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起碼抽瘋了二十分鐘,怎麼點都進不了,沒上傳這一章,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碼下一章,浪費了大好二十分鐘。
週一了,
縣裡要調整樹木嶺的班子了,這個消息最先是唐小雨告訴他的,雖然朱代東與唐小麗早就分手了,與唐濤的關係也很僵,但跟唐小雨卻一直保持着聯繫。這小妮子雖然只是縣財職畢業,但進了財政局後,如魚得水,比朱代東還要更適應機關的生活。
“謝謝你,小雨。”朱代東心中狂跳,但說話的語氣卻很平穩,甚至還開了玩笑的說:“樹木嶺的消息,應該我比你先知道纔對,怎麼還要勞駕你通知我呢?”
“你的耳朵就是個擺設,這樣的消息,早一分鐘知道都有莫大的好處,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該上來跑跑了。”唐小雨笑嘻嘻的說道。
我的耳朵是個擺設?這恐怕是朱代東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唐小雨的電話剛完,譚志鴻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代東,樹木嶺的領導班子要做調整,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啊?”
“譚哥,我能有什麼想法?如果你是縣委書記,我倒是有點躍躍欲試。”朱代東笑嘻嘻的說道,距離可以使人放肆,朱代東不敢去撩唐小雨,但跟譚志鴻在電話裡開開玩笑還是可以的。
“有想法就好,你的能力是有的,文憑也過得硬,就是這年齡,如果你真的當了鄉長,恐怕要打破全縣最年輕科級幹部的記錄了。”譚志鴻對朱代東也很欣賞,有能力,腦子也活,肯動腦筋,上次“普九”驗收的事,就是明證。雖然他只與朱代東交往過幾次,但已經把他當成了一個朋友。在官場上,能得到別人的認可,特別是讓別人把你當成朋友看待,特殊爲不易。
“謝謝你,譚哥。”朱代東聽到譚志鴻說得這麼誠懇,心裡也是很感動,
縣裡要調整樹木嶺的領導班子,肯定會徵求陳樹立的意見,當然,不是說陳樹立在這件事上就有決定權,同樣的正科級幹部的調整,陳樹立只有建議權。但如果陳樹立沒有建議由自己來當這個鄉長,朱代東需要做的功課就會無形中擴大。
今天陳樹立去縣裡開會,又是週末,晚上他肯定不會回來,朱代東當機立斷,馬上去縣城。要騎摩托車去縣裡,朱代東特意帶了兩套衣服,晚上就不準備回來了。
一到縣城,朱代東就給趙金海打了個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喝酒。其實喝酒是小事,向趙金海表明態度纔是大事。
調整樹木嶺領導班子的事雖然還沒有最後做出決議,但就在朱代東來縣城的這一個多小時裡,已經在縣城傳了開來。趙金海顯然也聽到了傳言,他沉吟了一下,明白了朱代東的意思。這次對朱代東確實是個機會,如果能幫一把,他絕對不會二話。
兩人還在約在香山山莊,朱代東身上灰濛濛的,騎着摩托車先去了。找到徐軍,借了個地方洗了個澡,換了衣服。
“代東,搞得這麼急幹什麼?”徐軍見朱代東來吃頓飯還像打仗似的,好奇的問。
“不急不行啊,你這裡的生意這麼好,不早點來,佔不到位子。”朱代東用毛巾擦了擦頭髮,笑道。
“鬼話,是不是因爲縣裡要調整樹木嶺班子的事?”徐軍笑罵道。
“徐哥,你是千里眼還是順風耳?”朱代東訝然道,香山山莊離縣城還有好幾裡,自己知道這個消息可不算晚,沒想到徐軍竟然也知道了。看來機關沒秘密真不是謠傳。
“那是,你今天要是不來,我明天還準備打電話告訴你這個消息呢。”徐軍笑道,別看香山山莊不在縣城,也不是縣委縣政府的定點招待單位,但是縣裡的頭頭腦腦都喜歡到他這裡來吃飯,縣城風雲,在這裡都能聽到。
“徐哥,借你的電話使使成不?”朱代東看了看時間,現在距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鄉里的飼料廠就要正式生產,他準備搞個儀式,書記縣長不敢邀請,曹長寬還是可以請一請的。
“用就是,你我之間還用這麼客氣幹什麼。代東,我告訴你,除了我老婆不能讓你用之外,其他只要我有的,你儘管開口。”徐軍笑呵呵的說道。
“徐哥,你這不是讓我感動得五體投地麼?看看,熱淚盈眶了。”朱代東指指頭髮上掉在臉上的水,笑道。徐軍雖然是開玩笑似的,但這個人對朋友非常真誠,當然,能成爲他的朋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朱代東現在已經算是一個了。
