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湖有水千湖月,萬里無雲萬里天。”
蘇道陽笑着重複了一句,目光轉向了老者,問道:“你說我能跟上你的腳步你有禮物贈送的,是不是該給我禮物了。”
“唉,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尊老愛幼的嗎?就不能加一個敬詞,”老者捋着鬍子說道。
“您說我能跟上您的腳步您有禮物贈送的,是不是該給我禮物了。”蘇道陽笑眯眯的伸出了手。
“哈哈!”老者笑了起來,說道:“你讓我想起周豔那個小妮子了,上次她可是有禮貌多了,左一句老爺爺右一句老爺爺的,雖然我這麼年輕讓人叫成爺爺輩不怎麼習慣。”
“額!”蘇道陽猜到了周豔會上來。
“其實禮物已經送給你了。”老者指着思過崖下面說道。
蘇道陽一臉懵,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好像沒拿你禮物啊?”
“你之前打了邱家的人吧!”老者彷彿掌握了他的一舉一動。
蘇道陽點了點頭,詫異道:“你怎麼知道?”
“這裡是我的地盤,我能不知道嗎?而且邱家那小子找了好幾個蘊靈境過來找你麻煩,不過我已經幫你打發他們走了,這不算禮物嗎!”老者笑道。
“額,老人家怎麼稱呼啊!”蘇道陽才反應過來說了這麼久的話還不知道老者是誰。
“他們一般叫我守崖人!”老者指了指腳下的思過崖說道。
“守崖人?”蘇道陽覺得這個名字很古怪。
“其實我還有一件禮物送給你!”守崖人走到了蒲團前,慢慢坐下拍了拍旁邊的蒲團,說道:“來,坐下,我教你怎麼完善你的太清魂訣。”
“你怎麼知道太清魂訣?”蘇道陽警惕的問道。
“很奇怪嗎?太清門本就出於太清學院,不知道才奇怪好吧!”守崖人看着蘇道陽的眼睛說道。
“你的實力應該不會只是一個看守吧!”蘇道陽不明白老者爲何會守在這種偏僻的地方。
“哈哈,我守的是崖,其實我忘的卻是人。”守崖人驀然說道,“你只要明白我不會害你就行。”
蘇道陽很自然的走了過去,緩緩坐在蒲團之上,道:“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只是起了惜才之心罷了。”守崖人隨口說道,“準備好,我會引導思過崖的力量暫時灌注給你。”
蘇道陽點了點頭,然後全心貫注於神海中魂竅的變化。
“太清魂訣是一種感應太上無極的道法,太清先祖曾經爭辯過它的出處,有人認爲太清魂訣只是一門靈魂秘法,也有人認爲太清魂訣是靈脩功法,但所有人都不曾懷疑過太清魂訣的強大。”
“太清之力無始無終、無形無相、無邊無際,你神海中的魂竅就是以太清之力凝聚而成。接下來,我會將思過崖百年間從天外接引下來的太清之氣都拿出來,助你成就太清魂訣,能吸收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守崖人鄭重的說道,兩手的動作變得繁瑣複雜,到最後已經超過蘇道陽目力能看清的速度了,思過崖的上空頓時陰沉了許多。
“太清之氣!”守崖人一指蒼天,思過崖四周涌起狂風,白灰色的霧氣越來越濃,而且大有往蘇道陽身邊聚來的趨勢。
“我觀你修行肉身,但肉身只是普通之境,我會幫你鑄就太清之體,減少你以後修行路上的障礙。”
守崖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太清之氣已經瀰漫了整個思過崖,蘇道陽目之所及全部都是濃濃的太清之氣。
“稟自然之氣,沖虛凝遠,莫知其極,方爲太清!”蘇道陽嘴裡念起了太清魂訣的第一句話。
濃郁的太清之氣順着他十萬毛孔往肉身裡鑽,太清魂訣本來就有洗精伐髓的功效,對於人的悟性和天賦都有不小的幫助,而此時這種作用發揮到了最大,他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了對功法的感悟,從最初的小冥想術和六字真言,再就是誅心箭,當初那副絕境中出現的一幕也緩緩在眼球中再現。
“誅心箭!”他囈語道,他掌握的誅心箭只是皮毛,甚至連皮毛都算不上。
他那次看到的萬千箭雨仿若觸手可及,每一箭都不會弱於他全力打出的誅心箭,更別提那支射爆蒼穹的黃金神箭了,他明白自己離那種境界還差的遠,而他的第一步就是完整凝聚出一支誅心箭,而不是跟現在一樣的箭鏃。
誅心箭過後就是妖刀給的入雲刀法,那三式一直留在他的腦海中,隨風、化雨、驚雷。緊接着就是粉身碎骨拳和神行百步,在這一刻他對兩門武技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蘇道陽吸收太清之氣的速度沒有絲毫停緩,反而速度加快了幾分。
