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很快就去處理問題了,蘇芸初回頭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的側臉陷在昏暗的光裡,他的樣子看着是那樣讓人無法靠近。
她嚥了咽喉嚨,問了他一個問題,“溫舒朗,要是你的妻子這一輩子都不會回到你身邊來,你還要繼續等她麼?”
原本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溫舒朗,此刻他的臉上卻有了變化,眸光變得更加幽深了,他的視線落在了蘇芸初的臉上,不禁讓她的心猛的一顫,他居然用這種目光來看她,很冷,很銳。
“葉暖會回來!”
“……”那麼冰寒的目光,讓蘇芸初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勇氣,好像從一開始她問這個問題就是她錯了。
並沒有等到電影恢復放映,溫舒朗就起身離開,蘇芸初跟了過去。#_#67356
溫舒朗走進了電梯,蘇芸初走的很慢,他並沒有要等她的意思,眼見着電梯門就要關上,她不顧腳上的傷,忍着痛用手攔住快要關上的電梯門。
蘇芸初進到電梯裡,電梯門關上,“溫舒朗你都不等等我,好歹我也是受傷的人。”
溫舒朗這才注意到蘇芸初的膝蓋那裡,破了一塊兒很大的地方,還有些血意滲了出來。
蘇芸初渴望着溫舒朗能夠說一句好話,哪怕是稍稍安慰她也好,可是他沒有,直到電梯門開了,他都沒有表示一句。
走出了電影院,溫舒朗就走向了他的車子,蘇芸初跟了過去。
溫舒朗轉到了後背箱前面,從裡面取出了醫藥箱,坐回到了車裡,對坐在副駕上的身影道:“讓我來看看你手上的膝蓋。”
蘇芸初一怔,他這是要幫自己處理傷口麼,儘管有些遲疑,她還是將裙子往前擡了一點,露出了傷口。
溫舒朗先用棉球沾上了酒精,然後幫蘇芸初處理傷口,“可能會有一點疼,你忍着點。”
酒精棉落在了受傷的地方,溫舒朗一擡頭就看到了蘇芸初擰起的眉頭,嘴角抿的緊緊的,她的表情……讓溫舒朗有些閃神,他彷彿看到了葉暖。
“很快就好了,我幫你用紗布包紮一下。”
蘇芸初點點頭。
“好了。”隨着溫舒朗的話落,蘇芸初這才睜開了眼睛,她一睜開眼,就感覺到一股男性氣息,看的再清楚一些,溫舒朗的臉已經近在眼前。
“你這是要做什麼……唔……”蘇芸初的話還沒有說完,溫舒朗便溫柔的吻她,她也溫柔的迴應。
當她的思緒一片放空的時候,她聽到耳旁有人在說,“就讓我今天放肆一次,把你當做葉暖。”
蘇芸初已經不能呼吸,她環住了溫舒朗的脖頸,彷彿身體裡有一種深深的渴望,那種感覺似曾相識,正是這種感覺引領着她更加的靠近溫舒朗。
她心裡有個聲音在吶喊,這一次,就請你把我當做葉暖,她不介意。#6.7356
一個氣息綿長的吻,迅速的加深了車廂裡的溫度,他們擁吻在一起的畫面,從窗外看過去是那樣癡纏。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吃過晚餐,蘇芸初提出了要去公園裡散步,溫舒朗點頭答應。
沿着波光粼粼的護城河往前走,夜風吹來,月光拉長了那兩抹身影。
真希望這一條路一直延續下去,哪怕是不說話也很好,這是蘇芸初心中冒出來的想法。
偷偷的看一眼身旁的男人,她的臉上泛起微紅,還好四周夠黑,可以將她的小心思隱藏起來。
蘇芸初往溫舒朗身旁靠近了幾分,手指不經意的碰了碰他的指尖,她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下一秒這隻手卻收了下去。
蘇芸初心中一涼,看來她的暗示並不起什麼作用,就在她打算放棄這個想法的時候,溫舒朗主動的抓住了她的手,跟她十指緊扣。
蘇芸初擡頭看着身旁的男人,嘴角默默的揚了起來,將他的手握緊了起來。
他們就這樣沿着安靜的河流往前走,誰也沒有講話,蘇芸初心中卻是一種極滿足的狀態,在她的認知裡,她認識這個男人不過數月,卻被他牢牢的拴住了目光,她好像……真的愛上他了。
他們就這樣走了很長的路,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疲憊。
接近十二點,河的對面燃起了煙火,夜空一下子就被照亮了起來。
蘇芸初的眼睛裡也被煙火點亮了起來,她回頭看了眼身旁的溫舒朗,看着他眼睛裡的光亮,她的眉眼更加舒展了。
她好想,時間就在此刻停留,凝結成永遠。
看完這一場煙火,溫舒朗送蘇芸初回家,已經是半夜一點多。
車子停在了公寓樓下,蘇芸初坐在車裡沒有動,車廂裡安靜的很,他們誰都沒有講話,直到溫舒朗說了一句話,車廂裡的氣氛才被打破。
