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火焰激起的破空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寬闊的會場之內,如今只剩下四十五道身影,已是全部集中了起來。此前,通過聖會第二輪的還有百餘人,不過,第三輪卻是直接淘汰了大半,只剩這四十五人蔘加聖會的最後一輪。
這些人裡面,高階煉器師有十多個,其餘則全都是中階煉器師。
第四輪考覈的內容,非常簡單,那就是鍛造一件中階武器,所有人使用的材料全部相同,都是一塊“靈柔鐵”和兩顆中階寶石。不過,每次“器道聖會”,選用的中階寶石,都是那種比較難以熔鍊的。
此刻,不管是大長老沈貫,還是唐歡、古逸、勿辛、青葉等人,已全都走下高臺,來到了會場之內。
“砰!”
爆鳴之聲陡然響起,卻是一名白衣男子在勾畫靈圖時失敗,呆愣片刻後,懊惱無比地捶了幾下腦袋。
一位煉器宗師和九位煉器大師就站在旁側觀看,讓不少年輕煉器師都頗爲緊張,中途失敗之人接連出現。
算上那白衣男子,失敗者已是多達十人。
不過,已經鍛造完成的年輕煉器師,也有不少,如巫亦仙、蒙震、夔歌、顧菲等人,身前玉桌之上都擺已擺放着一柄中階武器。
“成了!”
一聲嬌呼陡然響起,卻是唐韻將一把長劍放在了桌面上,興奮地蹦跳起來。
片刻過後,見沈貫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自己身上,小丫頭頗感羞赧,連忙吐吐舌頭,一本正經地在蒲團上盤坐了下來,白嫩的娃娃臉上已是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嫣紅,愈發顯得嬌俏可愛。
繼唐韻之後,又有數人完全鍛造。
“諸位,時間到!”
唐歡倏地開口,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剎那,旁邊沙漏處,最後的幾顆沙礫也都漏了下去。
“啊啊,差一點,就差一點呀!”
“半個時辰,這麼快就過去了?”
“唉,可惜了。”
“……”
這會場內頓時響起了一片哀嚎。
因爲使用的是“靈柔鐵”的緣故,所以,這“器道聖會”第四輪,只給了半個時辰。四十五個人當中,在時限內完全鍛造的只有十八人,這便意味着,除了中途失敗的十人之外,另外十七人也得淘汰。
“恭喜諸位,你們都通過了第四輪。”唐歡目光微動,掃過對面十八人,笑吟吟的道,“大長老還有諸位大師,看過你們諸位鍛造出來的中階武器之後,會從中評選出此次‘器道聖會’的前三名。”
微微一頓,唐歡又道,“另外,除了寶石獎勵之外,所有通過這第四輪的,都可額外進入‘器道聖會’,第一名,可入聖殿十五天;第二名,可入聖殿十二天;第三名,可入聖殿九天。”
“其餘通過第四輪的,可入聖殿六天。這些天數,可與新晉高階煉器師通過‘試道碑’檢驗後獲得的天數疊加。所以,中階煉器師,可以將這個獎勵留着,待日後晉升爲高階煉器師後再用。”
“什麼,還能進入‘器道聖殿’?”
聽到唐歡這番話,人羣中頓時響起了一陣歡呼,那些通過聖會第四輪的年輕煉器師們都是眉飛色舞,激動無比,而另外那二三十名還沒有離開的被淘汰的煉器師,臉上卻都不自禁地浮現出羨慕之色。
每次“器道聖會”第四輪結束時,都會有額外的獎勵公佈。
不過,每一次的獎勵,都是不確定的,有時候,可能是再增加幾顆珍貴的寶石以作獎勵;也有可能是額外獎勵某些珍貴的藥材或者丹藥;甚至有可能是獎勵一些鍛造武器所用的各種器具。
對於這次的額外獎勵,衆人也頗爲期待。
可讓衆人都沒想到的是,此次獎勵的,竟是進入“器道聖殿”的天數,這獎勵的珍貴程度可是遠在那些寶石、藥材或器具之上,而對於那些還不曾進入過“器道聖殿”的煉器師來說,更是如此。
“諸位,請把你們鍛造的武器拿上來。”
唐歡又是一笑。
衆人聞言,都是迫不及待地上前,將各自的武器放在了唐歡身前那幾張已並在一起的玉桌之上,回到原來的位置之後,衆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沈貫等人身上,竟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沈貫等人都沒有出聲,但那玉桌之上,武器卻是一件接一件地被拿開,然後放到了另一邊。
被拿走的武器,顯然都是被排除在前三名之外的。每當一件武器離開玉桌,都會有一名年輕煉器師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半晌過後,那玉桌之上,剩下的武器,已是隻剩下五件。
五件武器,還得再淘汰兩件,而後纔會進行排名。
蒙震、顧菲和唐韻三人都是眼巴巴地看着,神色間顯露着些許緊張之色,那五件武器當中,有三件是屬於他們的。另兩件則分別屬於巫亦仙和夔歌,巫亦仙倒是神色平靜,臉上掛着淡然的笑意,至於夔歌,也是笑吟吟的,一臉篤定之色,在聖會第四輪,就屬他的速度最快。
可下一瞬間,夔歌的臉色就變了。
那剩餘的武器當中,第一件被拿走的,赫然是他鍛造的那把單刃短斧,而將他武器排除的,竟是唐歡。
“怎麼可能?”
夔歌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下一刻,他便忍不住上前數步,急怒交加的道,“大長老,還有諸位大師,我鍛造的這件武器的速度遠超衆人,而且,武器的品質也沒有任何問題,爲何會被淘汰?”
他雖是在詢問沈貫和古逸等人,可他的目光卻是直勾勾地盯着唐歡,雙拳緊握,手背和額頭處都是青筋暴跳。
這樣的結果,着實讓他難以接受。
“你這是在質問我?”
唐歡眼眸微擡,神色平靜,語調平緩,可說話間,卻自有一股強橫無匹的氣勢透溢而出,裹挾着可怖的威壓,向夔歌席捲而去。
今日這“器道聖會”之上,唐歡一直都是笑容滿面,但這一剎那,夔歌感覺似有股無法抗拒的洪流向自己咆哮而來,不由自主地後退了數步,他原本是一副興師問罪般的架勢,可現在卻立刻就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