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巨大尖角的犀角獸和擁有六條獸爪的六爪虎,緩緩向着這邊靠近過來。速度看起來並不快,不過這相對於是那些魔獸平時的速度。
按照平時他們的速度來判斷,現在移動起來反而有些好似在散步一般。眼前那些犀角獸大部分都在二三階的模樣,六爪虎卻有着差不多四階的實力。這種實力的魔獸平日裡就算是一般淬筋期巔峰強者遇到一隻,也只能夠毫不猶豫的快速逃命。
可是眼前一出現就有差不多二十多個,如此陣容就算沒有被針對,只是觀看就會感到有種透不過氣來的壓力。
何況現在的左風完全被針對,有若實質一般的靈力瀰漫在魔獸獸騎隊的上方,五顏六色的匯聚在一起彷彿能彼此融合一般。
這些靈力都是被感氣期強者煉化過單一屬性的靈力,這種純粹的單屬性靈力會本能的排斥開周圍駁雜的靈力。而且就算是同爲單屬性靈力,也不會本能的排斥其他屬性的存在。
只不過現在這些靈氣都在一定範圍內繚繞,可以看到一股灰白色的靈力將所有單屬性靈力聚攏起來,彷彿一頭狼將羊羣聚攏起來一般。
只此一點就不難看出來,那灰白屬性的靈力又多麼強悍。順着那灰白屬性的靈力向下,就能夠看到一道魁偉如山的身軀,安然端坐在一頭犀角獸龐大的身軀之上。
只是這犀角獸竟然已經達到了五階巔峰,這種實力的犀角獸不僅罕見,且可以看出其本身就極爲不凡。尤其是那犀角獸粗糙如甲的皮膚外,有着一道道粗大的金色紋絡,由此可見其本身擁有的血脈也極爲高貴。
幾乎同一時刻,左風和那雲層之中的雙目,都停留在了那五階犀角獸上的身影。
那壯漢相貌粗豪濃眉如刀,一雙環眼若同齡,蓬鬆的頭髮被草草的紮起。**的上半身如銅澆鐵鑄一般結實,一塊塊凸起的肌肉之中也是有着讓人心驚的力量涌動不休。
就是這樣的身體表面,盤根錯節的有着無數如蛛網一般的醒目傷疤,幾乎找不到巴掌大小的一塊完好皮膚。
如小二手臂般粗細的金屬繩索纏繞在其腰間,看起來就好像掙脫球籠的野獸般,給人一種極爲粗野的感覺。那一雙環眼雖瞪得滾圓,卻好似沒有焦點一般,可左風分明感到一股讓他血脈都要停滯的感覺傳遍全身。
那時一種瀕臨死亡,生命完全不由自己所能夠控制的感覺。這不是左風見過修爲最高的強者,可是卻是對他真正動了殺機的超級強者。
因爲自身的修爲不夠,所以左風並不知道眼前之人,與當初的素家的素蘭大帥孰強孰弱,可是他卻能夠感覺到兩人應該處在一個層次上。
現在這樣看來,當初素蘭出了第一次在帳篷中對自己隱隱都過殺機外,其他的時候只是不喜歡自己罷了。恐怕就連當初在帳篷中的時候,也只是略微釋放出了一點點的殺機而已。
隨後左風的目光轉向一旁,一個眯着雙眼的中年男子騎馬,落後了那粗豪男子一些。此人正是與左風見過數次的胡三,如果不是那粗豪男子的出現,左風恐怕更多的注意力都會放在那胡三身上。
如果單純是胡三的出現,左風也許動用獸魂的暴走之力,也許還有可能拖着胡三和他的手下給自己墊背。
可是看到那犀角獸上的粗豪漢子,他的想法也是徹底打消了去。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自己就算真的有什麼手段,也起不到半點作用,甚至連反抗的情緒都升不起來。
這就是武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弱者如同站在妖獸面前的小獸,就是一種任人宰割的局面。
隨着左風從葉林一路而來,這中間經歷了太多波折,也因爲自己的不懈努力,修爲也漸漸到了現在的層次。
左風認爲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食物鏈最底端的存在,可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太過樂觀。
武者修煉有三個階段,煉體,煉氣和煉神。煉體之中分爲強體,煉骨和淬筋,煉氣階段分爲感氣,納氣和育氣。煉神期也同樣有三個階段,只不過左風對於這個層次接觸的還是比較少。
有了切身的體會後,左風終於明白過來,沒有突破淬筋期的自己,依舊在食物鏈的最低端苦苦掙扎,也許只有達到了感氣期纔算是稍微擺脫,那種最底層的悲催位置,可是就算達到眼前那粗豪漢子的修爲,就真的算是到了食物鏈頂端麼?
