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東突然覺得自己虧欠嚴蕊靈實在太多了,結婚這麼多年,自己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很少陪她逛過街,甚至兩人一起在外面單獨吃飯的機會都比較少。至於給嚴蕊靈買衣服、化妝品之類,更是連這個想法都沒有。
當然,朱代東給嚴蕊靈親自制作的化妝品,也是獨一無二的,只不過他此時沒有意識到罷了。雖然他的年齡只比張瑩等人大幾歲,可是在心裡卻好像與她們有代溝似的,王盼纔剛做了闌尾炎手術,這個時候去逛街,肯定是不合時宜的。所以他堅持要走,而且建議王盼也不要去。
朱代東跟王盼都不去,張瑩自然也不會去了,而且她們本來就很討厭方一心,自然不會這麼不識趣。誰知道到了百貨大樓,方一心又會怎麼擠兌她們呢。
“這個方一心真是陰魂不散。”張瑩陪着王盼走出茶樓之後,嗔惱的說道。
“人家有背景,又找了個條件這麼好的男朋友,當然要好好炫耀一番才行。”王盼微微一笑,說道。她『性』格溫婉,跟張瑩在一起,一個溫暖如春,一個驕陽似火。
“不就是一個法官麼,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條件這麼好,到時找一個更好的,氣死她!”張瑩說道,她跟王盼條件都非常好,兩人也不乏追求者,可是一直到現在,兩人竟然都沒有正式的男朋友。別人都說她們的要求的條件太高,可她們清楚,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罷了。
“你的條件難道又差了?我看你那個麥客就拿得出手,哪天把他帶出來,把那個法官比下去。”王盼抿了抿嘴脣,嬌笑着說道。
“我跟麥客只是普通朋友。倒是你那個局長公子,對你癡情無比,就算你不接受,剛纔叫過來,氣氣方一心也可以啊。”張瑩說道,有個幹部子弟一直在狂熱的追求王盼。只是這幾天怎麼沒了動靜,否則只要到了週末,肯定會糾纏不休的。
“我是這樣的人麼,對了,那個朱幹部叫什麼名字,我都不知道。”王盼說道,原本只是想送兩瓶酒給朱代東的,可是又碰到方一心,實在不算愉快。
“我也不知道。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好像見不得人似的。”張瑩笑嘻嘻的說。
“張瑩,你到中原電子快一年了吧,什麼時候可以轉正?”王盼問,她跟張瑩從華龍公司出來之後,分別進了中原電子和武江『乳』業,這兩家公司在華武市都算是行業中龍頭企業,而且都是國有企業。
她們雖然都進去了工作了。但現在還沒有正式編制,只能算是合同工。人家說辭退,就可以辭退她們。雖然當初公司承諾過,一年之後,她們就有機會轉正,但也僅僅是有資格而已。如果沒有關係,不知道跟領導搞好關係。想要轉正遙遙無期。有些人工作了十幾年,沒有轉正也是很平常的。
“我哪知道,我家人幫我送進公司,已經盡了最大能力,想要轉正。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張瑩說道,雖然她們的工資跟正式的員工差不多,但是很多隱『性』福利卻是享受不到的,而且沒有正式編制,總覺得低人一等。
“我也差不多,但我聽說,只要不犯錯誤,也不會被辭退,大不了每幾年就再跟公司籤一次合同嘛。”王盼說道。
“如果領導讓你犯錯誤呢?如果別人覬覦你的美『色』,讓你……呵呵。”張瑩笑着說道,她也正爲這件事苦惱呢,公司有位管人事的副總,每次看到她的時候,一副『色』咪咪的樣子,一看就不懷好意。但自己的事情,最終卻要他簽字。每次想起這件事,就頭疼無比。
“慢慢來吧,如果花點錢能夠解決問題,就最好不過了。”王盼勸道,她也面臨着同樣的問題,甚至有人已經暗示過她,只要會做人,轉正不是問題。
“你是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只要你透點口風給那個常公子,你們公司還不乖乖的給你轉正?”張瑩笑着說道。
“我寧可維持現狀,也不會讓他幫忙,否則我成什麼人了?你以爲那個常澤潭真的是好人?張瑩,我告訴你一件事,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突然掉了,肯定是有毒的。”王盼說道,如果不是通過自己努力而來的,始終都是假的。她跟張瑩不像方一心,沒有關係也沒有背景,如果總是有着非分之想,很容易誤入歧途。
“那你不是很危險?小心讓他給吃了。”張瑩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說。
“常澤潭現在只是因爲新鮮才這麼有勁,他追我,只是爲了找刺激罷了,對這樣的人,最好是敬而遠之。張瑩,你也要注意,別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都是帶有目的的。”王盼鄭重其事的說道。
