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在車頂上,讓大量匪徒倒栽蔥,在車廂內的人是看到這種奇異的場面,二十秒內一個個匪徒被刀光一樣的東西劃破了馬匹,而在這個極短的過程匪徒們只對開了五槍,卻一個個被點名一樣快速跌倒在土堆裡,到了後面幾秒,殘餘土匪徒宛如見鬼了一樣仰望車頂,然後慌忙逃跑。
至於車頂上是怎麼回事?車廂內的人是很好奇的,沒有槍聲,這些匪徒是怎麼一個個倒下的呢?
在一個另一個車廂中,一位留着三寸髯的男子,對半跪在地板上的護衛問道:“你確定,只是一位少年?”
這位護衛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不超過十六歲。”這位男子嘆道:“好一個英雄少年。”隨後他坐在了桌子上,提起筆在寫了一些東西后,用描金的信紙裝好,交給了護衛。
五分鐘後,在北頜車廂內,北頜看着這兒送來的拜帖,對盧安問道:“你怎麼看?”盧安正處於一分鐘的預演中,一分鐘的時間足以走到對面的車廂去,用劍刃指着對面車廂的人問:“你是誰。”亦或是完成殺伐後,在房間中翻建有用的信息。在多次預演後盧安還真的從他們的行李箱中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文件。這些文件顯示了他們的身份。
在現實中看似思考了一陣子後,盧安說道:“可能是一些貴人。”
能花費幾個銀元包攬火車車廂的是一個城市中的大富貴人家,但是富貴人家也分級別的,吉王朝這麼大的地方,有市級的富貴人家,也有行省級別的富貴人家,也有在朝堂上縱橫的富貴人家。
盧安在預演中從隔壁車廂中翻建出來的資料來看,對面車廂的應該是一個軍團長的核心幕僚。這樣的人物一般正規出行,應該是經過上面報備,然後乘坐軍列,安排他出行。
但是制度是制度,能否實行是另一回事,封建王朝的律法看起來都是很好的,但是實際上實行不了,結果造成了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現象。
沒人能夠出生就能自覺遵守制度。只有機器人才能出生就自覺遵守人類設置的程序。一個社會管理程序,有人來維持各個環節的操作,最終各個權利環節會被人自己的貪婪慾望打破。
所以二十一世紀,管理之所以比過去先進,那是大部分管理數據採用計算機錄入。
因爲計算機內部程序難以更改,就算更改了一個程序內的數據,還有多個隔絕網絡的數據備份。定期數據覈對反查一下,就能發現哪地方出現問題了。如果要是交給人來提筆記錄,人記錄的時候,不可能不按照自己的利益進行刪改。
所以人類的趨利性,不適合吏這個職位,各個朝代的腐敗破壞力最大的部分就是吏害。人不能遵守制度。
所以無論哪種社會制度,如果生產力跟不上,沒有計算機參與社會管理,換哪種社會制度都無法規避這個問題。比如說計劃經濟,憑票據購買物資的時代,那些公社中賣豬肉也會無師自通的利用自己的權利來分配豬肉。和他們講什麼什麼奉獻精神就是狗屁,沒有實際手段監督他們,他們嘴上揹着語錄,腦袋裡面把嘴上說的當放屁。。
而在這個封建王朝,和他們講忠君愛國,也是一樣的,朝堂上嚴禁各個地方大員私自溝通,但是私下裡面,他們相互派人到各個地方擺放,結黨營私。也是很正常的。
北頜此次去衝城,撞到了這個大人物並不是什麼小概率事件。
二十六分鐘後,北頜帶着盧安抵達了隔壁的車廂。北頜送上了自己的名帖,名帖上顯示的是三座城市的商業行會會長。
然而周舍這位留着絡腮鬍子的軍人看完名帖後很顯然對盧安更感興趣一些。目光盯着盧安問道:“這位是?”
北頜說道:“是在下表弟,這次出來帶他見一見世面。”
聽到北頜的回答周舍看了看盧安,盧安點了點頭。
周舍接着說道:“帶着你弟弟去從商嗎?那可能有些浪費他的天賦了。”
北頜正想繼續掩飾過去。
盧安說道:“我不學商業。我們是黑社會,在吉王朝法律照顧不到的小角落,用我們自己認爲自由方便的手段謀取利益。大家都相互共贏,互惠互利的正常商業活動,沒我什麼用,但是有時候遇到沒有道理的地方,需要我。”
北頜臉上露出尷尬,而周舍眼角中露出精光說道:“看來閣下小小年紀,殺氣很大。”
盧安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殺人,我只製造傷口,我製造的傷口只要安心養傷都是有機會恢復的。只有對面嚴重不講道理的時候,我纔會致殘對方。索命的話,財神爺不會喜歡的。這一條是我嚴守的。”
盧安擡起頭對周舍說道:“所以這一點我和你們相比,還是偏軟了。”
周舍臉上一愣,然後帶着興趣盎然的語氣問道:“你知道我們是誰?”
