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洞中匯聚的修士已近兩千人。【零↑九△小↓說△網】
這麼多人一涌而入,那“天羅玄氣”再怎麼抗拒也是無濟於事,洞窟之內的白霧,已不可能將所有修士都逼迫出去。
衆人紛紛在霧氣中盤腿端坐下來,將自身道嬰運轉到極致,拼命地汲取“天羅玄氣”,進行煉化。
他們所不知的是,在這洞窟深處,還有一人也在瘋狂地吸噬“天羅玄氣”。
那人自然便是唐歡。
從唐歡開始以“九陽神爐”和“萬劍天圖”汲取力量之時,“天羅玄氣”衍生而出的禁錮之力,對他便已形同虛設。
當“天羅玄氣”醒悟過來,想要擺脫唐歡的吸噬而劇烈翻涌時,衍生出來的擠迫之力更加強大,然而,對唐歡來說,依然起不到任何作用。
因爲,所有的“天羅玄氣”幾乎在碰觸到唐歡軀體的剎那,就已全部通過“萬劍天圖”,進入到了它所承載的“幻劍天府”,而後隨着“萬衍無極劍陣”的持續運轉,這些力量一點點地融入到了洞府空間之內。
在這樣的情況下,唐歡完全可以安心修煉。
至於衆多修士的進入,唐歡早已察覺,甚至有好幾道氣息的主人,是曾在陰冥湖中心出現過的玄極天士。
不過,唐歡絲毫沒有在意,也沒有現身驅逐。
那些人入洞之時,“天羅玄氣”幾乎已是完全喪失了抗拒之力,這便意味着,絕大多數“天羅玄氣”已經入了他的口袋。那些修士,人數雖多,可就算一起修煉,也吸收不了多少“天羅玄氣”。
畢竟,“天羅玄氣”本來也沒剩多少了。
“五百零一顆道晶!”
唐歡暗自輕吁了口氣,剩下的那些“天霄紫氣”全部煉化完畢,才凝聚出了這麼一顆關鍵的道晶,可以預見,日後想要突破至更高境界,凝聚關鍵道晶之時所需消耗的力量必將越來越龐大。
不過,感受着丹田道嬰之內,已有了巨大提升的所有道晶,唐歡眉宇間卻有着難以掩飾的欣喜之意。
以剩餘的所有“天霄紫氣”,換取那第五百零一顆道晶,完全值得。
“現在已是玄極天士了!”
唐歡微微一笑,便再次靜心凝神,“九陽神爐”和“萬劍天圖”同時開動,更加可怕的牽引之力呼嘯而出,周圍的“天羅玄氣”頓時如潰堤洪濤一般,以更加狂猛的姿態,源源不斷地注入唐歡軀體之內。
鼎爐中的“天霄紫氣”被煉化殆盡後,已空出了不少位置,現在正好趁機補滿。整整一鼎爐的“天羅玄氣”,雖不可能讓他直接晉升爲地極天士,但凝聚出數百顆的道晶,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知不覺間,這洞窟中的“天羅玄氣”變得越來越稀薄。
洞窟深處,那原本隱藏於白霧之中的氣流漩渦則變得越來越清晰可見,很快,那些最爲靠近的漩渦的七變天人便發現自己汲取“天羅玄氣”開始變得越來越困難,而後便連黃極天士和玄極天士都相繼有了同樣的感覺。
小片刻過後,終於有一名七變天人忍不住停止修煉,睜開了眼睛。
下一刻,那七變天人便似見鬼了一般,滿臉的不可思議,才這麼一會功夫,周圍那濃郁的“天羅玄氣”竟已變得如此稀薄?怔愣了一會,那七變天人終於發現了一個異狀,旁側的“天羅玄氣”似乎都在流向洞窟深處。
條件反射般地轉頭看了一眼,那七變天人驚得大叫一聲,如彈簧般蹦跳而起,約莫百米之外的洞窟深處,居然有個巨大的氣流漩渦在白霧的遮掩下若隱若現,周圍霧氣竟如流水般涌入那漩渦之內。
周圍不少修士被這聲大叫驚動,紛紛睜眼望去,卻都是目瞪口呆,沒過多久,幾乎所有人都停止了修煉,驚詫莫名地望着那個漩渦。只不過短短几十個呼吸的功夫,洞內景象就已一目瞭然。
方圓兩三百米的洞窟空間內側,放置着一塊龐碩的巨石,竟差不多有方圓百米大小。
這便是能夠衍生出“天羅玄氣”的“天羅仙石”,源源不斷地綻放着乳白色的瑩光,將這片區域映照得一片透亮。仙石上方,氣流漩渦飛速流轉,吸聚着這洞窟空間內殘餘的最後一點“天羅玄氣”。
“有人!那裡有人!”
“娘了個天,真的是人!”
“……”
幾聲驚叫響起,衆人都是呆若木雞,便連蔣方正、郝致和汪良俊等玄極天士,也都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在那漩渦的底端,居然盤坐着一道黑色身影,雖顯得有些模模糊糊,卻明顯是人類。
這一瞬間,衆人心底那個最大的疑團終於解開。
此前那“天羅玄氣”之所以不停地拼命折騰,根本就不是爲了阻止他們進入洞中。它的真正目的,竟是爲了抗拒那人對自身力量的吸噬,將試圖闖入洞中的他們驅趕出去,只不過是順帶爲之。
那“天羅玄氣”之所以在不停地減少,根本就是被那人汲取掉了,而非它使勁折騰而造成的自然流失。還有這座洞窟,估計也並非是受“天羅玄氣”衝擊而自然顯露出來的,而應是人爲開啓。
明白其中緣故之後,衆人胸中更是充塞着濃濃的震駭。
到底是什麼人,竟能以一己之力抗住如此海量的“天羅玄氣”所帶來的衝擊、並最終將幾乎所有的力量都據爲己有?
那“天羅玄氣”全盛之時,蔣方正等玄極天士連拱洞都進入不了,地極天士和天極天士實力雖更強,恐怕也不可能長時間呆在這洞窟之內,難不成那個正在吸聚“天羅玄氣”的是天君強者?
在衆人驚疑不定的目光注視下,那氣流漩渦終於開始收縮減小,凝聚成漩渦的“天羅玄氣”也在快速沒入那人軀體之內。
只過了片刻,原本模糊的黑色身影就開始越來越清晰。
那竟是一名面容俊秀的年輕男子,雖盤坐於地,可軀幹卻挺得筆直,一頭黑色長髮隨意地綁束在腦後,給人一種淡然灑脫之感,一條長槍則是橫擱於雙腿之上,強身綻放着淡淡的碧藍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