“那個朱幹部呢?他可是無緣無故的對你好了啊,難道也帶有目的?”張瑩笑着說。
“你這是胡攪蠻纏,當時我發病,換成別人,也會這樣做的。這可是做好人好事,根本不是一回事。”王盼急道,朱代東跟她見過的其他人都不同,雖然看上去只比自己大幾歲,可實際上就像個長輩似的,坐在那裡很沉穩、內斂,而且神態自若,不管碰到什麼人,都非常有自信。
“你覺得朱幹部這個人怎麼樣?”張瑩問。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說他已經結婚了麼?”王盼說道,她其實很想找一個像朱代東這樣的人,成熟、穩重,雖然相貌看起來普通,可是多看幾次之後,反而越來越耐看,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我又沒說讓你嫁給他,怎麼,你臉紅什麼?”張瑩笑着說道。
王盼正想去撓張瑩的癢癢,她的手機突然響了。這是常澤潭硬要買給她的,得好幾千塊錢呢,粉紅『色』的,拿出來特別醒目。當初她也覺得有個手機是很有面子的事,張瑩到現在還只有傳呼呢。但時間一長,她才發現,手機其實是個追蹤器,如果別人想找自己,隨時都能找到。可是如果只有傳呼的話,那碰到不想見的人,處理起來就要容易多了。
“盼兒,在哪呢。”常澤潭笑眯眯的說,昨天晚上他玩了一個通宵,精疲力竭,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下午無聊,就想着找王盼。他追王盼已經大半年了,說真的,像王盼這種小家碧玉的女孩,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比方說一個人吃膩了雞鴨魚肉,突然換吃蘿蔔白菜,感覺也很不錯的。
“我在外面,有什麼事嗎?”王盼眉頭蹙了蹙,說道。
“在哪呢,我來找你。”常澤潭說道,王盼的聲音聽着很舒服,讓他心裡癢癢的,就像有二十五隻老鼠在裡面一樣,百爪撓心。
“不用了,我陪朋友在逛街呢。”王盼淡淡的說道。
“那正好啊,我下午也沒什麼事,正好去陪你。去新世界怎麼樣?”常澤潭問,他經常在新世界百貨購物。
“新世界?對……”王盼說道,可是張瑩突然戳了戳他,她嗔惱的看了張瑩一眼。
“你在哪,我來接你。”常澤潭笑着說道,看來今天自己得出點血了,但只要王盼滿意,花再多的錢,他也願意。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是。”王盼說道。
“常公子要陪你逛街?”張瑩等王盼掛了電話,笑着說道,她最看不得方一心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如果有機會能治治她,那就最好不過了。而讓常澤潭把羅安邦比下去,肯定沒有問題,她現在很想看看方一心到時的臉『色』。
既然是刻意去找麻煩的,讓常澤潭跟羅安邦碰面是必然結果,看到王盼身邊出現一個年輕男子,羅安邦自然有些不舒服,但他畢竟在機關待過,很能容忍,甚至臉上還笑容滿面。但常澤潭卻是個紈絝子弟,他見張瑩跟方一心不對付,自然就對方一心也是冷嘲熱諷。一個女人說另一個女人醜,她只會當是忌妒。但如果一個男人說一個女人醜,那就是赤 『裸』『裸』的打眼光了。
而常澤潭就當着衆人的面,譏諷方一心不管穿什麼衣服,永遠都像是從天上摔下來那副樣子,而且還是頭先頭地的那種。被人譏諷慘不忍睹,不管是哪個女人,都是接受不了的。況且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又是當着自己男朋友的面,方一心就像被踩住了尾巴似的,暴跳如雷,她纔不管常澤潭是什麼人,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算個什麼東西,兔崽子!”
常澤潭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女人這麼罵過呢,方一心剛一張嘴,他隨手就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甚至打了巴掌還不解恨,一腳就把方一心踹到地上。
“算了,別打了。”王盼剛開始還挺解氣的,可是看到常澤潭動了手,馬上就慌了,不管怎麼說,她跟方一心並沒有深仇大恨。
“你知道我堂叔是誰嗎?敢打我?走着瞧!”方一心捂着面,一臉痛苦的站起來,大聲說道。
“我管你是誰,臭婊子,你長得難看不是錯,出來嚇人就不對了,老子打的就是你。”常澤潭盛怒之下,哪管對方說什麼,先痛快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