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彎曲如弓,行走之間已經蓄勢待發的左風,早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那眼瞳的微光被察覺到的瞬間,左風就如狸貓般驟然撲出。
於此同時,左風的手掌之中三柄飛刀也出現在了手中。在他發現敵人的剎那一柄飛刀就已經出手,而身體躍起的同時又是一柄飛刀刺出,隨後第三柄飛刀在他整個人衝出的時候才發出。
三柄飛刀力量幾乎相同,可是角度和軌跡卻是完全不同,飛刀以他的特殊手法發出之後,會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向敵人所在的位置刺去。
從當初左風在旋塔遇到過的那位女子,那位來自大草原的斯奇,就是擅長一種半月形的飛刀。
經過左風的摸索後發現,飛刀並非能夠完全採用直線飛出,往往會在出手之後呈弧線前行。因爲人在發出飛刀之前,需要蓄力和拋飛兩個過程,而拋出的動作用力越大,弧線也更大一些。
不過弧線卻不會影響飛行速度,反而是弧線的速度會比直線更快一些。這個在以前的左風有些不理解,可是隨着他對飛刀掌握的越來越熟練,也能夠肯定這其中蘊含了某種規則。
另外弧線飛行的過程,會使得敵人不好捕捉其軌跡,能夠給敵人造成措手不及的破壞。
三柄飛刀出手,左風以極快的速度撲了過去,同時他也緊緊盯着前方敵人藏身的位置。這三柄飛刀是他在遙家寶地內得到,並不是左風自己所鑄造出來,所以重量和大小也不是非常順手。
連左風自己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飛刀能夠毫無偏差的射中目標,所以飛刀一來是爲了迅速斃敵,二來就算沒有刺中敵人,也能夠起到擾亂敵人的作用,自己可以藉此機會迅速接近在敵人傳訊前將其擊殺。
第一柄飛刀直接飛出,正是朝着之前看到那一雙眼瞳所在的地方而去。在左風看來對方應該也是趴伏在地上,因此這飛刀沒有射偏他還是有信心讓地方殞命。
可是讓左風感到意外的是,對方竟然一縮頭就消失在了原本的位置。那飛刀更是直接貼着其藏身處飛過。
身在空中的左風微微一愣,不過速度也是更快了衝了過去,而此時第二柄飛刀向上劃過一個弧線,直接向下刺出。這是爲了保險起見,希望能夠命中對方的身體。
就在他視線之中,第二柄飛刀直接沒入地面之中。緊接着在地面下方,傳來了一聲低哼聲。
見此情景,左風也是不禁一愣,可他立刻就明白過來。這敵人根本就不是趴在地面之上,而是在他藏身的地方,應該有一處深坑,敵人實際上是站立或蹲在坑中,所以才能夠在之前縮頭躲開。
悶哼聲響起的一瞬間,在對方藏身的地方就有着一聲輕“咦”,那聲因詫異卻帶着懶洋洋的味道,顯然這發出聲音者之前應該在睡覺。
‘不止一個人’
快速而來的左風,腦中下意識的想到,與此同時他也變得更加緊張起來。因爲之前他在外圍的崗哨所見到的,都是武者單獨處在一個崗哨,而不會兩人集中在一起警戒。
全部速度發揮出來的左風,追星趕月一般的衝出,在第三柄飛刀向着斜上劃過一個弧度,在敵人所在的位置快速下墜刺下去的時候,左風已經來到了敵人藏身的所在。
之前距離稍遠,所以左風看不清敵人這邊的情況。現在他衝過來後,也一下子看清了敵人藏身的情況。
這些人竟然是自己動手在這裡挖出了一個坑,這坑中有兩名武者。入目所見的是一具插着飛刀的屍體,那第二柄飛刀本打算刺入對方身體,卻是意外的扎入了一人的眼睛之中。
那躲開第一柄飛刀的武者,卻是意外的被第二柄飛刀刺中,整個飛刀刀身幾乎沒入了對方的頭顱。那剛剛驚醒過來的武者,睡眼朦朧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卻是一擡頭間看到了如鬼魅般撲來的左風。
這坑並不太大,只能夠容兩人在其中。另外一人躺在坑內,剛剛直起上半身,左風如一塊石頭般一下子就衝到了坑內。
那武者到此時才反應過來,剛要高聲示警,左風卻已經一手按住對方的嘴,另一隻手的黑色短刃直接刺入對方的太陽穴。
那武者驚恐的雙眼,死死的盯着左風那陌生的臉龐,只是片刻眼中的精芒就漸漸消散開來。
兩名武者都只有淬筋期四級的實力,屬於剛剛邁入到了淬筋中期的行列。在左風的面前他們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兩手剛剛擡起來想要反抗,還來不及碰到左風的身體就無力的垂下。