“你該回去了。”
“現在還早,我還不想那麼早回去。”
“已經很晚了。”
蘇芸初一回頭,看到溫舒朗的目光,她的心不禁跳快了起來,“溫舒朗,這一天還沒有結束,其實我不太想讓這一天結束。”
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向着溫舒朗靠近,主動的吻上了他的脣。
不遠處的車裡,有一束冷然的目光注視着這一幕,元子墨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漸漸收攏了起來。
今天晚上他沒有給蘇芸初打電話,就知道過來找她,發現她不在店裡,也不在家裡,他一直等到現在,等來了這一幕。
車內,溫度上升。就在蘇芸初以爲溫舒朗會更近一步的時候,他停止了下來,捧着蘇芸初的臉,略急的呼吸漸漸平復了下來,“現在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這一天的夢該醒了。”
“……”蘇芸初的心沉了下來。
她下車,跟溫舒朗告別。
轉身向着門洞走去,今天的這一切他不挽留,她也要拋在身後。
明明是瀟灑自在的步伐,可她的心怎麼有點疼了……
看着蘇芸初離開,溫舒朗一直坐在車裡目送着她離開,門口不見了她的身影,他還一直看着。過了好久纔開車離開。
元子墨看着溫舒朗的車駛出很遠的距離,他才從車裡下來,擡頭看了一眼樓上某個方向亮燈的地方,而後向着黑漆漆的門洞走去。
來到蘇芸初家門外,元子墨敲了敲門,門很快就開了。
“溫……”蘇芸初一聽到敲門聲就出來開門,她開門的動作很快,下意識的喊出那個名字來,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不是溫舒朗,笑容凝固了一秒,“子墨是你啊,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元子墨聽到蘇芸初這麼說,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溫舒朗應該沒有認出蘇芸初來,蘇芸初現在還不知道真相,可悲的是,蘇芸初竟然以爲敲門的人是溫舒朗,在看到是他時,眼中流露出很淺的失望。
“正好開車經過這裡,有點想你了,就上來看看你,芸初,你不請我進去喝杯茶麼?”
元子墨不等蘇芸初說話,人已經主動的走進了屋裡。
蘇芸初關上房門,跟着走了進去。
她從廚房裡給元子墨泡了一壺茶出來,時針指向兩點的位置,都這麼晚了,子墨真的是來喝茶的麼?
元子墨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喝了一杯茶,沒有坐多長時間就離開了。
……
隔天下午。
秘書帶着文件走進了元子墨的辦公室,將文件放了下來,“元總,這是你要的文件。還有你讓我查的,溫舒朗先生已經乘坐今天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回了國。”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元子墨依舊在忙手中的事情。
秘書俯身離開,幫他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元子墨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打開了身下一個抽屜,從中拿出一個藍絲絨的錦盒,裡面裝着一枚鑽石戒指,這是他讓歐洲的名設計師按照芸初的喜好所定製的,這枚鑽戒他已經放在身邊很久了,他一直在尋找機會給蘇芸初戴上。
這一天下午,元子墨提早下班,他給司機說了一聲今天不用去接檸樂了,然後他自己開車去了幼兒園。
他到的時候,幼兒園還沒有打下課鈴聲,他在車裡坐了一會兒,等時間到了,這才走進了幼兒園大門。
“爹地……”檸樂原本坐在椅子上乖乖等着司機叔叔來接,沒想到一看到自己的爹地,她開心的奔了過來。
“檸樂!”元子墨一把將女兒抱了起來,檸樂環着他的脖頸,開心的親親他的臉頰,“爹地你今天來接我下課,我好開心啊。”
“那我以後就多找些機會來接檸樂好不好?”元子墨將檸樂抱進教室,返回去拿她的書包,跟老師說了一聲,父女倆就開開心心的走了出來。
“好呀,爹地來接我,就像過生日一樣開心,媽咪來接我的時候,我也一樣開心的。”
檸樂抓着元子墨的手,走路的時候一蹦一跳的,像是小兔子。
“那爹地問你,媽咪跟爹地哪個比較重要?”^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