“我先出去看看,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累了就到沙發上躺着,我也給你安排了房間,晚上就住在這裡。”徐軍起身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對朱代東還真是放心。
“徐哥,麻煩你了。”朱代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跟徐軍完全就是酒友,可他憑酒認人,對自己真是沒說的。這種照顧不是說從他這裡得了多少好處,而是一種朋友之間的關懷,望着徐軍離開的背景,朱代東感動了。
“曹縣長,你好,我是朱代東。”
“代東同志,在樹木嶺還是在縣裡?”曹長寬一聽到朱代東的聲音,馬上就想到了上次在香山山莊喝的那頓酒。本來想讓朱代東大醉一場,沒想到卻碰上個怪胎,十斤白酒下肚,愣是跟沒事人似的,最後反倒讓自己出了糗。
“我在香山山莊。”朱代東說道。
ωwш ▲ttκǎ n ▲C〇 “香山山莊?吃飯的事免談,只談工作。”曹長寬一聽朱代東到了香山山莊,臉色馬上就變了,頭也搖得像只撥浪鼓似的。上次的大醉讓他難受了好幾天,現在曹長寬就像有香山山莊恐懼症似的,任何人請他吃飯,只要一提到去香山山莊,立刻拒絕,沒有任何情面可講。
“曹縣長不能這麼不近人情吧?下次我們吃飯,絕對不拼酒,君子之飲。”朱代東笑道。
“下次的事下次再說,找我有什麼事?”曹長寬說。
“樹木嶺由全鄉家戶集資的飼料廠下個禮拜就要正式投產,到時想邀請你去參加投產儀式,曹縣長能擠出時間嗎?”朱代東問。
“下個禮拜?具體是哪一天?”曹長寬看了看日程表,問。
“具體哪一天由曹縣長定,我們就你的時間。”朱代東說道,這也是給足了曹長寬的面子。
“星期二吧,星期一下午你再打個電話來確定一下。”曹長寬說道,只要不是喝酒,他還是願意與朱代東交往的。
“那行,就下個星期二,到時務必請曹縣長大駕光臨。”朱代東笑道,飼料廠的開工儀式能請到曹長寬參加,這個規格也算高了。
趙金海按時到了香山山莊,朱代東迎上去後,趙金海告訴他,還有個人來,讓朱代東先等等。朱代東心中猛跳,不會把一把手給請來了吧?二十分鐘後,香山山莊滑進一輛黑色皇冠,朱代東一眼就認出了車牌,縣委一號車,車裡坐着誰也就呼之欲出了。
果然,車上下來的是郭臨安。原本朱代東想走過去開車門,但想想還是忍住了,只是站在趙金海後面,靜靜的看着走進來的郭臨安。
郭臨安看到了趙金海和朱代東,沒有過分的親熱,也沒有刻意的冷淡,只是點了點頭,淡淡的說,走吧。三人就一起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包廂,剛坐好,徐軍就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手裡還抱着一箱茅臺。
“郭……書記,你好。”朱代東這是第二次與郭臨安面對面的喝酒,上次他是偶然聽到郭臨安身份的,但是現在卻不能裝作不認識了,郭臨安的報告,他可是已經聽過好幾次了。
“代東,到了這裡不用這麼拘謹。”趙金海揚了揚手,笑道。
“不錯,進了這個門,我這個縣委書記就臨時下崗了。”郭臨安難得的開了句玩笑,想要緩解朱代東的不安和緊張。
既然郭臨安這樣說,朱代東當然不會再畏畏縮縮,他接過徐軍手裡的酒箱,把酒全部放在桌上,給三人面前的酒杯全部倒滿,最後纔給自己滿上。
“郭哥、趙哥、徐哥,小弟先敬你們一杯。”朱代東端起酒杯,微笑着說道,這裡的規矩就是沒上菜之前要先喝幾瓶再說。
酒一時到了胃裡,它的功效就開始發揮。如果人與人之間像機器一樣的話,那酒就是潤滑油,如果是有裂隙的物品的話,那它就是凝合劑。
雖然郭臨安說到了這裡,他就不再是縣委書記,但是既然朱代東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在喝酒時,他還是隨口問了問朱代東樹木嶺的情況。能直接向縣委書記彙報,朱代東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用簡短而有概括性的話語,介紹了樹木嶺的情況,特別是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比如酒廠、豆腐廠、飼料廠、養殖場,當然還有上次的“普九”驗收。
星期一,縣委例行常委會,朱代東作爲樹木嶺黨委副書記的候選人第一次進入常委們的視線。中間雖然有些波折,但結果卻很順利,會議結束後,朱代東被正式任命爲樹木嶺黨委委員,黨委副書記,代理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