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上蓋着他的外套,轉了一個身,衣服便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他皺着眉頭去給人撿衣服,卻被女人恩將仇報地按住了頭。
“混蛋,我要打死你。”
“……”
“混蛋……大流氓……”嘴上說着,手上還用力起來。
夜桀澈感覺自己頭皮都快要被人給揪下來了,硬撐着沒有開口,伸手去蓋住女人的手,動作輕柔地將人的手給拿開。
所幸,夏妤並沒有再過度糾纏。
不知過去多久,華燈初上。
男人睜開眸子看向身旁的位置,卻空蕩蕩的,驚愕坐起身,身上蓋着的衣服像是重演一般掉落在地上。
是他的衣服。
夏妤去哪了?
夜桀澈不顧穿衣服,便直接下了車。
而現在所處位置,最爲亮堂的反而就是那座教堂,裡面燃着橘黃色溫暖的光,照耀得大笨鐘都褪去歷史痕跡,變得圓滑起來。
“……叮咚……”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踩到,發出清脆的響。
夜桀澈低頭,看見一個小巧的鈴鐺,金色的花紋遍佈上面,帶着一種歷史的古樸感覺。
男人邁着輕快的步伐走進教堂,才發現橘黃色的光都是燭火。
身後傳來一道熟悉清麗的嗓音:“喂……你說我這樣穿着好看嗎?”
夜桀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手微微顫抖着轉身,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穿着潔白婚紗的女人,正歪着腦袋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
“如果你是要給我做新娘的話,這樣穿着看起來的確是沒有錯。”
“嘖,你想太多了吧。”
夏妤雙手提起婚紗裙襬,慢騰騰地走近男人,在他面前站定,忽然鬆開手,轉而去觸碰他。
“你是睡得有多迷糊啊,居然連領帶睡歪了都不知道。”
女人絮絮叨叨着說話,不知道在不高興些什麼,那雙秀氣的眉毛很是不客氣地皺起來,看得人有些心疼。
她身上的這件白婚紗不是定做的,雖然穿着端莊美麗,可是卻不太相襯人的氣質,她值得最美的。
領帶被人給整理好了,夜桀澈皺眉問道:“你這婚紗是從哪偷過來的?”
“你說話能不能不這麼損啊,什麼叫做偷的,我只不過是借用了一下而已,待會就會有人過來拿了。”
她睡醒的時候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是天氣微黑,而身旁的男人穿着襯衫就睡過去了,她身上蓋着充斥人味道的外套。
在試探幾回,確定人不會醒過來以後,她便偷摸着下了車,在教堂逛了一圈,正好有一對新人在拍攝婚紗照。
鬼迷心竅下,她就換了一身,想要等着夜桀澈醒過來的時候給人看看。
夜桀澈:“你想不想自己也舉辦一場婚禮,在這種地方?”
“每個女人都會想把。”
教堂白婚紗還有身旁相愛的他。
想一想,都覺得幸福美滿得不行。
“那你呢,如果說……”
話還未說完,教堂門口就走來兩個人,一胖一瘦的女人,那比較瘦些的女人看見兩人站在一起,先是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我的天吶,Miss夏你居然不告訴我們這就是你的丈夫,還想偷摸着和人約會不成?”
另外一個較爲胖一點的女人,也是義憤填膺:“你真是太不夠義氣了!”
夏妤對上夜桀澈饒有興趣的眼神,真是個百口莫辯。
“你聽我解釋。”
“解釋吧。”
似乎並不是她所想像的開場白啊。
夏妤瞪着人看了一會,才轉臉默不作聲地想要饒過男人,走到那兩人所站着的地方去。
是是是,她剛纔的確是爲了借衣服和人說了一些特別感人肺腑的話,所以才能夠體驗一把婚紗癮。
剛開始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想,簡直就是腦殘到家了。
夜桀澈看着那人扭扭捏捏的樣子,擡手摸了摸下巴,眸色中暗色的光被完美地掩藏起來。
看着夏妤被那兩個人給調侃,也沒有想要去救場。
既然知道這人把自己給賣了,還不說出爲什麼,那他也就不想直接去把人給帶出來了。
“你真是太不仗義了啊,剛纔你就說了幾句,我們問都沒多問就把裙子借給你了,現在你居然還在騙我們……”瘦姑娘動了動手,作勢想要掐人一把。
夏妤苦了臉色。
她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巧啊。
“你們聽我解釋,其實是這樣……”
“你別說了,我們是絕對不會再被你給欺騙第二次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死了這條心吧。”
“我……”
夏妤猶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無奈站在原地,看看油鹽不進的兩人,又看看不遠處的夜桀澈。
那眼神看得人心都碎了。
夜桀澈無奈,最終也只能擡腿走過去,將人佔有性強烈地一攬,笑着道:“你們好,我是她的丈夫夜桀澈,她就是喜歡調皮,給你們造成了什麼麻煩,我替她向你們道歉。”
一大帥哥忽然走過來說這種話,聽得兩人面面相覷。
“沒麻煩沒麻煩。”
“對……”
夏妤被人攬在懷中,臉蛋都要和腦袋上頂着的粉色頭飾一個顏色,低了低腦袋沒有開口。
“把衣服換了回去吧,乖。”
“好。”夏妤紅着臉蛋往回走。
夜桀澈站在原地,看向那兩人道:“以後如果有空,我請你們吃一頓飯。”
比較看透一些的女人,捂着臉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嘴上雖然是這樣說,心底裡卻是求之不得啊。
這男人怎麼看都覺得像是個大身份的人!
“應該的。”夜桀澈笑容含蓄。
“先生和夏小姐……不,夏夫人是什麼時候舉辦的婚禮啊,一定是要比這裡風光無數倍吧?”
夜桀澈笑了笑,沒有直接回話。
他們之間並沒有過婚禮。
另外兩人見他這樣笑,只以爲他們兩個人是隱婚,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生活,所以也配合地笑了笑沒有多說其他。
夏妤換好衣服出來,和那兩人閒聊了幾句以後,便看着兩人一起離開。
“你是不是想要在這種地方舉辦一次婚禮?”
忽然被髮問,夜桀澈顯得有些楞,“怎麼忽然這樣問?”
“就是有感而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