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
元力在暴動，而靈力也處於昇華的狀態，開闢出九成的天樞神藏像是一顆恆星般在他的體內世界轉動。
血氣流過身體的每一寸，骨髓漸漸從血色變成淡金色，然後又恢復成血色。
啪嗒
他的腦中清晰響起這樣的聲音，他知道這意味着他已經跨過蘊靈境了，而且一跨過就不是初期元罡境，而是中期。
天樞神藏被固定了，剩下的一成已經消失在血肉裡了，這意味着他這輩子沒有驚天奇遇再也開闢不出永恆神藏了。
“後悔嗎？”蘇道陽慢慢笑着，但從他深邃的眸中卻能看到他正放下一絲絲執着，反而不遠處那爲他拼命的人影成爲了他心中最完美的道。
其實，無缺之道，有她就夠了。
“鐵猿身！融！”
他冷靜說道，但心中的吶喊卻是讓沉寂在神海中的荒古意志都爲之震動，那是一種無畏戰意，縱使與天下爲敵又如何，我活着就能戰鬥。
荒古意志融進了他的骨架，除去四肢頭顱外的身軀部位變得金燦燦的，那是真正的荒古戰技，擁有通天徹地的荒古之威。
“五行，正反！”
施展出鐵猿身後的下一秒，他全身的靈力都涌向丹田，木水火土，還有雷，五種混雜的靈力在那朵黑白聖蓮的作用下分爲兩種，清浮濁沉。
一種靈力擁有兩個極端已經是難能可貴了，而他卻讓身體內五種靈力一同擁有極端正反。丹田內看似平靜但實則狂暴無比，身體任何一處經脈都在承受着那正反之力帶來的壓力，一種隨時都要爆炸的壓力。
“封魂破！”
魏志聖陰險一笑，只見龍千晴身軀一顫，動作遲鈍了兩息，魏志聖趁着這兩息時間一掌拍飛了她，下一息欲要對其下禁錮。
“怪力！”
蘇道陽瘋了般衝上前，雙拳速度快到極致，一息之內就轟出了近百拳，而且每一拳都運行着碎星拳的特性。
靈魂代替肉身被天道鎮壓，但心界還在肉身之中，心力依舊可以脫離靈魂用出。
“區區元罡境！我屠你如屠狗！”魏志聖放下了想要禁錮龍千晴的想法，朝着蘇道陽出手。
魏志聖不知道就在前一會，蘇道陽還只是蘊靈境，只不過他放棄了自己的永恆神藏，放棄了自己的無缺道途，成爲了一名元罡境中期。
“千晴，你沒事吧！”
趁着空檔，蘇道陽傳音問龍千晴。
“你不是他對手，讓我來！”龍千晴想要站起，但站起的一瞬間頭暈目眩，她只能扶着地龍槍。
“你別管我，你蓄力凝聚陰圖，我們配合殺了他！”
兩句話說完他的拳頭已經落空近半了，而魏志聖也開始反擊，神照境的威勢嶄露鋒芒。
“沒想到你也會靈魂攻擊，不過這並不讓我詫異，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掙脫天詔的，那可是天道力量的壓制。”魏志聖沒有馬上動手，因爲他覺得眼前之人隱藏着很大的秘密，如果他能得到對方的機遇，那麼，他此生可能不僅僅侷限於神照境了。
“想知道嗎？你先被天道壓制，然後我教你！”蘇道陽沒有因爲對方神照境就畏畏縮縮，反而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神態。
“哼，不想說也沒什麼，殺了你我照樣能得到你的所有機遇！甚至，就連她也將是我的女人，以後在我身下承歡！”魏志聖指着龍千晴，看到蘇道陽臉色變化後有刺激道：“是不是很難受，很想殺了我！”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罷了，但是你覺得用污言碎語能激怒我的話！”蘇道陽雙拳緊握，怒笑道：“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封魂破！”魏志聖竟可恥偷襲了出來。
