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偉澤看到嬌美柔媚的嚴蕊靈,以爲朱代東要金屋藏嬌,心裡大吃一驚。『』朱代東給他的印象,爲人正派,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後來一介紹才知道,嚴蕊靈是朱書記的愛人,嚇得把早準備好的話全都吞回肚裡。
湯偉澤心裡暗叫僥倖,幸好沒有得罪“正宮娘娘”,否則自己以後有得小鞋穿了。而且他也很是羨慕朱代東的豔福,有着如此美麗動人的妻子,怎麼可能有心思去找野花呢。
“朱書記、嚴科長,這是租房的合同,用的是我的名字,已經預付了一年的租金。現在房子還沒辦法住,明天我叫個裝修隊來。”湯偉澤說道,朱代東告訴他是常住,但他並沒有完全理解這“常住”的真正意思,早知道嚴蕊靈過來,應該買套房子。亡羊補牢,爲時不晚,如果這套房子朱代東住的不習慣,馬上就給他買一套,甚至現在就應該開始準備,時刻準備着。
“老湯,辛苦了,明天你到辦公室來一趟,我把錢給你。另外裝修的事情就不麻煩你了,我們自己去辦吧。”朱代東說道,這原本就是私事,他一向公私分明,哪能再讓湯偉澤操心。對這棟房子,他還是比較滿意的,鬧中取靜,最重要的還是單獨的一棟房子,前面有院子,可以保證自己的隱私。後面還有個小菜園,如果不想種菜的話,可以改成一個小花園。如果不是自己的工作性質,他都想把這棟房子買下來。
“朱書記,我的工作就是爲你服務,只有你沒有後顧之憂,才能更好的領導我們工作。這些瑣碎的事情,還是讓我來辦吧。”湯偉澤急道。這又不是朱代東私藏情人的地方,他自然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做這件事。而且朱代東已經不再稱他爲偉澤同志,這一聲老湯多親切啊,讓他心裡暖洋洋的,他還想把這種良好的關係維持下去呢。
至於朱代東說明天給他錢,他心裡根本就沒有這個念頭,這錢就算不報銷,也不能讓朱代東出啊。哪有市委書記在外面租房子,還要自己付租金的道理。他已經暗暗決定。要把這棟房子買下來,如果朱代東不要,自己就給他免了所有的房租。
“湯秘書長,這件事還是讓我來做吧,代東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到時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再請你過來,你看行嗎?”嚴蕊靈微笑着說道,湯偉澤的意思她很清楚,但她更清楚朱代東的爲人。讓湯偉澤幫忙找房子,已經有些出格了,再讓他負責裝修,朱代東絕對不會同意。
“那好吧。這是我的電話,有什麼事情請隨時給我打電話。”湯偉澤拿出一張印着自己電話的名片,雙手遞給嚴蕊靈,說道。
“到時候可能真的會麻煩你呢。”嚴蕊靈笑着說道。這自然是安慰之言,她剛纔仔細看了房子,基本上不用大搞,憑自己完全可以搞定。
湯偉澤知道自己再待在這裡沒有必要。隨後就告辭離開。朱代東親自送他到外面,這讓湯偉澤再次感動。而對朱代東的叮囑:嚴蕊靈來焦遂的消息,控制在小範圍內,也是記在心裡。既然是朱書記的要求,他自然會嚴格執行,不該知道的,絕對不會讓他們知道。
隨後,朱代東也讓席文軒回去休息,對席文軒倒無需過多叮囑。席文軒自擔任他的專職秘書以來,一直恪盡職守。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這麼秘書金律,一直執行得很好。最後朱代東讓付勤元送自己和嚴蕊靈到市委辦公室,才讓付勤元回家。
“今天就在這裡將就一晚吧。”朱代東陪着嚴蕊靈到了自己辦公室,笑着說道。
“我可不敢在市委書記的辦公室裡過夜,還是去酒店吧。”嚴蕊靈調侃道,她倒不是因爲這裡的條件簡陋,而是擔心明天早上會有尷尬。參觀了朱代東這個豪華套間,她心裡暗想,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擁有這樣的辦公室。
嚴蕊靈答應來焦遂工作,就是爲了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明天她突然出現在朱代東的辦公室裡,恐怕機關裡馬上就會流言四起,以後她下去還怎麼工作?所以在這裡過夜,是萬萬不行的。
“也行。”朱代東沉吟一會,便明白了嚴蕊靈的意思,一口答應道。
