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莫北焱還在睡着,只是手裡抓着個枕頭,五指緊緊捏着。
陌歡瞳滿臉黑線,他這是夢到她了,然後要把她掐死麼?
再一看,他的頭已經枕在被單上了。
“……”
好……完美的睡姿。
陌歡瞳放下瓷碗,正彎腰將他手裡的枕頭抽出來,男人倏地睜開了雙眼,“別跑!站住!”
他擡手拽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陌歡瞳跌坐在他懷裡,她推着他的胸膛,“莫北焱!你到底是醒了還是裝睡?”
“……”
莫北焱一怔,驀然清醒過來,他眯了眯眼睛,看清眼前的人,“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
他這是間接性夢遊麼?
陌歡瞳推開他站起身,“你是不是夢到自己變成了警察?”
“我好像夢到我們在吃火鍋,然後你把洗腳水倒進火鍋裡,轉身就跑,我去追你,再然後……”莫北焱說着皺起眉頭,爾後扔開枕頭,“不知道!就這些!”
“……”
這到底是什麼夢?!
陌歡瞳連跟他講話的心情都沒了,她在他心裡的形象就是把洗腳水倒進火鍋裡嗎?
她指指邊上的瓷碗,“你的湯,還是熱的。”
“什麼叫我的湯,難道我們以後吃飯還煮兩碗湯?!”
“……”
莫北焱氣的靠在那兒,月光的映襯下,臉色還是很蒼白,陌歡瞳捨不得看他這樣,走近後端着湯碗在牀沿坐下。
她舀起一勺吹了吹,莫北焱仍舊維持着扭頭的動作,陌歡瞳將勺子湊到他脣邊,“你喝不喝?”
“……”莫北焱冷冷一哼,不睬她。
陌歡瞳見狀放下碗,“那我走了,湯我端去給辰辰。”
她作勢站起身。
“我喝!”莫北焱倏地扭過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說我不喝了?醞釀下不行?!”
“我以爲你要醞釀一晚上。”
“莫喊痛!”她是專門來嗆他的?!
“……”陌歡瞳瞅着他的臉色,也沒再氣他,她重新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喂他。
湯很濃,洛蕭加了很多促進排毒的草藥,味道並不好,莫北焱擰緊眉頭,卻還是在喝。
陌歡瞳見他一臉痛苦,“怎麼了,很難喝嗎?”
“總比黃泥水好。”
“……”
他喝過?
陌歡瞳沒選在這時候問,一碗湯很快喂完,莫北焱盯着她恬靜的臉,忽然開口,“爲什麼不走?”
歡瞳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該你走的時候偏要留下,莫喊痛,你缺心眼是不是?”
“……”
陌歡瞳沒有回嘴,她將瓷碗放下,半晌才擡頭看他,“莫北焱……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麼?”
“老師的事……”陌歡瞳深深吸口氣,“我一直以爲是你,我在心裡埋怨了你很久……我當時覺得我們不能走下去,因爲我沒辦法面對老師……我錯怪你了,是我不夠相信你。”
“那你就補償我!”莫北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她於他來說,都已經過去了,不管以前是否信任,他在乎的只是她在身邊,無關乎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