龐大的魂力像是尖錐般刺向蘇道陽的神海，一下子就擾亂了神海內的精神海，無法言喻的痛苦從神海蔓延至全身，蘇道陽自己忍住了，但是筋骨肌肉出於本能反應還是顫抖了起來。
蘇道陽也不反抗，咧着嘴笑道：“很美妙的感覺！”
“你肯定不是元罡中期，就連半步神照也抵抗不了我的封魂破！”魏志聖不可思議的看着正在笑的蘇道陽，彷彿見了鬼般。
“現在接我一招吧！”
蘇道陽雙瞳泛着光芒，屬於他的心力漸漸涌入雙眼，而且不難發現此次他的心力中有着許多駁雜魂力。剛纔他選擇扛下魏志聖的封魂破不是因爲沒有反應過來，而是他謀求甚大，他想的很明白，如果沒扛下，那也就死了，如果扛下了，那他能利用心界同化對方的魂力加以反擊。
甚至，最混亂狀態下爆發出的精神力是最恐怖的，就行精神高度緊張下做出的反應會出乎你的意料之外，這就是潛能，屬於精神的潛能。
“誅心！”
蘇道陽恍惚間回到了當初的傳承空間，他化身爲一支普通羽箭，雖然弱小，但目標明確；雖爲萬千羽箭中最不起眼的一支，但它卻義無反顧。
心界彷彿靜止了般，每一縷心力都停留在運行的一剎那，神海出現一束箭光，那是屬於精神海的映射，只有精神化成實質纔會做到這種地步。
“箭！”
沒有破空聲，也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就只有蘇道陽那充滿殺意的眼神。
“不過如此，你……”剛想嘲諷的魏志聖一臉驚恐，嘴型一直保持着原來的動作。
打出一擊後的蘇道陽癱軟在地，受到反噬的他雙眼留下血淚。
“正反玄陣！起！”蘇道陽憑着感知一把將陣盤丟過去，陣盤中的正反玄陣早就處於待激發狀態，他再次跟着陣盤跨步入內，一掐法訣，靈力在手中勾勒出一條條帶着玄奧氣息的陣紋。
“陣中陣！”
正反玄陣中再次出現一個陣法，同樣是正反玄陣，只不過兩者的屬性完全相反，如果說刻錄在陣盤中的是正反玄陣，而現在出現的是‘反正玄陣’。（有點小拗口，不周君就是這麼任性，反正正正反反都差不多。）
他盤膝而坐，如果懂陣法的人看到肯定明白他坐在的是什麼位置，那正是正反玄陣其中的一個兩儀位。
“主陣！”蘇道陽右手託着一團白色能量，此刻對着龍千晴說道。
“二九玄功！”
龍千晴再次用出增幅戰力的五九玄功，她的右手處有一團黑色的能量在旋轉，彷彿只要一眼就會因爲裡面的物質而沉淪其中。
兩人的眉心都有印記亮起，那是觸發三種極境而受到天道的嘉獎之物，毫不誇張的說，除了他們兩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在元罡境就擁有道印。
龍千晴緊要牙關，飛身過去坐在陣法另一兩儀位上，將早已準備好的陰圖激活。
正反玄陣一次性消耗了近千塊混亂靈晶，能量涌出的一瞬間兩人同時發力，陣中出現了一個以兩人爲核心的太極圖，黑白能量順時針開始旋轉、循環。
這一刻，魏志聖醒了過來，看到自己被地階陣法圍困頓時慌了，用出了最強大的力量想要破陣，而蘇道陽冷冷一笑。
“爆！”
他引爆了兩人手中的陰陽能量，外面的正反玄陣也隨之啓動，整個陣法內就像火山爆發最猛烈的點般，充滿了毀滅能量。
“陣盤！”
