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之內,竟然沒有師父的氣息!
或者師父已經去了別處,或者師父故意隱藏了行跡。
天色黯淡,星輝隱現,暮色下帝都城巍巍,似緩緩陷入沉睡的猛獸。
待華燈初上,燈火闌珊之時,凌天籟已累的苦不堪言。
長時間保持着神念鋪開,精神力的消耗實在巨大,但師父像是憑空消失了般,竟無法尋着一絲蹤跡。
凌天籟閉上眼睛,她自師尊的血中霧得了一縷真解,那真解玄奧,她或許能尋到師尊的下落。
手印一結,凌天籟驀地睜開眼睛,繁星熠熠,金華耀耀,在凌天籟面前虛空處,驀地出現一片桃花谷。
桃色灼灼,綿延數裡。
而立在那一片桃色中的玉色身影,若天際垂落的一片流雲。
凌天籟驀地睜大眼睛。
那正是師尊,可在師尊面前,卻有一方墳墓,上面立着一塊石碑,周圍落滿了桃色。
墳墓……
怎麼會有墳墓?
師父又爲何出現在這裡?
那墳墓亦不知爲何,讓凌天籟驀地心裡悶悶的。
接着凌天籟看到師尊擡手,落在那碑刻上,指尖掃過,原本上面隱約可見的字,立時變得平滑了。
凌天籟有些好奇,那碑刻上怕是寫着這個墓碑的主人的名號或者什麼的,卻不知師父爲何抹了去,還有,師父與這個墓碑的主人是什麼關係?
正發着呆,卻見師尊一頓,回眸向她看了過來。
凌天籟驀地一滯。
漫天桃色,灼灼其華。
師父回眸看過來的那一剎那,天地靜,風欲止,唯有桃瓣紛揚,依戀般想要靠近卻又懼於那人氣場……
凌天籟或許下意識該收了這神通,然身子僵硬,傻傻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找我做什麼?”終,師尊開了口,音質淡淡,一瞬間好似回到了最初那般閒淡相宜。
凌天籟倏地回神,有些訕訕道:“師父,您去了哪兒?我找了好些地方都沒有您的蹤影。”
帝澤淡淡道:“那裡,都妥當了?”
凌天籟一下沒反應過來,旋即才明白師尊說的怕是風瑾這件事,忙道:“風瑾已經大好了,多謝師父出手相救。”
“嗯。”帝澤神色淡淡,似乎對風瑾如何並不關心。
凌天籟心頭惴惴,師父看起來心情不好的樣子。
她做什麼都是率性而爲,偏偏對於師父,她便想的有些多,若是師父這般與她疏離下去,她更不好開口了。
要命。
師父越發像師父,而她難道一輩子都要做他的乖徒兒?
她的愛情還未開花就要凋零了?
凌天籟覺得自己日後還是少喚師父爲妙,最好直喚其名,想到日日將“帝澤”兩個字掛在嘴上,凌天籟心頭一個咯噔,她這簡直就是在找死!
“師父,您快回來吧,徒兒想您想的不得了。”凌天籟跳起身徑直道。
帝澤身子一頓,擡睫看她:“爲師前後不過失了三個時辰。”
“可徒兒一刻不見師父,心肝胃肺肝都疼,師父快些回來吧。”凌天籟目光熱切,若非通過真解找到師尊,她今晚別想安心下去了。
帝澤看向她的視線,莫名的柔和了許多,那雙眼睛,倒映着微微桃花色,驚心動魄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