讓湯偉澤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朱代東主動給他打了電話,讓他過去一趟。到朱代東的辦公室,湯偉澤才知道,朱代東昨天說的話不是隻說說罷了,一見面就給了他一個裝着錢的信封,另外還有兩瓶茅臺酒。
“老湯,房子的事辛苦你了,我和蕊靈都很滿意。這酒還是我在縣裡工作的時候買的,雖說你也不缺酒,但就是個心意。今後房子的事情,就讓我們兩口子去處理吧,謝謝了。”朱代東說道,上午他就“聽”到湯偉澤跟房東通電話,想把那房子買下來,可是房東沒同意。
當然,這主要是因爲朱代東之前叮囑過湯偉澤,不要透露他和自己的身份,如果房東知道是市委秘書長要買他的房子,恐怕這個賣字都不會說,直接就會送給他。可這也正是朱代東所不願意看到的,他不希望湯偉澤把精力放在這方面。
“朱書記,嚴科長到現在纔來焦遂,是我的工作沒做好啊。請朱書記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盡點心意。”湯偉澤不好意思的說道。
“剛纔我也跟房東通了電話,他告訴我,你想買下那套房子?老湯,你的心意我領了,但真的不需要。”朱代東真摯的說,如果換成自己在湯偉澤的位置,他可能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可他真的不希望跟湯偉澤建立這樣的關係。
“朱書記,我知道怎麼做了。”湯偉澤苦笑着說,朱代東還真的不給任何人機會,但這樣他也放心了,只要把工作做好,就不用擔心會有小鞋穿。
接下來幾天,嚴蕊靈開着朱代東車子,每天都去位於黃元路的新家。原本像她這樣的家庭,最好是請個保姆,湯偉澤也準備幫她請一個,但嚴蕊靈考慮再三,還是拒絕了湯偉澤的好意。她覺得保姆還是自己或者朱代東去請比較合適,倒不是不相信湯偉澤的眼光,而是她不希望家裡的事情與朱代東的工作發生太大的聯繫。
“代東,房子弄得差不多了,晚上正式開火,你從今天開始,也可以住到這邊來了。”嚴蕊靈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才把這個新家收拾好。
“蕊靈,辛苦了。”朱代東說道,他聽到嚴蕊靈身邊不遠還有一個人,應該是個中年女人,知道是嚴蕊靈請的保姆。湯偉澤推薦保姆的事情,嚴蕊靈也跟他說了,她的做法讓他很滿意。
“感謝……哈哈,早點回來吧。”嚴蕊靈本來想說感謝朱書記的稱讚,但話到嘴邊,立馬就剎車,她跟朱代東約法三章,在家裡不談工作的事,更加不能談單位的事。至於朋友、下屬,能不帶回來,儘量也不要帶回來。當然,嚴蕊靈還是給朱代東準備了一間書房,以備不時之需。
這幾天嚴蕊靈一直開着朱代東的車子,嚴蕊靈自己也有車,本想讓人開過來,但朱代東覺得太麻煩,讓她送給姐夫鄧江盛。開着古南省牌照的車子,總是有些不方便。朱代東的車子如果不是開過來了,他都想換輛本地牌照的車。
“小付,這個星期天你幫我去挑輛車子,給你嫂子用的。不要太花哨,操作性要好,安全可靠就行了,顏色諮詢她的意見後,再告訴你。”朱代東在回去的路上,對付勤元說道。
“好的。”付勤元沒有多話,但聽到朱書記說“給你嫂子用的”,心裡還是很激動。至少朱書記沒有把他當外人,有這句話,他給朱書記當司機就沒白乾。
到家裡後,門口果然站着一箇中年婦女,模樣中等,身材勻稱,頭髮在腦後挽成一個髮髻,看上去顯得很乾練。看到朱代東進來爲,眼裡露出一絲惶恐,看樣子是個老實本分之人。
“代東,這是鄭嫂,我請來幫忙的。”嚴蕊靈聽到聲音,從裡面走了出來。
“朱先生好。”鄭嫂輕輕喊了一聲,走過來接朱代東手中的公文包。
“鄭嫂你好,以後家裡就要辛苦你了。”朱代東微笑着說道,至少從目前來看,這個鄭嫂還是讓他很滿意。
“不辛苦,應該的。”鄭嫂低着頭,接過公文包,慌張的走了進去。
“看你把人嚇的。”嚴蕊靈白了朱代東一眼,用楚都方言說道。
“我長得很嚇人嗎?”朱代東也用楚都方言說道,他現在掌握的方言有好幾種的,只要他需要,甚至可以學會全國所有的方言。他也知道嚴蕊靈的用意,楚都話跟焦遂話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這樣就能儘量避免讓鄭嫂尷尬。對嚴蕊靈的心細如髮,他也感到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