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意識已經很明顯了。
不管他們兩個人現在怎麼亂來,事情都不會被傳出去人盡皆知的,可何依依知曉,某個人是一定會知道的。
她輕咳一聲,“真的沒事。”
關悅眯着眼睛笑得很是瞭然,一臉的我都懂的表情,看得何依依有些哽血,真的是好想抽人。
偏偏一桌子的人都是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讓她頓時間變得有些沒有脾氣,這種時候也就只能沉默了。
阿秋卻是一直瞪着雙熬夜過多的腫泡眼看她,好像是想要看出她到底是什麼妖精給變化出來的一般。
飯局結束得有些曖昧不明。
陸澤被經紀人給惡狠狠地給拽走,說是還有什麼通告需要趕,不能耽擱太久,接下來的活動就不參加了。
而阿秋被人拉着去唱歌,何依依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關悅抽了抽嘴角,女人一副高貴冷豔的模樣,“何小姐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拿着車鑰匙晃動,挑着眉梢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何依依抿脣笑着道:“不麻煩關小姐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本來就只是說客套話的關悅也很是自在地笑了笑,眸子裡似乎有些遺憾,“本來還想讓何小姐看看我的新車。”
是想要炫耀一番吧!
何依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將人看得不好意思地轉身離開,步伐輕鬆得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她嘆出一口氣,想到剛纔小姑娘在電話裡嚎着說要吃蛋糕的事,擡頭看了一眼就在不遠處的一家店,揉了揉額角走過去。
吃的這傢俬房菜所處位置雖然不是市區,但也是在一個比較繁華的街道,人流量多,她帶着墨鏡配個口罩也不擔心有人將自己給認出來。
雖然不怎麼紅,但是這種配備還是很拿手。
隨着導購員小姐的介紹,她買了一個巧克力蛋糕,看着櫥櫃裡琳琅滿目的精緻糕點,又叫了一個抹茶蛋糕給包起來。
躺在病牀上的某個男人最喜歡的就是抹茶味。
付完賬離開,正想拿出手機約打車,結果就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給抓住了手,一直往旁邊跑,她慶幸自己穿的是平底鞋,不然非栽跟頭不可。
不對!現在重點應該是這忽然冒出來的傢伙到底是誰!打劫的話是不是太不專業了!怎麼能把人都給牽走呢!
“喂,放手啊,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了啊!”人跑的速度有些快,何依依很難跟上人的步伐,擡頭看着人的後腦勺只覺得有些熟悉。
更加熟悉的聲音響起來,猶如帶着笑意:“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何依依驚訝地想要甩開人的手,“蘇錦你做什麼啊!快放開我,信不信我讓你明天上頭條!”
如果是歹徒隨便叫喚幾句或許沒什麼用,可這人是有些耳熟能詳的公衆人物啊,只要她叫喚幾句還不是一大把的人衝過來啊!
蘇錦笑得有些欠揍,“你有本事就叫啊,我們一起上頭條,反正我都在熱搜上待一星期了。”
說得無關痛癢的,雖然何依依沒被弄上過熱搜,也不知道一直做頭條是什麼滋味,但是聽阿秋說過,像他這樣,紅是能紅,但是黑紅。
誰知道這風波過去又會怎樣呢。
何依依語氣放輕下來:“你先鬆手,我跟你走一段路。”
他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繞過一條長巷子,路邊的房子有些破敗,和不遠處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前輩,你還記不記得這條路?”
“我怎麼可能會記得。”
何依依回答得很是快速,這裡對於她來說屬於完全陌生的領域,怎麼可能會記得這條路。
不過她倒是覺得有些奇怪,腦袋裡向來藏着許多恐怖想法的自己,今天居然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就這樣跟着人走在有些沉悶陰暗的小巷裡。
不過纔是見過幾次,被人叫過幾次前輩而已,怎麼就已經熟悉到真的對人產生某種信任的地步了?
她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可不管怎樣想讓自己提起擔憂情緒,何依依都無法,只能皺着眉頭,盯着前方寬肩窄臀的男人。
蘇錦像是忽然想通,拍了拍手,轉身衝着她笑:“我忘了前輩之前可是個乖學生,怎麼可能會走這種地方呢。”
陽光傾斜着落在何依依觸及不到的牆壁上,男人身高可以,他的半張臉被陽光給浸染着,那笑容也幾乎可以融化了人心底的柔軟。
何依依覺得有些奇怪:“你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啊。”
蘇錦笑笑沒有回覆。
他當然瞭解了,當初尾隨人走過大街小巷,後來被發現心理疾病,強迫性被家人給帶出國接受治療。
後來,就怎樣都沒有得到過她的消息了,直到她上電視。
按照他的本事來說,找到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處處有人阻攔着,讓他沒有辦法查到人所在。
穿過巷子,躍入眼簾的是一所破舊的學校遺址,男人眯着眼睛看向那塊地,靠着長上青苔的牆壁,低頭看着她,嗓音輕柔得像是夏日午後的風,灼熱而又沉悶。
“前輩,不,其實我應該叫你一聲學姐的。”
何依依看着那破舊的,被挖掘機給挖了大半的校園有些懵,忽然間不靈光的腦袋開始回憶起來。
她的高三是灰色的,本來在本市讀得不錯,後來因爲種種原因被迫轉校,而她轉來的學校也就是在這個城市!
大學畢業以後她是有去拜訪過當初的老師的,但是那時候就已經搬了新的校區,又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早就被她給遺忘得一乾二淨。
現在忽然被人給帶着回憶起來,她覺得有些怪異,張大了嘴,看了一眼還觀望自己表情的男人,“你也是這學校的?”
“是啊。”男人依舊笑着,身後的手卻是緊握在一起,她果然不記得了啊,不管什麼都不被她放在心上。
伴着月色和尷尬氣氛,男人笑着開口問:“學姐有沒有想要有個人陪着你一起闖天下的想法呢?”
像是調侃的問題,卻讓人看見他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