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貨物’一排站在鬼狼面前。
“你們知道這裡是哪嗎?”鬼狼沙啞的吼道。
“告訴你們,這裡是地獄,是無法翻身的地獄。”
“在這裡,你們將成爲毫無人性的殺人機器,這也是你們作爲交易貨物的唯一價值。”
“現在!此刻!你們的生命已經不屬於你們了,而是屬於血盟。”
“你們明白了嗎?”
鬼狼一輩子積累的殺意肆無忌憚的在十個貨物間橫行,十個貨物的臉色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明白!”十個貨物異口同聲說道。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們就要接受你們的身份,忘記你們的過去,在這裡你們只是爲活命而掙扎的螻蟻。”
十個人都沒說話,他們或者是因爲意外,或者是被家人賣掉,也有自願來這裡的,但是無一例外,他們都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
“爲了忠誠,你們先要服用這粒毒丹。”鬼狼拿出一瓶七彩斑斕的丹藥。
十個人依次走到鬼狼面前領丹藥,輪到蘇道陽時他步伐明顯有點不同,鬼狼眼神一頓,問道:“你看不見?”
“沒錯,我從小就看不見東西。”蘇道陽拿到丹藥說道。
“媽的,被那個混蛋坑了,這貨物比廢物還廢物。”鬼狼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
“我不是廢物!”蘇道陽捏着拳頭吼道,從拿到這粒丹藥時他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既然局面已經無法控制了,那不如順應本心的活着。
“是不是廢物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給我歸隊,廢物!”鬼狼不耐煩道,他當殺手教練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可不會因爲這樣頂撞的一句話而高看某人,在這裡實力纔是至高無上的。
十人中僅剩一個披頭散髮的小女孩沒有去領毒丹,那女孩畏畏縮縮的走了上去,領完毒丹然後歸隊。
“你們十個人兩兩一組,然後我會訓練你們,誰最後能活下去就看你們的本事了。”鬼狼掃了一眼衆人。
“全體立正。”
其中九個人立馬做出了立正的動作,只有最後的那個小女孩愣了一下,然後學着別人的動作立正。
“你什麼情況?”鬼狼指着小女孩問。
小女孩沒有一點反應,還是愣愣的站在那。
“聽不見我說話?”鬼狼心中無比暴怒,這是他執教這麼多年來遇到最差的一屆。
小女孩似乎意識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了,但還是茫然的搖頭。
“一個瞎子,一個聾子。很好,敢耍我鬼狼,下次我一定要你們給出交代。”鬼狼已經有殺人的心了。
“吃掉這個毒丹,然後自己組好隊,你們現在的眼光會決定你們未來的生死。”
“哦,說錯了,在這裡,你們沒有未來。”
鬼狼站在一旁,看着他們一個個把毒丹吃下去,然後互相觀察着對方實力,試圖找到一個最強大的拍檔。很快,除了蘇道陽和披頭散髮的小女孩外其他人都有了選擇。
“好,你們組隊的速度很快。接下來,你們的任務就是在這個島上生存一週。而且,這一週還有一個要求,你們十個人只能存活六個人,明白了嗎。”鬼狼把目光投向蘇道陽兩人,意思不言而喻,他並不覺得這個組合能活,所以也在暗示其他人先幹掉這個組合。
“明白!”十人吼道。
“爲了給你們一次機會,我這裡有幾顆丹藥,我跟你們說好,這丹藥雖然可以增加自身的實力,但是會消耗你們的潛能。”鬼狼拿出一瓶丹藥。
“你們誰要?”
鬼狼的話一說出口,沒有人出聲,這樣的丹藥效果聽都能聽出大概,他們多多少少都瞭解一點,這樣的丹藥簡直是自毀前程,在這個以武爲尊的世界沒有未來那比死還難受。
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人上前拿丹藥。
“我要!”蘇道陽說道。
蘇道陽看了眼別人的狀態,然後跟自己的狀態比較,發現兩者根本沒得比。
能被販賣給殺手組織的一般都是小有實力的孩子,至於他純粹是因爲生命力強而被別人高看的那種。
要是以他現在的狀態,對上另外的人基本沒有反抗能力,所以他必須要這丹藥。
“好,這顆丹藥歸你了。”鬼狼不喜不悲的拿出一顆丹藥遞給蘇道陽,他對這種行爲不做評價。
或許吞下這些丹藥不明智,但是處於這種境地只能以自保爲準,要是連今天都過不去,那談何未來。
“我想要全部的!”蘇道陽無比堅定。
“你這小子還真奇怪,從來沒有人要這種丹藥要全部的,你還是第一個。”鬼狼看着全身各處皮肉綻開的蘇道陽,很驚訝。
“我只想活下去。”
“好,這歸你了。”
一瓶丹藥全部給了蘇道陽。
“屬於強者的遊戲正式開始,盡情釋放你們的殺意吧!”
鬼狼興奮無比,發出嗜血的笑聲。
“先進去。”蘇道陽感覺到自己身邊有個人,隨即就拉起她的手。
小女孩沒有說話,只是用亂髮下靈動的眼睛盯着蘇道陽。
“跟我走!我會保護你的!”蘇道陽只有右手才使得上勁,左手上兩條深可見骨的刀傷讓他損失一大半的力氣。
“跟我走!”女孩拉着蘇道陽跑了起來,這也是女孩第一次說話。
就這樣,蘇道陽跟着女孩一個勁的跑,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樹枝不知道劃過幾次臉頰,而女孩帶着蘇道陽一步不停地朝着小島深處跑去。
“有人帶路的感覺真好,至少不會跟昨晚一樣盲目。”蘇道陽邊跑邊想。
“等等,帶路。臥槽,我不是有蟲帶路的嗎!爲什麼昨晚我一個人亂竄了這麼久,我這腦子是塞了屎嗎!”蘇道陽突然愣了一下,對着自己破口大罵。
女孩發現了蘇道陽的異常,她也停了下來,直直的看着蘇道陽。
“怎麼了?”女孩問道。
“沒事!”話一說出來蘇道陽又想起這個女孩好像聽力有問題,於是又找了跟木棍,在地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六個字。
“你叫什麼名字?”
“沐殤!”女孩清脆的答道。
“年齡。”蘇道陽抓耳撓腮才把兩個字寫出來,雖然很醜,但還是可以辨認。
他能寫的字不多,都只有一些基本的字,但是交流卻沒有障礙。
“八歲。”
蘇道陽再次寫到,“你的故事?”
“故事?我父母是一個家族的奴僕,而我生來爲奴,東家覺得我沒有價值了,所以就把我送到殺手組織了。”沐殤坐了下來,跟蘇道陽並排而坐。
“我叫蘇道陽,我看不見,所以我們是同類人。”蘇道陽本來想寫同病相憐的,但是想到自己說的來寫不來的尷尬境地就換了幾個字。
“我當你的眼睛好嗎?”
“那我永遠保護你。”
就這樣,兩個簡單但充滿真摯感情的諾言就這樣許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