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風華在沉默良久之後,終於問出:“我……是不是見過你?”
他轉過頭,看向墨風華,兩人靠的很近,手臂挨着手臂,腿貼着腿,他一側身,她似乎就能數清楚他有多少根睫毛。
他在笑,眼睛微微彎着,微紅的嘴脣翹起,很乾淨的笑容,像個孩子,他高興就笑,一眼就能看透。
墨風華失神了,從今天白天見到這個男人開始,她已經連續好幾次因爲他失神了,這點讓墨風華十分的彆扭。
她走的可是御姐範女王路線,怎麼能因爲一個男人,接連失神,這也太丟人了吧。
可是心裡明明這樣想着,還是會被他蠱惑。
墨風華就鬱悶了,明明是一朵開起來神聖高潔的雪蓮,怎麼就……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像勾人的小妖精?
墨風華再度強行將自己的理智拽回來,她趕緊狼狽的轉過頭,和他一樣看起了天上的圓月,她問:“你爲什麼不說話?”
對方還是笑,卻不開口。
但是氣氛卻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沒有放開手,她也沒有抽離,好像都將‘手’這回事給忘記了一般。,
墨風華腹誹一句:“怎麼跟獨孤剎一樣?”
剛說完,掌心便刺了一下,她皺眉看向他,他卻望着月亮,嗯,還是那麼神聖,純潔,無垢。
墨風華想,剛纔……是她的錯覺吧。
有獨孤剎那個不說話在前面,墨風華對這樣不肯說話的人也算是有經驗了。
於是她有一句每一句說這話。
她問:“你是修佛的僧侶嗎?那種帶髮修行的。”
他似乎對她的這話蠻驚訝。
墨風華沒轉頭,繼續道:“我看你蠻像的,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像是僧衣……”
“而且,你……還像是得道的那種高僧。”
墨風華斷斷續續的說着,沒有人迴應她,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做自我催眠一樣,最後脖子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白衣男子怔忡了一會,看着她月光下熟睡的臉那麼美好。
片刻之後,墨風華的身體緩緩升起,然後自己移動到他懷裡。
第二日天色大亮,醒來的時候,墨風華已經躺在了房間的牀上,身下軟軟的,比她前半夜躺下的時候,感覺要軟了很多,但是,卻依然還是那張chuang。
墨風華望着喜慶的繡滿了‘福’字的青紗帳,躺在牀//上沒有動,開始琢磨昨晚上發生的事。
萬幸,這一次她全部都記得。
昨晚她後半夜睡的很不好,不停做夢,最後夢到了一朵黑色的花,然後她就醒了,睡不着便到院子裡走,結果,看見了坐在他房頂上的那個男人,對方是她來沽水鎮的路上從馬賊手裡救下來的男人。
很好看,像雪蓮花一樣的男人,是她見過的這世上最乾淨的人。
後來她們倆坐在房頂上看了小半夜的月亮,再後來,她好像睡着了……
然後,她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