集而來,乃是要公佈三條軍令。”李泰微微一笑,說道:“雖然西域諸國離開了大唐的懷抱,但是這只是暫時的。”
“而且,這只是西域諸僞王之錯,百姓是無辜的,這段日以來,我深深的發現,其實西域的老百姓還是滿歡迎我們的嘛。”
“所以,這第一條軍禮,就是不得擾民!入城以後,不得燒殺劫掠,不得犯民擾民,違者斬立決!”李泰說道。
“喏!”
衆大唐駐軍高聲說道。
李泰乃是大唐親王,他的話衆人自然是聽的。
大唐標榜自己是仁義之軍,一般攻入了城池,很少掠奪。
但是,薛延陀的將領,那就很糾結了。
到底應該聽還是不應該聽呢?
大家來就是爲了發財的,若是不讓燒殺劫掠,大家還什麼發財啊?
“我們薛延陀大軍,也聽從殿下的安排。”真珠可汗代表薛延陀表態。
李泰心中很是高興,不愧是咱老李家的娘們,果然就是好。
“此事,由魚恩和薛延陀的將領,一起組成了執法隊,凡是亂搶亂殺百姓者,殺無赦!”李泰大聲的說道。
“喏!”魚恩高呼。
“第二,高昌國,乃是一個正在的王國,既然是王國,那就少不了國庫,入城以後,這王宮和國庫要第一時間保管起來,任何人不得哄搶!”
“蘇定方將軍,這事就交給你了,統計好財富,日後同薛延陀平分!”李泰說道。
“喏!”蘇定方說道。
“第三,這城中有很多的罪人,他們幫助王室,抵禦我大唐王師,簡直就是罪不可赦!”李泰臉上露出一絲恨色,說道:“我大唐是公平的,有賞就有罰,他們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處罰!”
“殿下,那……那……那些人才是罪人?”魚恩甕聲甕氣的問道,在魚恩看來,城中的人都是罪人,難道要全殺了。?
“這個問題問得好。”李泰微微一笑,說道:“這罪人嘛,自然是那些城中的士族的族長了,如此以後,那些個族長不能放過!”
“殿下放心,如此以後,我定帶着人,將那些世家一個個剷平!”魚恩拍着胸膛說道:“絕對不會讓一個罪人逃走!”
“暴力了,暴力了,咱是來解救西域百姓,讓西域百姓能夠早日的回到咱大唐的懷抱的,什麼能夠這麼暴力呢?”李泰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也得先提審、定案,然後秋後問斬呢。”
“咱要有仁德的心,咱要寬宏大量,要讓他們有改過自新的機會。”李泰慢悠悠的說道:“要讓他們將功折罪,他們家那麼有錢,自然就得是要拿出點錢,先獻愛心,劫富濟貧,大家和平嘛。”
“不拿羣衆一分一線,不放過任何一個土豪惡紳”李泰問道:“窮的,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富的,不能夠放過,我這麼說,你們可明白?”
李泰跟這幫傢伙說話,好心累啊。
非要我把話說的這麼的明白。
哎!
“明白!”
衆人高聲說道。
“明白了,那就下去準備,明日中午,準備攻城!”李泰高聲說道。
“喏!”
夜幕降臨。
黑暗將整個世界籠罩住。
天氣有些微冷。
午夜到來,就連喧鬧的高昌王城都變得安靜無比。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高昌王城的城門,突然間打開了。
人羣舉着火把,騎着西域的駿馬,手中握着刀劍,跟着一名年輕的穿着銀甲的男子,快速的向大唐的軍營而來。
一個個臉上是殺氣騰騰的。
這些人都是王室的忠實護衛,曲家能夠坐穩高昌王的位置,也不簡單。
“噠噠噠……”
黑暗,被巨大的馬蹄聲響起來了。
“諸位兄弟,今晚以後,大唐必退!”曲智盛大聲的說道,眼中殺意更勝了。
今晚,他要學一學曹操,也來個官渡之戰,讓唐軍大敗而回!
曲智盛相信,當年曹孟德能夠以少勝多,自己也能!
“嗖!”
然而,突然間,一聲破空之聲響起來。
然後,就見到一支利箭擊穿了曲智盛的身體,曲智盛的身影向地面上倒了下去。
“嗖!”
“嗖!”
“嗖!”
“……”
一聲一聲破空之聲響起來。
利箭如同雨一般從空中落了下來,然後就聽到了一聲一聲利刃擊穿身體發出的聲音。
“噗嗤!”
“噗嗤!”
“噗嗤!”
“……”
一聲一聲慘叫響起來,一道一道的身影從馬上落下。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地面上就躺滿了屍體。
次日。
陽光再一次的普照在大地上。
站在城牆上,可以看到城外,一羣人倒在地面上,身上插滿了利箭。
空中,聞得死亡而來的禿鷹半懸着。
飢餓的狼羣,正在啃食着一具具的屍體。
……
王宮之中。
曲文泰一晚上都沒有能夠睡着。
自己的兒子昨晚去襲擊敵人了,但是直到現在,人都還沒有回來。
這到底是什麼了?
也許,他早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不敢去相信那個結果。
“陛下,陛下!”
一道身影,急鬆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陛下,殿下……殿下他……他死了。”
“不!”
曲文泰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向前走了幾步,眼中滿是淚水。
“王兒,這……這什麼死了?王兒,我的王兒啊。”
“噗嗤!”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雙目之中露出一股怒意,說道:“集合大軍,我……我要親自出徵!”
“陛下!”
旁邊的人趕忙說道:“陛下,你乃是高昌國的王,豈能親自出徵?”
“李泰小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要親自將他的腦袋割下來,來人啊,取我的戰甲來!”曲文泰憤怒無比的說道。
雙目通紅通紅。
自己的兒子死了,自己最寵愛的兒子死了。
高昌國的希望沒有了,自己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拼死一搏!
絕望和痛苦,竟然給這位養尊處優的國王一絲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