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形高臺之上,正南方向靠近西方的一層,有接近一半的大片區域,直到剛剛爲止都沒有半個人影出現。
這一片最好的區域,是爲玄武帝國實際掌握權力的那些人所留。此時此刻參加賽選藥子比試之人進入廣場,按照規矩各個超級世家也要隨在其後進入,顯示出對於這些參選藥子比試者的尊重。
出場的順序看似無足輕重,可實際上卻隱隱包含了地位上的一種差異。
下方的廣場最早開放,那些無身份無地位者是第一批出現在這裡的人,在此之後會將看臺上的周圍區域逐個開放,那是屬於各個中小勢力能夠進入的範圍。
之後也就該到那些參加賽選的年輕俊傑出場的時候,當然也算得上是衆人矚目的焦點。他們雖然是這次賽選藥子開幕大典的主角,可畢竟無法比擬整個玄武帝國的最高權力層,所以他們之後纔是各個超級世家的出場。
整個會場都由司儀來負責,每一個重要環節,每一個細微的小節都由這些人來把控。爲了彰顯玄武帝國對也藥子的重視,所以一般人幾乎看不到這些參選之人和超級世家入場時候的些許時間差異。
素家,遙家,鬼家,畫家,林家,王家,這些個超級世家之人都紛紛的出現在了高臺之上,每一個家族自然都有屬於自己的一處地方,雖然看起來他們這些家族的區域連在一起,可實際上彼此之間還是會被分割開來。
素家家主素鷹,大帥素蘭,遙家家主遙莊,大帥霓天舉,鬼家家主鬼冢,大帥鬼潮。這幾個人分別帶領着各自家族的長老,魚貫的走了進來。
之後是畫家家主畫元,身後跟着是畫家五虎,林家的家主林棟,大帥林崖,王家家主王元,和所有大帥之中唯一的女性王韻詩。
雖然這些個家族,曾經背地裡發生過無數的摩擦,有的甚至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多次展開大戰,可是當着天下人的面前,彼此卻都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如同多年不見的老友般彼此熱情攀談。
這些超級世家的出現,自然也引起了周圍看臺和下方廣場的一陣騷動。因爲許多人都清晰的記得,賽選藥子四年一屆,可數十年來,他們從未見到過任何一次,各大超級世家的家主和大帥紛紛到齊的事情。
這一次的賽選藥子,各大超級世家重要人物全部到齊,這讓明眼人立刻就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只不過沒有給大家時間討論和消化,看臺之上正北方向,也是帝山所在的方向一道石門打了開來,十幾名彎着腰的奴才進來,進入之後一個個匍匐在地,中間留出一條通道。
玄武帝國有點身份之人都知道,國主玄宏即將來到。
在那處平臺上有一條通道,那通道並非通往封禪壇之外,通道直接向下延伸,從地下徑直延伸如帝山之中。
所以國主玄宏根本就不需要如其他人那般,又是車架又是護衛的擺什麼排場。就這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帝山下方來到,就足以彰顯其玄武帝國國主的不凡身份。
身上華服高冠,表面上看去不足四十歲的年紀,那雙眼睛卻是飽經世故和滄桑味道。在他身後一名老者身體略微佝僂,亦步亦趨的低着頭緊跟在後方,正是依附於國主玄宏,最近十幾年間身份地位漸高的屈離。
玄宏緩緩來到了高臺邊緣,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了變化。下方廣場之上無數人低頭施禮,有的人甚至虔誠的匍匐在地,以一種近乎膜拜神祇的方式來表示對這位國主的謙恭和敬畏。
在玄武底層人們的心中,玄武帝國的國主纔是真正的主宰,六大家族好像六根擎天支柱,用來支撐起整個對過的穩定。因爲這個緣故,他們這些人反而更加看重玄宏,看重國主的這一重身份。
不過廣場之上雖然有不少人施禮或膜拜,不過還有一小部分人沒有任何表示。周圍高臺之上的中小世家,也只是一個個以極爲正常的目光看向國主所在,看向這個在他們心中有些形勢式的存在。
玄宏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向着四周揮手示意,一雙眼睛卻是散發着赤紅色的光芒。在下方廣場之上冷冷的掃過,有三波人讓他的目光略作停留。
其中葉林帝國十長老一方人馬,那穿着獸皮老者帶領的一批人,另外還有一批身穿粗布長衫之人,都受到了玄宏的特別關注。
‘哼,此刻在你們眼中我只是一個玄武的傀儡國主,不過很快你們就會知曉,這帝國究竟誰纔是真正的掌控之人。既然你們參與了玄武之事,我必然讓你們“不虛此行”。’
心中暗自思量的同時,玄宏的目光緩緩挪開,掃向周圍的看臺之上,那些個玄武帝國的中小勢力,在左風的目光之下一掃而過,眼中卻是越來越冰寒。
‘這些年來你們紛紛依附那些超級世家,一個個看似混的風生水起。可這玄武帝國是我玄家的天下,這次的事情過後,你們若還依附那些家族,我不介意將你們也一併剷除了去,玄武帝國終將重回我玄家的掌控,順者生,逆者死!’
