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小姐,今天的事情,嚇呆了吧!”
麥小禮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衫,穿着一條緊身的深色牛仔褲,一頭直髮隨意的披着,戴着一隻超大的黑色太陽鏡,手中拎着一隻休閒運動包。
項靈兒胡亂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尷尬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讓您看見這樣的我。”
麥小禮點點頭,側着身子走了進來。
從包裡拿出一瓶葡萄酒,和兩隻高腳酒杯,輕輕的放在地板上。
“那兩個孩子,打擾了你的親品發佈會,很難過吧!?”她說。
項靈兒神情一凝,原本,她以爲自己是爲了新品發佈會而難過。
“嗯。”項靈兒席地坐了下來。
麥小禮熟練的開啓着葡萄酒,一邊開一邊說道。“我是偷偷的揹着經紀人跑出來的,曾經,我也和你一樣,被人搗亂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總有一些人,會踩着人的屍體向上爬。”
說罷,她遞過一隻高腳杯,輕輕的放在項靈兒的手裡,自言自語的說道。
“沒有進娛樂圈之前,我從來都不喝酒,可進了娛樂圈之後,反而學會了喝酒,微醉微醺的感覺,真的很好。”
項靈兒有些心疼的看着麥小禮,此時,她的神情,像極了一個人。
如果不是她們的模樣,根本就不一樣的話,她一定還會以爲,坐在自己對面的,就是鬱芊芊。
“你都知道,爲什麼還進娛樂圈?”
“爲了給我奶奶治病。”
“……”
項靈兒輕呷了一口紅酒,這個麥小禮,人緣好,真不是浪得虛名。
她居然知道自己最喜歡的紅酒。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出車禍死了,我和奶奶相依爲命,大學畢業的時候,奶奶查出患有癌症,爲了給奶奶治病,纔不得不加入娛樂圈。”
項靈兒一聽,眼淚又流了出來。
“別哭,眼淚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麥小禮從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巾,遞到項靈兒的面前。
項靈兒接了過來,輕輕的擦着眼淚。
看着麥小禮,她的神情,是那麼堅強。
“那一夜,我在醫院走投無路的時候,我也哭,我哭是絕對不能讓我的奶奶就這麼離開,可我很窮,手術費是很大一筆錢,我也沒有辦法。”
項靈兒不明的搖搖頭。
卻聽見麥小禮說,“您從來都不知道沒錢讓把一個人折騰瘋吧!那個時候,一天只吃一個白麪饅頭,就着白開水,只爲了省一點錢,給我奶奶治病。”
項靈兒一口氣,喝到杯中的酒,又給麥小禮倒了一杯。
“不說了,喝……”
麥小禮笑了笑,也扯出一個比哭更難看的笑意。
“所以,比起我的過去,你這點事情,能算得了什麼呢?”
項靈兒搖搖頭,心想,麥小禮,我不瞭解你沒錢時的那一種走投無路。
同樣,你也沒有辦法瞭解我的這種心疼。
“你不瞭解的。”項靈兒說。
麥小禮看着項靈兒,她依然有着很強的戒備心理。
“是因爲他們麼?”
她的手中,是剛剛項靈兒看的b超相片。
項靈兒看着那一張相片,臉色一沉,冷聲說道。“給我。”
“難道,他們真的是你的孩子?”
麥小禮吃驚的問道。
項靈兒又倒了一杯酒,一仰頭,飲了下去,嘴角一滴紅色的液體,**的沒入她的香溝。
“她們在五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所以,他們不是我的孩子。”項靈兒苦悶的看着麥小禮,你不懂的,你怎麼會明白呢?
麥小禮一聽,伸出手,緊緊的握着項靈兒,溫暖的感覺,讓項靈兒有些着迷。
“對不起!”
麥小禮將手中的相片交到項靈兒的手中。
項靈兒點頭說了聲謝謝。
“你並不是這個世界最最悲慘的女人。”麥小禮輕聲的說道。
項靈兒不明所以的看着麥小禮,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麥小禮看着項靈兒,驀然一聲,哭的很大聲。
“你知道嗎?我這一輩子,都失去做一個母親的資格了。”
麥小禮輕聲的說。
是的,變臉師替鬱芊芊換上了麥小禮的臉。
卻沒有辦法,讓鬱芊芊再一次擁有子宮。
況且,她現在是麥小禮,不是鬱芊芊。
連dna和指紋都不一樣的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項靈兒吃驚的看着麥小禮。
麥小禮沒有說話,只是拉着項靈兒的手,輕輕的放在腹部,對着項靈兒說道。
“這裡,曾經有一個小生命,可惜,她還很小很小,只有小紅豆那麼大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不是我殘忍,是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甚至,連子宮也被那些禽獸一併切割了。”
什麼?
項靈兒睜大杏眸,她,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
“你不相信,是不是?”
麥小禮一陣苦笑,是呀,她怎麼可能會相信呢?
項靈兒點點頭。
她心裡清楚,如果別人拿掉孩子,這可能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能做的。
但子宮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麼?
能拿走一個女人的子宮的男人,絕對,是一個禽獸。
“我也不相信,直到今時今日,我也不相信我麥小禮永遠都不會做媽媽了了。”
麥小禮失控的哭道,那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項靈兒的原本就已經走向崩潰的心,開始變得迷離。
“麥小姐……”
項靈兒手足無措的看着麥小禮。
如果,她說的這是真的,那,倒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啊!
“你不用可憐我,這都是我自作自受,如果,如果我不爲了錢進娛樂圈,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
麥小禮橫下一條心,抹了一下眼淚。
項靈兒靜靜的看着麥小禮,她的眼眸中,是滿滿的心疼。
兩人都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喝着酒。
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
兩人,只喝着自己的酒。
一句話也不說。
司徒風滿一直站在門外,聽着屋裡的動靜。
麥小禮的出現,他覺得十分意外。
項靈兒和麥小禮之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
她怎麼會專門拿酒來安慰她呢?
無數個疑問在腦海裡盤旋,司徒風滿倚在牆上,無神的雙眸,頂盯着厚厚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