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蘇道陽長吐一口氣,然後理了理自己蓬亂的頭髮,這二十天對於他來說是一場不小的機遇,沒有什麼知識比見證一個煉丹師的煉丹過程更有效了,更何況是他這種理解力、學習力都頂尖的天才了,幾乎每觀看一次煉丹他的腦中就有一顆完美的丹藥成型。
“煉丹師!”蘇道陽嘴角扯出個舒心的笑,這一次的他更有把握了,哪怕沒能窺破生死一夢的時間之力,他也不虧,至少以現在的能力可以在浮城內煉丹,然後湊齊寶物喚醒龍千晴,只不過沒有生死一夢的輔助會讓他消耗的時間多少很多。
從江鵬翼的煉丹房走出,蘇道陽伸了一個懶腰,打着哈欠看向萬劫宗的最高峰。
“看來問題的關鍵還在那個齊思思身上!”
蘇道陽走了,朝着萬劫宗最高峰也就是萬劫峰走去,那裡聚集了萬劫宗最強大的天才。
“今天是進入武塔的日子,你們也知道,有史以來萬劫宗的武塔只允許萬劫之子進入,但今年不同,武塔將允許三人進入!”
“他們分別是齊思思、呂陽、王和澤,因爲,他們已經達到了萬劫之子的水準,所以經過我宗高層商討,讓三人一同進入武塔。”
說話的正是萬劫宗宗主,他身後站的正是齊思思三人。
“原來在這!”
從遠處走來的蘇道陽呢喃了一句,然後快步走到了齊思思的身邊,這裡是時間線的過去,他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自然沒有多大顧忌。
“他們是要進武塔嗎?”蘇道陽自言自語道,之前他從江鵬翼那裡聽說過武塔,不過那武塔只允許一人進,跟現在三人一齊進入的有點差入。
“又是你?”
一個與齊思思相貌差不多的女人出現,蘇道陽眼眸微動,沒有表現的太過詫異,這是那個女修齊思思。
“我需要找到源頭!”蘇道陽語氣堅定道。
“這裡的一切對你而言都是虛幻,你找不到任何東西,就像我找不到任何親人!”齊思思嘆道。
“逝者已逝……”
“我有未曾完成的事,你能幫我嗎?”
原本蘇道陽還想安慰齊思思一句,但被齊思思給打斷了。
“未曾完成的事?不會是復仇吧!”蘇道陽試探問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就無能爲力了,別說萬劫宗和森羅殿存在的年代久遠了,就是兩者的空間就不再同一個層次。
“當年,我被寄予厚望,是萬劫宗有史以來最有可能走完武塔的弟子。”齊思思望着高塔露出眷戀的神情,又惋惜道:“不過,我依舊沒有走通武塔!”
“這麼多年了,這成爲了我一生的遺憾!”齊思思嘆着說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走武塔?”蘇道陽倒是聽明白了,這女人想讓自己進武塔,而且是走通武塔。
“沒錯,如果你能幫我,那我可以將一部分的時間源頭給你參悟,這樣你也沒有必要耗在這裡!”齊思思說道。
“你是說真的?”蘇道陽問道。
“你在這裡已經干擾了過去時間線的運行,我能掌控的時間不足以修復,我不想讓萬劫宗真的成爲過去!”齊思思看向眼前的山河大地,語氣低落道:“至少,不是我眼中的過去!”
“好,我進武塔!”蘇道陽點頭,語氣中帶着斬釘截鐵的意味,修行就是不斷挑戰,這剛好遂了他的意。
“你知道武塔裡有什麼嗎?這麼有信心是看不起我萬劫宗的傳承?”齊思思皺眉不悅道,她不喜別人的自信,因爲這武塔是連她都未曾走到最後的存在,而她也不信有人比她還天才。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能做到!”蘇道陽看着齊思思,身上的深紫長袍無風自動,原本並不耀眼的李宇文此刻像是帝皇般站立,那是屬於蘇道陽的氣勢。
“突然間有想看看你真身的衝動!而不是這幅色胚皮囊!”齊思思淡笑着,但笑容也無法抹除那眉宇間的哀傷。
蘇道陽道:“會有這機會的!”
他此刻只是意識附身在李宇文身上,齊思思看到的自然是李宇文。
齊思思不置可否地一笑,然後說道:“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用時間之力凝聚而成,當然,除了生靈,這裡的一切無限趨近於真實,武塔也是一樣。”
她接着說道:“每個人一生只能進入一次武塔,錯過就錯過了。”
“完了?”蘇道陽一臉疑惑,就沒有別的要說的,透露點有用的好讓我闖完武塔啊!
