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失敗！”
金壇九層，唐歡清醒過來，可這一次，他不但沒有絲毫頹喪，眼眸之內反倒是涌動着欣喜之意。
上次進入虛幻空間時，唐歡幾乎是沒有絲毫還手之力，而這一次，唐歡起碼還移動了一點點。
雖說最後還是被那九階金人幹掉了，可終究還是有了點進步。
轉念間，唐歡便再次盤坐下來，而後靜心凝神，雙目微闔，細細琢磨着兩次進入虛幻空間的情景。
他已隱隱感覺到了，九階武聖和八階武宗之間的最大區別，應該是個“勢”字，若是不能領悟這個字的奧妙，怕是永遠都戰勝不了那個九階金人。
要領悟“勢”，怕是得將八階武宗到九階武聖的晉階過程，進行細緻的推衍才行。
這個過程，唐歡還沒有經歷過，要對其進行推衍，可不是件容易之事。不過，唐歡早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此刻心中倒是並不着急，只要大方向沒錯，那就等於有了個成功的開始。
半晌過後，唐歡再次站了起來。
沒一會，他體表就已覆蓋着一層金色流光，但只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那流光便已快速消退。
隨即，唐歡又盤坐於地……
太陽空間之內，不辨晝夜。
唐歡已是完全沉浸其間，一次次站起來，又一次次坐了下去，軀體表層，金色流光也是來來去去。那金色的虛幻空間之內，唐歡失敗的次數不斷增加，十次、二十次、五十次……一百次……
……
“呼！”
金壇七層，白影一閃，一個天族魔法師驀地顯露出了身形，竟是年輕男子，身上白衣如雪，背後羽翼也是一片雪白，他約莫二十六七歲的年紀，面容如玉，五官清秀，臉龐肌膚竟如女子般柔嫩光滑。
“哈哈，這小子又失敗了。”
幾乎是來到金壇七層的瞬間，這天族男子便擡眼望去，見唐歡體表金色流光再次退卻，他便禁不住清脆地大笑出聲，“看來我的機會不小，一鼓作氣地通過這七層，八層的考驗，便可追上他了！”
“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遠處，一名身材瘦削的藍衣青年幾乎是緊跟在那天族男子之後，踏上了金壇七層，一聽到他那番話，便禁不住冷笑起來，“唐歡在金壇九層，連續失敗了百多次，你以爲你能很快成功？”
“那是一定的。”
那天族男子聞言，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哈哈大笑，“從這下面幾層的情況來看，第九層的對手必定就是九階強者。唐歡之所以連連失敗，是因爲他對你們人族的九階武聖之境一竅不通。”
“而我就不同了。”
微微一頓，天族男子又道，“我早已是八階巔峰法宗，更聽我族衆多強者詳細地講解過九階法聖的奧妙，一旦進入九層的虛幻空間，最多失敗兩三次，我便可適應九階法聖的修爲，併發揮出最強大的實力，擊敗對手，登頂金壇。可惜，我來得太晚了，不然的話，這‘太陽靈體’根本就沒唐歡什麼事。”
“你可別把牛皮給吹破了。”那藍衣青年禁不住冷哼出聲，對那天族男子趾高氣揚的模樣很是看不順眼。
“小子，好好睜大眼睛，看我‘玄峰’是如何追上唐歡並超越他的。”天族男子大笑一聲，便擡手按向了前方牆壁處的一道金色身影。
“超越唐歡？可笑！可笑……”
那藍衣青年略有些譏嘲地挑了挑眉頭。那叫玄峰的天族人，雖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天族的“蒼羽秘境”之中潛修，極少來這羅浮界，但他的聲名卻並不弱，許多人族武者都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
據說在如今的“蒼羽秘境”當中，這玄峰的實力，僅次於青鶯。
在那處秘境的蒼羽榜中，排名第二。
如果此刻在那金壇九層的，是別的某位人族武者，還真有可能被這玄峰後來居上，把凝鍊出“太陽靈體”的機會給奪過去。
只可惜，他遇到的卻是唐歡。
在人族的天靈榜中，唐歡只是排名十二，但他衝上這名次時，還只是七階巔峰大武師的修爲，而今唐歡已是八階武宗，若再去天靈榜一試，肯定能夠躋身前十，就算不如玄峰在蒼羽榜的名次，實力也絕不可小覷。
更何況，唐歡最驚人的還不是修爲和實力，而是他的天資和悟性。
否則的話，唐歡也絕不可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就從一個連真氣都修煉不出來的普通人，變成了一個八階武宗。唐歡哪怕是現在受阻於金壇九層，卻也不是玄峰說贏就能夠贏得了的。
金壇九層，唐歡絲毫沒有察覺到下邊的動靜。
幾乎是在清醒過來的瞬間，唐歡就習慣性地盤坐於地，而後摒除雜念，開始總結自己在虛幻空間的得失。
他已經沒再去數自己到底失敗了多少次，餓了就服用一顆“圓融丹”，而後不停地在嘗試、失敗、琢磨，然後再嘗試、再失敗，再繼續琢磨……唐歡樂此不疲，如此不斷地循環往復。
差不多每失敗一次之後，都能支撐更長的時間。
從第一次的剛進入虛幻空間就失敗，到最後已是能夠支撐十幾個呼吸的功夫，不過，即便如此，唐歡依然是有敗無勝。
時間逝如飛梭，下方的三族高手，不斷攀升至金壇更高處。
如今，來到金壇八層的已有三人，金壇七層的只有七人，而金壇六層的已是多達十數人，到了金壇五層的更是多達數十人。
“我明白了！”
驀地，金壇九層，盤坐於地的唐歡猛地睜開眼睛，眉稍間的喜意幾乎是難以遏制地流露了出來，“原來，這就是九階武聖的‘勢’。‘勢’，自然便是‘氣勢’，氣勢若是足夠強橫，完全可以做到以勢壓人。面對強大的氣勢，一些實力稍弱的對手甚至有可能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
下一刻，唐歡便情不自禁地長身而起，朝着對面的那道金色身影探出了手臂。
可他的手掌還沒碰觸到牆壁，一道白影便陡然在金壇九層顯露出來，竟是個背生雙翼，面容極其秀美的天族男子，旋即，他欣喜若狂的呼喝聲便已迴響起來：“金壇九層，我終於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