“還不錯,雖然只是入道境,但自身掌握的功法都比較高深,不然很難經受得住太清之氣的洗禮。”守崖人站在旁邊看着。
李德壽站在第二平臺已經有一天了,就連那些已經消弭一空的養魂霧也新增了一點,但這不是他等待的理由,他看着思過崖上面白灰色的霧氣陷入沉思,他曾經聽說過思過崖除了磨練靈魂外還有其他強大的作用,可這麼久從未見過思過崖有什麼異常,今天他才明白原來不是沒有,只是他們這些人沒有資格去得到思過崖的青睞。
蘇道陽的魂竅猛地一震,太清魂訣衍化而成的龍脫離了魂竅,在神海中肆意遊走。
“魂竅已經圓滿了嗎?”這樣的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突然想起石仔說過的入道境有十轉之說,那是真正的天才才能觸及的境界。
而且他有種感覺,自己滄海淚的問題會在這裡解決。
解決滄海淚的關鍵在於領悟枯意,留給蘇道陽的時間太短了,但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去幹耗着,他靈光一現,手中驀然多了一粒丹藥。
“問道丹!”他想起師姐曾跟他介紹問道丹所說的話,這是能加深自己對大道領悟的丹藥,而枯意正是這樣。
他二話不說直接吞下了問道丹,與此同時他神海中第八個魂環出現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修行心力的領悟,在映射出本我、凝聚心力種子的一切都清晰的在他腦海中浮現。
問道丹之所以叫問道丹,那就是問清以往模糊的道。
蘇寧的教導還有那神秘的黑白聖蓮,現在的他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重臨當初,他不知道的是心界在悄然發生改變,其中一縷殘魂在白蓮中游蕩,其中的心力品質大增,而且開始反哺他肉身,第八個魂環剛凝聚完第九個魂環就開始了。
“心力已經入道九轉了。”他在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觀察着體內發生的事,對自己進入九轉無喜無悲。
第九個魂環很快凝聚而成,問道丹的效用在逐漸減弱,他神念突然掃到了留在神海中飄蕩的太清魂訣,太清魂訣在魂竅圓滿後已經脫身於魂竅了。
“心力與魂力必須要分主次,既然我選擇了心力,那魂竅就應該以神魂爲主。”蘇道陽明悟道,體修的魂竅終究是一個魂體的平衡點,只需要平衡就行了,如果超出太多隻會喧賓奪主,讓心力無處可藏。
“太清魂訣,凝!”
龍形的太清魂訣變的焦躁不安,在神海中撞來撞去,但蘇道陽的意念強行將太清魂訣引導向神魂,“你的歸宿應該是心力,去吧,成就我心力十轉之境。”
太清魂訣慢慢平靜了下來,而其他九個魂環依舊在神魂中排列着,似乎正在等待太清魂訣的歸位。
他神海一震,渾身的心力在不住的震盪着,心界也因此大開,荒蕪許久的心界在這一刻彷彿多了一絲生機。
“極境?”守崖人很靈敏的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波動,手指微動着,然後將目光放到蘇道陽身上,“難道是他?極境可不是這麼容易的,碩大太清門還沒有出過極境的弟子,難道他要打破這個傳說?”
叮,蘇道陽耳邊嗡鳴,慢慢退出那種神異的狀態,他高興中還帶着一點失落,他已經能清晰感受到蘊靈境了,只要自己一伸手,那他立馬就是蘊靈境修者了,但直覺告訴他現在並不是最好機會,因爲一入蘊靈境,那自己體修和靈脩就再也接觸不到十轉了。
“這個問道丹問的並不是自己需要的!”他需要的是修靈方面的知識,但這也不虧,心力能圓滿是意料之喜。
“希望下一個是關於靈脩的!”他拿出了第二粒問道丹。
問道丹吞下的瞬間他又進入了神異的狀態之中,但這次他卻沒有那麼好運了,這次問的道只是他在黑木村遇到的瑣事,在裡面他重新見到了阿爹、寧叔和林姨,還有他從小的玩伴小玉,在裡面足足沉浸了半天問道丹的藥力才失效。
“真好!或許這纔是家吧。”蘇道陽戀戀不捨的睜開了眼,臉上還掛着真切的笑容。
“能擁有這種丹藥,看來你們學院對你還不錯!”守崖人在一旁打坐,但就跟能看見一切般跟蘇道陽聊天。
“你知道我身份?”蘇道陽謹慎無比。
“要是你的幻術在強點,那我還真看不出來了。”守崖人笑道。
“那你還幫我?”他知道太清之氣的珍貴。
守崖人沉默了會,淡淡一笑,道:“還有十個時辰大比就要開始了,我幫你凝聚太清之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