“這是你自己的造化!”齊思思已經消失。
遠處,那個年輕版的齊思思帶着呂陽和王和澤已經進入了武塔,蘇道陽想了想還是跟在他們後面進去了。
“時間之力還真是奇妙,竟然能復刻下如此神奇的場景!”蘇道陽感慨着,與此同時他也能想象到齊思思到底有多強,可以說整條時間線是由她一個人構造。
“這七百年造就了一個多麼恐怖的強者!”
蘇道陽暗道,他也見識過活了幾百歲的人,但沒有一個能掌控自己的生命,但就是這女修,卻已經掌控了部分時間,從而構建了一個完整的時間輪迴。
在蘇道陽胡思亂想之際,武塔內響起了威嚴的聲音。
“你與武道如水入滄海、塵入星空,渺小而未知。”
“你可知何爲武道?”
只是兩句話,武塔傳出這兩句話後就陷入了寂靜,齊思思三人不約而同站在原地思考着這個問題。
“水入滄海,塵入星空!”蘇道陽聽到這兩個詞後內心竟隱隱生出退縮之意,就像見識到難以逾越的高山,心中只有無力感充斥。
“我就是武道,我的道就是武道!”
一道大喊出現,在武塔空間內迴盪,說話的人是王和澤,他歇斯底里的吼道:“拳頭就是最強的道,只要我夠強,我就能以力撐天、肉身成聖!”
王和澤的腦海中一直在重複這樣的話,他們早在參加武塔之前就得知了有武塔問心的環節,顯然是早有準備。
咻的一下,王和澤消失了,他成爲了幾人中最先問心成功的人。
“武道?”呂陽緩緩擡起手中的劍,眸中多出一絲堅定,“武道就是手中劍,斬自己想斬之人,護自己想護之物!”
“那你的道呢?”武塔難得又問出一句話。
“我的道?”呂陽不解道。
“沒錯,剛纔你說的是劍的道,不是你的道!”武塔迴應道。
“劍道?我的道?”呂陽迷茫看向四周,卻發現看不到任何人,他回想起師父曾經所說的,一字一字道:“無情,劍心無情!”
“無情!”呂陽下意識摸向劍身,手掌已被劍刃劃破,血液順着劍身滴落在地。
武塔沒接話,而呂陽已經消失了。
“我的武道?”齊思思喃喃說着,她擡頭的一瞬間眸中光芒大綻,“宗主說,我的武道是萬劫宗!”
“有萬劫宗纔有我,有我必有萬劫宗!”
齊思思是個孤兒,是宗主收養了她,宗主對萬劫宗的殫精竭慮影響了她一輩子,萬劫宗成爲了她最深的執念,但她不後悔。
“萬劫宗!”齊思思腦海中再無其他,只有萬劫宗上上下下那熟悉的面龐與風景,這就是她要守護的東西。
“唉!”
伴隨着一聲嘆息,齊思思也消失了。
“武道!”
“竟然還有個人?”
武塔中出現一句帶着感情色彩的話,那武道兩字正是蘇道陽說的。
“年輕人,你可知何爲武道?”武塔中的存在又發問道。
蘇道陽慢慢睜開了恢復清明的眼,擡頭凝視虛空,道:“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武塔會根據你選擇的武道劃出對應的等級,這也是你進入武塔的門票!”武塔沉默半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武道有等級嗎?堅持內心就是道!”蘇道陽捏着拳頭說道。
“萬物皆有對錯,剛纔以己鑄道、以劍鑄道的兩人就是上乘之道,而後面以萬劫宗鑄道的女孩則是下乘之道。”武塔訴說道,“所以,你的武道呢?”
蘇道陽笑着搖頭,“如果這樣的話,那我沒有武道!”
“爲何?”武塔不解道。
“你說的,人相比武道是水入滄海、塵入星空!”
說到這,蘇道陽自嘲一笑,又道:“我只想遊遍滄海,觀遍星空罷了,我不想成爲追尋縹緲無極的武道中的棋子。”
“爲何?”武塔之中的存在不解道。
“窮盡一生去實現無法實現的事,那不是武道!”蘇道陽不屑一笑。
“那你覺得這是什麼?”武塔發問道。
“可能是不自量力吧!”蘇道陽咬着嘴脣忽然灑脫起來說着。
“有意思!此武道雖最爲不堪,但我依舊能給你進入武塔的機會!”
……
(PS:剛打工回來,在工地做了二十幾天完全沒有精力去寫書,一回來就迫不及待更新了,近一個月沒寫,腦裡的劇情有點轉不過來,需要幾天適應,理解下。還有,這個月我是真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成功的努力都是在浪費時間,這就是身邊人眼中的我。所以,去他孃的武道,現在的我只想當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