目光收回來的同時,玄宏看似無意間在周圍六大超級世家所在處一代而過。這些超級世家纔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恨不得翻手之間就將這些家族全部覆滅,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夠表現出來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也儘量不與對方有過多的目光接觸,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後,最終目光停留在下方的白色大理石高臺之上。
第一批九人進入會場,這些是參加賽選藥子最終比試的人,也算是這次賽選藥子最受矚目的人。
除了這些人之外,在他們後面還有人緩緩的走了出來,這一羣人之中同樣也有左風的老朋友在其中。
畫家的畫七,那位藥門弟子成天豪和段暇,除了他們幾個人外還有十幾個人,這些人魚貫而入並非是他們的身份比起那些參加最終比試的還重要,這些人都是各處郡城賽選比試中沒有獲得第一名入選之人。
藥子賽選的活動,除了要爲帝國選出最優秀的那一位,同樣也需要給那最優秀的一批人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
畫七,成天豪這些人雖然沒有獲得最終比試的資格,可是他們這些人經過這一次的賽選比試後,在玄武帝國內也必然會名聲大噪,且同樣會受到各方的關注。
這些人之所以會來到這裡,還有第二重的原因,那就是今天的開幕大典之後,這第二批出現的人將會當場比試煉藥。
雖然這種比試與藥子的頭銜沒有關係,可卻是爲了那最終的比試熱熱場。除此之外今次的賽選藥子,還涉及到了那古荒試煉,他們這一批人中也會有兩個人有資格參加那古荒試煉。
二十多人分成兩個隊伍來到高臺中央,國主玄宏這纔不急不緩的向着他所在的那處特別的探臂平臺走去。差不多兩人並排站立的寬度,一個人走在上面剛剛好。
玄宏一襲華麗的長袍,走在那探臂之上風將其衣衫吹拂的向後微微飄飛而起。走在這如獨木橋般的探臂之上,玄宏心中卻是有種沒有來由的激動。
‘我腳下所踏之地位於風口浪尖,就好像我自己身處之位,外表看去管線靚麗,可是畢竟高處不勝寒,誰人又理解站在此處之人的心裡。可是踏上來後,你又會情不自禁的愛上這裡,愛上這種刺激的感覺,愛上暗中被人仰望的滋味。’
玄宏不急不緩的走到探臂的前端,朗聲說道:“今次的賽選藥子大典,現在正式開始。”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封禪臺周圍無數煙火驟然施放,無數個火球在隆隆聲中直飛天空,然後以一種絢爛的方式爆炸開來,即使在這白天都能夠看到絢爛的煙火四處飛濺,下面一片歡聲雷動。
玄宏微微一笑,伸手向着虛空微微一招。緊接着無數個身穿宮裝的女子飛身而起從之前藥子走出的大門內略出。
絲竹音樂聲同時響起,那飛身而出的十名女子就在那大理石高臺上,圍繞着那些參加賽選之人偏偏起舞。
“這便是賽選藥子的開幕大典,那舞蹈表演之後,將會在正午十分宣佈賽選藥子的比試開始。”
稱爲克塔的中年男子,看着石臺之上翩翩起舞的十名女子輕聲說道。
身穿皮袍的老者微微點了點頭,說道:“若果正午之前那沈風無法來到,那麼他也將失去了賽選的資格。”
中年人緩緩點頭,就沒有再多說什麼,時間在舞蹈表演之中過去,太陽也在向着當空移動而去,時間也眼看着來到了正午十分。
十名女子隨着漸漸消失的絲竹之音退場,留下了那二十多名參加賽選的藥子候選。
屈離緩緩走到平臺旁邊,朗聲說道:“按國主的吩咐,缺席賽選最終比試的一個名額,由今日參加比試者中選出一人頂替,那頂替之人……”
屈離說着,手指緩緩向着下方一指,之前站在畫七身旁的一名青年人淡淡一笑越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