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蘇娜的態度,如果是換在以前,或許丁丹只能忍氣吞聲。可是今天她卻是天王老子都不會怕的,雖說朱書記還沒有來,可這卻是她最堅強的後盾。再說,她也一直看不慣蘇娜的作派,她在信息處,可是經常聽到蘇娜的風言風語。作爲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女性,而且還這麼漂亮,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哪敢得罪金科長。”丁丹輕飄飄的看了蘇娜一眼,淡淡的說道。
“丁丹,不管你跟金科長髮生了什麼事情,今天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蘇娜對丁丹的態度很是不憤,本想譏笑幾句,但最終還是忍住了,輕笑了聲,說道。
蘇娜是知道丁丹的,家裡跟自己一樣,沒有什麼太大的背景。所以她在信息處,只能苦熬資歷,不像自己,只要能跟金懷波交好,在政府辦的日子會更加好過。今天看樣子是丁丹佔了理,可是跟金懷波鬥,並不是你佔了理就能贏的。
“丁丹是吧,既然你跟娜娜是同學,那這事就好辦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一起吃個飯,算是給我一個面子。”金懷波聽蘇娜的口氣,知道丁丹應該不是個有什麼背景的人,心中大定,看向丁丹的目光又有不同。
“是啊,丁丹,金科長可是神通廣大的人物,以後你若是有個什麼事情,找他肯定沒錯。”蘇娜挨着金懷波的胳膊,既像威脅又像誘惑的說道。
“娜娜,我倒是想給你一個面子,就是不知道等會市委朱書記會不會給你面子。”丁丹淡淡的說道。她心裡極度不想把朱書記的名字擡出來,可是面對蘇娜和金懷波的咄咄逼人,再加上朱書記馬上就要來了,她只能出此下策。
“朱書記?!”蘇娜花容失色。詫異不已的說道,同時看向金懷波,眼中充滿着駭然。整個焦遂市委只有一個朱書記,如果說丁丹真的在等朱書記,那她跟金懷波的出現,就是大大的不妥。
“丁小姐。你說等會朱書記要來?”金懷波也是嚇了一跳,額頭上立馬布滿了細細一層的汗珠。他在焦遂什麼人都不怕,但朱代東除外。原來焦遂由費旭裕一手遮天,他老子金振國跟費旭裕走得很近,在市裡也是權勢熏天。可是在朱代東來了之後,這一切慢慢都變了,他老子近段時間就經常告誡他,以後在市裡再也不能胡作非爲,否則就算是他也保不住金懷波。
“嗯。朱書記跟我約好是八點到,現在還有三分鐘。”丁丹擡手看了一下手錶,若無其事的說道。她看着金懷波跟蘇娜的慌亂,心裡很是解氣。
“丁小姐,朱書記要來你怎麼不早說呢?這次是我不對,等會你可千萬別跟朱書記提。”金懷波胳膊一摔,把蘇娜彈開,站起身來滿臉歉意的說道。
“放心。如果你們不提,我自然也不會提。”丁丹說話的時候。又擡起手腕看了一眼。
金懷波一見,頓時魂飛魄散,一個趔趄就往門外跑。其他人見金懷波落荒而逃,自然也是作鳥獸散。金懷波跑到大堂的時候,正好看到朱代東從外面進來。雖然朱代東只是穿着一身的休閒裝,但金懷波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想起丁丹的話,他心底一寒,腳下一軟,半跪半摔就倒在朱代東面前。
朱代東剛纔在車上的時候,就聽到了丁丹的最後幾句話。以他的聰明才智,自然能猜到事情的經過。他到焦遂之後,每個常委家裡都親自去拜訪過,自然也認識金懷波。
“小金?怎麼回事?”朱代東停住腳步,眉頭微蹙,問。
“朱叔叔,沒關係,剛纔喝多了。”金懷波看到朱代東問起,整個人就像脊樑骨突然被抽掉一樣,想站可就是站不起來,一臉慌亂的說道。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早點回去休息吧,不要讓你爸擔心。”朱代東隨口說道,腳步一跨越,沒再理會金懷波,朝着包廂走去。
看到朱代東已經走遠,金懷波後怕的擦了擦額頭,一手掌的冷汗,一骨溜爬起來,腳底抹了油似的,逃也似的走了。一直跑到賓館外面,金懷波還是心有餘悸,一直到上了車,看山莊賓館的影子,這才鬆了口氣。
丁丹剛把包廂裡的椅子重新擺好,就聽到包廂外面傳來敲門聲,她心裡一緊,擡腕一看,還過三十秒就是八點,這個時候除了朱書記之外,恐怕再沒有別人了。丁丹趕緊跑到門口,一開門,果然是朱書記。
“朱書記好。”丁丹看到朱代東只是孤身一人,臉上一紅,躬了躬身,說道。
“小丁,什麼時候來的?女士遲到是專利。”朱代東微笑着說。
“我也纔剛到一會。”丁丹臉上一紅,說道。
“行,餓了吧,咱們先吃飯。”朱代東坐下之後,說道。