左風不知道自己面臨如此局面的時候,爲何會想到這些,不是想到遠在葉林不知生活如何的父母。不是想到下落不明,現在情況如何的妹妹左天添,也不是那於自己分開已久的沈蝶,想到的東西,竟然還是修煉和境界。
可是轉念之間,左風似乎就明白了過來,雖然自己沒有去觸及,但心底裡實際上有的是不甘,自己有太多的不甘。
也許當初在左家村遭到背後襲擊,當時就那麼死去也許不甘也就那麼一丁點。畢竟自己當時幾乎就是個廢人,處了對於自己無辜而死有些不甘外,恐怕也沒有什麼讓自己真正感到不甘的地方。
可是得到獸魂之後,左風也真正有了屬於自己的本錢和強大基礎。他沒有因爲自己所具備的特別條件而安於現狀,而是爲了家族爲了家人同樣也爲了自己,在各種環境下努力生存下來。
爲了安雅踏上這玄武帝國,雖然中間又有太多的遭遇,可是說白了他還是在爲了自己而奮鬥不止。
面對眼前的強大敵人,自己除了站的筆直,不露出怯懦之色外,也就只剩下坦然赴死這麼點骨氣了。
雖然死亡就在眼前,左風依舊還有着深深的不甘,若是給自己充足的時間讓自己強大起來,若是有一天自己能夠真正的達到眼前之人的層次,左風會毫不猶豫的與之一戰,即使被其殺死也毫無怨言。
可現在,左風心中那微微一沉,雖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心中卻是無限悽苦暗歎了口氣。
搖搖走來的胡三,似乎偏頭對那粗豪的大漢說了些什麼,大漢並未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依舊是那副雙目沒有焦點的模樣。
知道這個時候,那胡三纔開口朗聲說道:“小子你很不簡單,沒想到我當初算計的一個小誤,竟然給自己留下了這般大的麻煩。不得不說,你讓我可以刮目相看。”
看着對方速度減緩,可是距離還是在不斷縮短,左風也是強擠一絲笑容,說道:“胡長老好像曾經跟我打過一個賭,如果我和遙秋兒能夠在昨日不被你擒住,你就放過我們離去。”
本來不願多說什麼的左風,聽到胡三的話後,還是開口說道。左右既然已經死到臨頭,又怎能不將那毀言棄諾的名頭扣到對方頭上。
眉梢微微一挑,胡三也沒有想到左風會提及此事,可他很快就恢復平靜淡然說道:“那遙家的秋兒小姐本被我擒住,只不過是你使用了種種手段將他救出去罷了。
不過我倒是真的很佩服你,能夠在葫蘆谷那樣的地方將人救走,而且還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損失。”
雖然這胡三說的輕巧,可是說道“損失”二字的時候,他的雙目還是微微開闔有一絲寒芒迸射而出。
略微一頓,胡三便接口說道:“遊戲也只是到昨日爲止,過去了也就過去了,若是你昨天就能夠救走遙秋兒,也許我還真的會放你離去,不過今日卻是不會了。”
說到此處,那胡三轉頭向着身旁之人小聲又說了什麼。那端坐五階犀角獸上的男子聽完之後,轉頭向着身邊之人看去,沒有說什麼只是偏頭示意了一下。
那名騎着六爪虎的強者,輕輕一拍身下的魔獸,一下子就衝了出去。雖然他是衝着左風而來,可是左風卻知道對方的目標並不是自己。
那名強者駕馭着六爪虎如飛一般的衝來,可是眼角眉梢都沒有正眼多看左風一眼,好似那裡只有空氣一般。
如一陣強風吹拂而過,那強者已經從左風身邊飛馳而過。就是那帶起的勁風,就已經讓左風的身體微微一晃。左風不會出手,因爲就連這騎着六爪虎的強者,自己也完全沒有一戰之力。
左風目光盯在那胡三身上,就在剛剛那胡三雙目開闔露出寒芒的瞬間,左風已經知道對方的修爲絕不是什麼淬筋期。
自己當初與他如此戰鬥,對方竟然都沒有暴露出絲毫底細,而且還裝作不敢硬碰的架勢。這胡三的心機之深,着實給左風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象。
那騎着六爪虎飛快過去的強者從身邊過去之時,左風就知道遙秋兒恐怕逃不走了。除非那幫助過遙秋兒的神秘人出手,可看到那滿身疤痕的漢子後,左風也不認爲有什麼人能夠將遙秋兒救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火球,那火球如天外隕石一般突兀出現,隨後就向着下方飛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