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尊者不敢與朧惜尊者對峙,語氣皮軟道:“你說的在理,可這也有可能是聖尊受到了某種警告,或者他們也知道這柳辰身上的秘密不值一探,這樣才……”
朧惜尊者冷笑道:“你說的倒也不無道理,可是聖尊不能夠去探尋,卻不表示我們不行!在這件事情上,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會選擇放棄!那個柳辰,我一定要見上一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鐵木尊者張張嘴想要說話,可這個時候,他卻看到朧惜尊者的眸子裡已經露出一絲殺機,當即選擇閉口不言。
這鐵木尊者雖然未必就怕了朧惜尊者,可是這朧惜就是個瘋子,瘋狂起來連自己的生身父母都趕殺,鐵遵尊者覺得自己犯不着跟這種人計較,畢竟朧惜尊者身後全無顧慮,而他鐵木身後卻有着很多的至親兄弟,惹上了朧惜,這些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而且在柳辰這件事情上,葛老顯然是與朧惜尊者站在一起的,有葛老的支持,鐵木尊者就等於在煙緲閣內部失勢,這筆賬無論怎麼算,鐵木尊者都佔不着什麼便宜。
“那麼今日之事,我便不再過問了。”鐵木尊者權衡再三,終於道:“不過也不瞞諸位,在不久前,我與那楚天月做了一筆交易,需得保他平安,所以還請諸位賣我一個面子,如果將來事情能夠和平解決,諸位還是要留此人一條性命。”敗獨壹嘿!言!哥
鐵木尊者把目光掃向方的一衆天武境強者。若換個地方,他這樣一個尊級強者這般說話,必然會引來這些天武境強者的連聲附和,可是這個時候,每一個天武境強者卻都好像避瘟神一般,在刻意躲避着鐵木尊者的目光,唯恐與他的目光撞上。
“哼,這個時候,你倒還真有膽色說實話。”葛老目光陰冷的看着鐵木尊者,若這人只是一個天武境強者,憑他在煙緲閣的地位,必然有權力在頃刻之間將這等吃裡扒外的人逐出煙緲閣,可是一個尊者的地位是在是過於特殊,就連他都無權做這個決定。這也是那鐵木尊者爲何敢直言承認自己私通楚天月的原因,他是尊級強者,只要他做的事沒有對煙緲閣造成無法挽回的巨大損失,那就都可以被原諒。
鐵木尊者到底是一個要點臉面之人,倒也沒有仗着身份去反駁葛老的諷刺,而是直接閉起雙眼,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這種時候,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葛老雖然資歷與背景都很是不凡,可長生域是一個武力爲尊的地方,鐵木尊者都這樣說話了,他卻是也不好不賣對方一個面子。可在他不想這麼做的情況,他只有選擇沉默。
“我答應你的**,不過我前面也說過了。那個柳辰我是一定要見的,若那楚天月識相倒還好說,可要是他不聽勸,那就休怪我無情了。”朧惜尊者冷笑一聲,緩緩道:“既然鐵木你與那楚天月有些私交,那麼這勸說的任務就交給你去辦,現在距離葛老留的時限還有半個多時辰,除此以外我再多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倘若在這一半時辰的時間內你都不能勸說那楚天月交出柳辰,那也只能說明那楚天月不識擡舉,不給你這尊級強者面子,到時候,我朧惜自會幫你去出這口惡氣。”
緊閉雙目的鐵木尊者的眉頭輕輕跳動了幾,暗道這朧惜尊者心思竟然如此細膩,自己費盡心思把困難的抉擇推給葛老,朧惜尊者竟然三言兩語之間又推回給了自己,而且他這話說的,似乎還賣足了自己面子,將來他出手對付楚天月也不是以煙緲閣的名字,而是冠以‘爲鐵木尊者’出氣的名頭,這心思不可謂不陰狠。畢竟鐵木尊者自己也說過,整個長生域的所有強者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把枯木境當做自己的第二故鄉的,這些人將來倘若把在枯木境鬧事的名頭安在鐵木尊者的頭上,那也足夠鐵木尊者好受的。
鐵木尊者雖然極想去拒絕朧惜的提議,但是他卻又擔心自己一旦開口,朧惜便會直接與自己大打出手,無奈之只能硬着頭皮道:“本尊去試試吧。”
“那我們就在此恭候尊者的消息。”朧惜尊者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尊者切記,半個時辰後我們衆人就會一齊出去包圍那楚天月的府邸,此後再過一個時辰,若那楚天月還不能把柳辰交出來,我等就會滅了他府中上一切能看得見的生靈。”
朧惜尊者語氣平淡,似在說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鐵木尊者心中一寒,滅門屠戶這等事情,大概也就只有朧惜尊者可以說的如此自然。他心知自己時間不多,而且相比面對楚天月此人,鐵木尊者更不想去面對朧惜這個瘋子,站起身來與朧惜告別後,便撕裂虛空離去了。
即便以鐵木尊者實力,破碎虛空在一境之地內穿梭到達任何地方也不過只在眨眼之間,可當他來到楚天月的府邸時,這裡卻已經沒有了他記憶中的那般寧靜,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彷彿知道大難即將來臨一樣,四散奔逃着。