一旁的北頜,看着盧安又看了看周舍。北頜恍然明白爲什麼盧安主動發言了。
盧安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是我知道你們是最強的武力機構——軍隊部門的,如果可能的話,你們可以一天之內掃平我們。所以我在此強調,我們只是做小生意的,在官府治理下非常安分守己,不敢僭越不該我們僭越的。如果貴方有什麼要我們做的,我們在所不辭。”
周舍問道:“哦,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是軍隊的呢?”
盧安當然不會說幾百次預演的時候,看到那幾位護衛嫺熟的開槍動作,以及眼前這位周舍下達命令時的用詞。
盧安看了看周捨身邊的護衛說道:“軍隊和保鏢是不一樣的。前者以上級的命令爲中心,而後者以僱主的安全爲中心。軍人不會違反命令,哪怕下達命令的上級命令會導致上級自己死亡。而鏢師爲了僱主的安全會不顧僱主的命令。而從人的眼神動作可以看得出他們的關注點是什麼。”
以上是李三祥教盧安怎麼察言觀色的,然而盧安自己從來沒用過,只是現在拿出來當做預演看到結果後解釋的藉口。至少周舍沒有懷疑盧安的藉口。
北頜這時候說道:“這位軍爺,我這弟弟喜歡開玩笑,我們商會非常遵紀守法。”
周舍擺了擺手說道:“嗯,嗯,我知道。”這位軍人表現的滿不在乎的樣子,畢竟大家都沒有遵紀守法,如果周舍要遵紀守法的話,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個民用火車上。
周舍看了看北頜:“你的弟弟很不錯,有興趣讓他來軍隊發展嗎?”
北頜看了看盧安,似乎是等待盧安選擇。
盧安說道:“我想問一下,如果軍隊內部,進入神殿的名額是多少錢一位。”
在預演中盧安已經知道了答案,盧安這句話主要是說給北頜聽的,告誡北頜這位面前就是一個機會,而北頜眼睛一凝,陡然明白了爲什麼盧安反常的插入不該他插入的對話中。
周舍聽到盧安的話,哈哈一笑說道:“軍隊中當然有進入神殿的推薦名額。不過,不單單是給錢的事情哦。我們對忠勇之士是大力培養的。”(周舍可沒提不要錢。只是提非常欣賞盧安。)
北頜何等伶俐,立刻明白了這條路子有戲。對於北頜這隻時空傭兵的隊伍來說,錢不算什麼?找不到渠道花錢纔是問題。
盧安繼續說道:“我能等一會嗎?我先要陪我哥哥辦一件事。辦完之後,我才能脫身。”
北頜搖了搖頭說道:“弟弟,切勿耽誤了自己的”
周舍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也罷,不急,不急。”說完周舍遞給了盧安一張早已準備好的信封。
半個小時後,盧安和北頜回到了車廂。
北頜對盧安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北頜興奮的原因是,本次就是準備找渠道的,現在半路上碰到了一個渠道。
盧安看了看密封的信封(在預演中盧安早就把這個信封拆了。),劍信封收好後盧安說道:“我們的流動資金現在能支撐兩個渠道的吸金嗎?我走後會不會對商會的繼續擴張有影響。”
北頜笑了笑說道:“資金問題,你不會只看到流動資金了吧。”北頜伴着手指的說道:“各個行會的那些商販交給我們的採買資金我們是可以挪用的,我們還可以借高利貸,將行會抵押出去。”
看到盧安皺眉,北頜說道:“哈哈,就一年的時間,要管一年之後的債務虧空幹什麼?我們的任務只剩下八個月啦。八個月後就算整個商行被要債的人圍住,我們麾下所有人全部造反,我們六人衆叛親離,那又如何?到時候我們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失蹤人口。”
盧安看了看完好的信封,想到了預演中被拆毀的信封,緩緩的點頭嘆息道:“是的,我們是穿越者,我們做作對這裡的未來有什麼影響?我們是用不着管了。”
盧安心裡默唸道:“如果是我的世界,還是少點穿越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