蘇道陽在正反玄陣爆炸的一瞬間將陣盤丟到了龍千晴身邊，本就刻錄陣法的陣盤對陣法之力有先天性的免疫，暴虐的毀滅氣息在龍千晴身邊環繞，但久久不能近身。
“嘶！”
他有一瞬間真覺得自己涼了，帶着毀滅性的力量沖刷過他的身體，帶走了大量的血肉，就連骨頭都在暴虐力量前顯得力不從心。
唯有鐵猿身覆蓋着的身體部位才得以倖免，但是他沒有後悔，要他再做一次選擇，他依舊會選擇拼命幹掉魏志聖，也會選擇將陣盤留給龍千晴。
半刻鐘，充滿毀滅力量的陣法足足持續了半刻鐘才停了下來，陣法散開的一刻，陣盤中的正反玄陣陣紋徹底崩潰，再也不復光芒。
“我要你死！”
突然間一道帶着惡毒以及無盡怨恨的話在蘇道陽耳邊響起，他驀然一驚，“你竟然沒死！”
他萬萬沒想到，魏志聖竟然在這麼恐怖的陣法中存活了下來，要知道正反玄陣以及他們倆佈下的陣法都是圍繞魏志聖佈置的，身處核心的魏志聖承受的傷害至少是他的百倍以上，可現在他奄奄一息，而魏志聖竟然沒死。
“老子神照後期，豈是你這地階不入流的陣法所能斬殺！”魏志聖雖然說得輕鬆，但失掉一臂的他真實想法顯然不是這樣。
“神隕！”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魏志聖剛還還囂張的表情徹底凝固，他驚恐的望着胸口出現的槍尖，回過頭看向那面色冰冷的女子，顫抖着道：“你…你們……”
噗嗤，龍千晴一用力，長槍再次沒入魏志聖身體兩寸，魏志聖這纔沒了生機，而槍尖穿過魏志聖的身體後離蘇道陽只差半寸，顯然他也是嚇得不輕。
“千晴！”蘇道陽苦笑道，他身上已經沒有一處是好的了，心力反噬、靈力反噬，最後還被陣法震傷，他現在終於體會到傷多了不愁是什麼神邏輯了。
“你之前說的話是真的嗎？”龍千晴看着他的眼睛堅定說道。
“哪句話？”蘇道陽吞下兩粒丹藥後問道。
“那句話！”龍千晴始終盯着他，目不轉睛地問道。
蘇道陽看着認真無比的龍千晴，心裡已經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了，他點了點頭，道：“是真的！”
“但是我現在已經這樣了，暫時能不能別打……”蘇道陽打字還沒說出來，龍千晴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難忘一生。
“好！”龍千晴鬆開長槍，魏志聖隨着地龍槍轟然倒下，龍千晴伸出滑若凝脂的手臂挽住他的脖子，閉上眼就吻了上來。
蘇道陽在那一刻大腦一片空白，就連受傷的痛苦也拋之腦後了。
“千晴！”蘇道陽感受到那溼潤的柔軟後喃喃說出兩個字，因爲兩人的親密接觸，說話聲顯得極爲低沉。
“蘇道陽，我也喜歡你！”龍千晴壓低着聲音，但這樣的聲音顯得更加誘惑，她語氣中帶着些許惘然，道：“但是，你爲什麼要選擇她，而不是我！”
“我！”蘇道陽頓時語塞，儘管心中有萬千話語，但此刻卻沒有一句能說的出來。
“還記得你曾說過的話嗎？”龍千晴另一隻手撫摸到他的左肩位置，那次是他不顧冒險後龍千晴咬出的牙印。
“記得！”蘇道陽沒有否認，他也沒有勇氣否認。
“現在呢！”龍千晴鬆開了他，雙眼中帶着莫名的情愫。
“我……”
蘇道陽剛想說清楚他與完顏襄發生的事，一股無法抵抗的劇痛從靈魂深處蔓延開來，然後席捲身體每一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