本來想要送口氣的左風,卻是發現眼前被擊殺的武者,那擡起來的手中握着一柄短刀。應該是睡前就放在了手邊,迷糊之中聽到身邊的同伴有地哼聲,下意識的抓過短刀看個究竟。
只不過左風下手迅速,對方剛剛看到左風的時候,嘴被對方捂住,頭上也**了一把黑色短刃。
可是這被左風擊殺的武者,卻是在無意識之間掉落了短刀,眼看着短刀掉落下來,左風卻是一隻手捂住對方,一隻手拿着黑色短刃,根本來不及去接住那柄掉落的短刀。
就在這時,一隻纖手忽然在左風身後出現,一把將那短刀給抓住。只不過因爲抓的太匆忙,那一雙纖手直接抓在了刀刃之上。
鋒利的刀刃瞬間將那隻纖手割破,鮮血也順着其掌緣滴落下來。這接住短刀的手,自然是遙秋兒,因爲服用過疾風液,她的速度現在造比左風也不差太多,所以匆忙趕來之後正好將長刀給接了下來。
左風剛剛提起來的心,這纔算是放了下來。兩人相視一眼,看出彼此那種心有餘悸的心情。
在這山頭處的帳篷看起來也是那種障眼法,而那些武者卻是分散開來挖了一個個坑來休息和警戒。
這倒是與當初在葫蘆谷的時候有些相似,顯然這些千幻教的人很擅長玩這種,“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把戲。
也許未必是他們都喜歡玩這一套,更有可能的是那位胡三更擅長這些。
將兩具屍體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在坑中收回了兩柄飛刀,第一柄丟出去的飛刀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更不會在現在這個當口去尋找。
不敢在這裡繼續停留,左風帶着遙秋兒離開了敵人潛伏的深坑,悄悄的再次向前摸過去。
這小山羣之中,左風幾乎是從外圍一路摸到的這裡,失去了囚鎖的幫助,兩人更是寸步難行。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只能夠硬着頭皮向前闖。
從深坑之內走出後,左風故意帶着左風靠近有帳篷的營地所在。這也是左風多了個心眼,既然對方玩虛實轉換的遊戲,那麼自己也正好可以加以利用。
靠近營地之後,左風發現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營地內聽不到任何的生息,也根本看不到任何有人的跡象。顯然這營地就是個障眼法,外敵若是來到會首先被這些營帳吸引,這樣一來埋伏在外面的敵人就能夠出其不意的衝出。
左遙二人從山上緩緩的向下爬行,因爲左風選擇靠近營帳,這樣一來反而從敵人的各個崗哨之間繞開。可即使是這樣,因爲無法準確把握敵人設置崗哨的各處位置,他們也是倍加小心每一步都害怕驚動那些千幻教的武者。
眼看着從所在的山包爬了下來,前面的地勢也漸漸變得平緩起來,小山羣也幾乎要跨域過來。可是左風的心情也是十分緊張,因爲此時的天色已經逐漸轉亮。
可以說每時每刻天色都在變得更加明亮,所有人的視野也都在逐漸變得更好。這種情況對於敵人來說自然更加有利,可對於他們兩個侵入者來說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事。
左風帶着遙秋兒繼續前行,可是心中卻是有些煩躁,這與以往那種被人盯上的危險感不同,而是一種使人心煩意亂的感覺。
好像有些什麼事情被左風忽略,又好像什麼事情被他忘記,可是無論他如何絞盡腦汁的去思考,卻始終沒有個結果。
他並不知道,此時這片山頭的強者幾乎已經都被調走,基本上在這片小山羣之中找不出幾個達到感氣期的強者。
因爲葫蘆谷發生的事情,使得胡三也預感到了不妙。因此這裡的人手被抽調了七八成之多。不然就憑他們兩人,就算擁有囚鎖的空間之力也完全無法穿過。
可是左風並不知道這裡的具體情況,甚至就連王泉也曉得這處小山羣原本究竟有多少強者駐紮。
可是葫蘆谷的事情發生了變化,左風和遙秋兒利用空間傳送陣消失谷內的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遞了出來。
隨後這一大片區域裡面的武者都立刻動了起來,甚至之前駐紮在佳寶城的一部分武者都被調動。
就在左風和遙秋兒的不斷逃命之下,已經將這一大片區域給攪翻了天。如果左風能夠準確把握一切形式,那麼他絕不會在這裡磨磨蹭蹭,直接衝殺出去纔是最好的選擇。
可現在最好的時間被他錯過,而最大的麻煩實際上正在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