丁丹趕緊出去把服務員叫進來,也不敢讓朱代東點菜,隨便點了幾個山莊賓館的拿手菜,同時讓上兩瓶茅臺酒。朱書記的這個愛好,她還是知道的。
“小丁,能喝酒不?”朱代東等酒上來之後,問道。
“朱書記,我能喝一點。”丁丹咬着牙說道,作爲機關工作人員,她知道如果一點酒都不喝,恐怕在機關里根本就生存不下去。
“女孩子還是少喝點酒好,你還是喝飲料吧。”朱代東笑了笑,說道。
“謝謝朱書記。”丁丹高興的說道,她跟朱代東身份隔得太遠,自己怎麼做,根本就不會影響到對方的心情。
“小丁,我讓湯秘書長約你出來,知道是什麼事吧?”朱代東打開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丁丹的聲音確實很好聽,如黃鶯出谷,輕盈婉轉,甚是好聽。
“知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朱書記什麼忙?”丁丹心虛的說,她有什麼能力自己很清楚,朱書記高高在上的領導,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求到自己身上呢。
“其實就是一句話的事,咱們先吃飯,吃好再說。”朱代東微笑着說,吃飯的時候,他親切的問起丁丹的工作情況,他知道丁丹單獨面對自己的時候很緊張,從她夾菜就能看得出來,低頭頭,除了身前的菜偶爾夾一下之外,連其他地方都不敢多看一眼。
說到自己的工作,丁丹慢慢就放鬆下來,剛開始的時候,是朱代東問一句她答一句,後來則是朱代東問的少,她說的多了。
“小丁,你現在信息處擔任什麼職務?”朱代東最後才問道。
“我剛參加工作一年,現在是辦事員。”丁丹心裡一喜,能讓市委書記親自過問工作情況,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譽。現在朱書記又親自過問職務的事情,更讓她心裡像吃了蜜似的,渾身上下都覺得甜。
“看來你們信息處人才濟濟,要不然怎麼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才,怎麼還沒得到重用呢?”朱代東笑了笑,說。
丁丹笑笑沒吭聲,這個時候不管她說什麼,都是不合適的。
“小丁,我現在要打個電話,等會就該你幫忙了。”朱代東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到八點半了。
“朱書記,我……我到底要怎麼幫忙?”丁丹有些莫明其妙的說道,一直到現在,她都還沒明白朱書記的意思。
“是這樣子的,等會我跟我愛人通電話,你就在旁邊隨便說幾句話就可以了,特別重要的是,一定要記得喊我,溫柔點、體貼點。”朱代東微笑着說道,他在嚴蕊靈那裡一直是信得過單位,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但現在爲了讓嚴蕊靈調到焦遂工作,自然得用點手段,讓嚴蕊靈知道,如果長時間不待在自己身邊,恐怕會非常危險。
“啊,朱書記,這怎麼行呢?”丁丹驚詫的說,她萬萬沒有想到,朱書記竟然會讓自己做這樣的事情,聯合起來欺騙他妻子。雖然現在能討好朱書記,可是卻會大大得罪朱書記的夫人,這樣的後果,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怎麼不行?小丁,你可不要想歪了,我愛人一直不想調到咱們市裡來工作,咱們這樣子做,只是給她點壓力,促使她儘快過來。而且這件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可要注意保密守則哦。”朱代東微笑着說道。
“好,朱書記,我願意幫這個忙。”丁丹一想,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朱代東給嚴蕊靈打電話的時候,丁丹果然在旁邊配合默契,嚴蕊靈在電話那頭聽到這邊還有個女孩子的聲音,而且叫得這麼親熱,聲音又是那麼甜美,心裡頓時一緊。再加上朱代東欲蓋彌彰,丁丹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故意躲到一旁小聲說話,就更加引起了她的懷疑。
但嚴蕊靈也不是個沒有膽量之人,她知道在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不動聲色的跟朱代東通完電話。但放下電話之後,她馬上就給席文軒通了個電話,詢問朱代東的行蹤。朱代東今天晚上來山莊賓館吃飯的事情,席文軒根本就不知道,面對席文軒的一問三不知,嚴蕊靈自然更加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