此刻,那楚天月正一臉頹敗的端坐在那平日裡他允許任何人進出的殿堂之中,當鐵木尊者的本尊降臨之人,這廳堂中除了楚天月以外,也就只有麻衫男子一人。
由於鐵木尊者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所以當他降臨的時候,理應每一個人都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可是讓他感到怪異的是,當他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只有那麻衫男子擡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冷漠而冰冷,他看到了鐵木尊者以後,接着就重新垂腦袋,單膝跪在楚天月的面前低頭不語,至於楚天月,則更像是沒看到鐵木尊者來到這裡一樣,只是低頭撫摸着自己的神木龍椅,滿臉頹然。
“楚天月!”鐵木尊者沒想到自己的降臨後,對方的反應竟會如此的冷漠,他本以爲當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那楚天月定會把自己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樣供奉起來,現實巨大的反差讓他心中火起,一個朧惜尊者也就算了,怎麼所有人都敢給他臉色看?
“尊者何事?”楚天月面色頹敗,擡頭瞥了一眼鐵木,神情說不出的冷漠。
“你……”鐵木尊者憋了一肚子話,這一刻卻又被楚天月淡淡的一句‘尊者何事’給堵了回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你這是爲何?看到本尊降臨,你難道不……”
楚天月慘然一笑,擡頭冷冷看着鐵木尊者,冷聲道:“我難道應該如何?尊者是不是以爲我會哭着喊着去求你放過我?哈哈哈!我楚天月別的本事沒有,也算貪生怕死,但卻絕不會爲了求生而做出屈辱的事情!尊者,事到如今你就不用在我的面前演戲了吧?”
“我演什麼戲?!”鐵木尊者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哪裡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
“哈哈哈,想不到呀,想不到……”楚天月芳彷彿癲狂了一般,狂笑三聲:“我楚天月做夢也想不到,曾經被我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尊者大人,您竟然也是煙緲閣的人!哈哈哈!你說……我這是在作繭自縛嗎?我簡直就是天底最大的笨蛋,半個時辰前,我竟然還親手把自己身上最貴重的寶物交到了我的敵人手裡!哈哈哈……”
鐵木尊者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冷聲呵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與煙緲閣有關的?”
“尊者爲何到了現在還在我的面前妝模作樣?”楚天月冷聲道:“你不是要爲煙緲閣來當說客嗎?不是一個時辰後,若依然不能說動我,就會讓煙緲閣中的其他尊者來爲你出氣嗎?尊者,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若依然在這裡裝模作樣,只會讓我看不起你。”
鐵木尊者臉色大變!只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只是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他卻還不清楚,不過鐵木尊者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他就必須弄明白自己是如何被算計的!
只見他大手一揮,隨後手掌前方的虛空就層層碎裂,一股洞虛之力涌出,緊接着就楚天月府邸之外一個剛剛逃出這裡的玄武境傭人給抓到了這大殿之中。
那玄武境生靈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尊者親自對他出手?頓時都嚇得魂都沒了,張嘴就要求饒,不過鐵木尊者卻似乎沒打算給對方求饒的機會,抓到此人以後,左臂隨後就靠了上來,子捏碎了對方的腦殼,從一團爆開的紫府力量中,硬生生的抽出了一條行將崩碎的黑色長生神木。
對長生域生靈而言,真靈滅則神木碎,這幾乎是所有修士都知道的常識,不過鐵木尊者卻硬生生憑自己尊級強者的力量,止住了一截長生黒木的崩碎,他的真靈在那長生黒木上硬生生的撕開了一道口子,將這截黒木主人曾經擁有的一切記憶盡數讀取。
這一切過後,鐵木尊者的身體也突然間抖動起來,他那無比憤怒的眸子裡幾乎能噴出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