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代東聽到的那夥人,此時也在香格里拉開了房間,他們一行六人,但只開了三個房間。爲首一人叫葉歡,正是令香港富豪聞之色變的綁架團伙中的二號人物,人稱歡哥。心狠手辣,生性多疑。
葉歡身上隨時都帶着武器,而且這個人最喜歡攜帶重武器,一般的手槍,他根本看不上眼,47是的標準裝備。有次他在街頭,看到一個走向他的人,手伸進裡衣,好像是要掏槍,他立馬先下手爲強,拿起衝鋒槍,就是一陣掃射。事後才證實,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警察,也不是他的仇家,人家只是想拿出煙出來而已。
而且他在做案的時候,要用車輛,直接就從路邊搶。至於退路,從來就沒想過要有退路。做案的時候,想到就要做,至少跑路的時候,誰敢擋道,就一個字:殺。一路的殺過去,不管是殺得屍橫遍野還是血流成河,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在葉歡的上面,還有一個叫張強的人物,此人膽大妄爲、心思縝密,去年那宗震驚世界的綁架案就是他策劃的。張強做事,喜歡謀定而後動,爲了一個目標,他可以準備半年甚至一年。爲了拿到相關的信息,甚至還會派人潛入目標家中,以傭人或是其他身份當掩護,拿到所需的情報。
而每次做案的時候,他事先都要多次踩點,做案的車輛,一般都會提前準備好,要麼偷,要麼是買黑車再套牌。
而且張強對香港的法律也很瞭解,這些錢他做的案子一個比一個大,身家也早就過億,他專門請了幾名律師隨時爲他服務。他曾經三次被警方抓進去,可是三次最後都被無罪釋放。可見這個人對香港的法律,算是研究透了。
但是今天張強卻沒有來,因爲他不想來,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葉歡也刻意沒有告訴他,因爲張強有個原則,絕對不在內地動手。香港是沒有死刑的,不管你犯了哪條王法,最多也就是個終身監禁。可內地則不然,五十克白粉就能賞粒子彈,他是絕對不會幹這樣的事的。在內地,葉歡的身家非常清白,如果張強跟着來了深圳,反而讓葉歡成不了事。
原本葉歡是跟着香港的一位地產商郭俊立而來,到了深圳之後,才知道李廣生竟然也在這裡,而且可能還有好些香港富豪要來。這讓他馬上改變了主意,這次他要一網打盡。憑着他這麼些年闖下來的兇名,葉歡相信,只要自己的名號亮出來,那些富豪,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張強曾經放出話來,要把香港的富豪挨個綁架一遍,這些人原本天天不是在公司,就是住家裡,路上坐的也是防彈汽車,身邊的保鏢也都是身手不凡。想要動手,實在很難找可是這次他們來了深圳,就是一次千載難逢的良機。只要能堵住他們一扇門,所有的事情就能一次性解決。
“歡哥,這件事是不是跟強哥說一聲?”一個叫阿黑的馬仔進了房間之後,擔憂的說道,在內地做這樣的事,人家可不管你報沒報案,一旦抓獲,直接一槍給斃了,那不死得太冤了些?
“有什麼好說的?等強子來了,黃花菜都沒了。”葉歡說,他喜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想做就要做,絕對不婆婆媽媽。這樣他才覺得痛快,才覺得爽。像張強那樣做,雖然不太容易出事,但他總覺得太憋屈,不帶勁。
這件事想都不想用,只要告訴了張強,還能有什麼戲唱?因此,這件事,是絕對不能告訴張強的。
“但我們在這裡做事,會不會出事?”阿黑也知道自己的勸說是徒勞無功的,可是既然他的老大是葉歡,這樣的事情他就早預料到了。只是沒有預料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這次案子做下來後,無論成功與否,以後想再來大陸,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只要我們動作夠快,就不會出事。”葉歡說,他之所以一定要動手,除了想要痛痛快快的幹一場之外,最想的就是做把大了。一次綁架十名富豪,恐怕就連張強也做不到啊。如果成功了,到時回去再好好奚落他一頓。
“是不是讓兄弟去弄幾臺車,如果出了事,咱們也有個退路。”阿黑說。
“弄什麼車?酒店裡的車子不多得是?阿黑,我告訴你,這這年頭,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個有錢人,個個膽小如鼠,你也別看他們帶着保鏢,只要我把他們的房間一堵,不用動手,他們就會乖乖就範。”葉歡裂開嘴,笑了笑,說。他的名聲,在香港可是如雷貫耳,無論是搶金店,還是綁架人質,只要敢擋他的路,就是一梭子過去,真要是那些富豪知道是他葉歡來了,恐怕根本就不敢起反抗之心吧。
“這我倒是相信。”阿黑笑着說,他見葉歡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再說下去,恐怕就要翻臉。他可是個翻臉不認人的角色,不管你兄弟不兄弟,要是敢壞他的事,照樣做了你。
“你給我去叮囑他們,這件事在沒動手之前,誰也不能告訴強子。否則讓我知道了,回去就弄死他。”葉歡凶神惡煞的說。
“這還用叮囑麼,歡哥是什麼人,兄弟們還能不清楚?”阿黑奉承道。
“這纔是兄弟嘛,告訴兄弟們,現在先去玩個痛快,下半夜咱們動手。”葉歡說話的時候,兇相畢露。這次的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不是他死,就是那些富豪死,或者兩方的人馬都死。從出來混的那一天開始,葉歡就從來沒有想過要活着,按現在的一句話說,他來到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想着還要活着回去。
“好,歡哥,下半夜我們先搞誰?”阿黑問。
“不管是誰都要搞,但最好能搞郭俊立或是李廣生。”葉歡想了一下,才說。
阿黑差點當場昏倒,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計劃,真是夠牛的。恐怕那郭俊立和李廣生也想不到,此時他們雖然是葉歡的盤中肉,但到底葉歡會動哪一塊,還沒有主意。
“代東,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香港郭氏地產的董事長,也是我的好朋友,郭俊立先生。”李廣生見到朱代東後,連忙爲他介紹。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葉歡盤中的一塊肉,位置跟郭俊立是對等的。
“你好,郭生。”朱代東見李廣生在後面介紹到郭俊立的名字時,說的是粵語,也用一口標準的粵語說道。
粵語在古代好像還曾經被當作官話,雖然粵語跟現代普通話有很大的區別,可是隻要你的記憶力夠強,一天之內學會,是不成問題的。上次朱代東去香港的時候,就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粵語了。
“代東,我怎麼不知,你竟然還能說這麼標準的粵語,搞得我一直要卷着舌頭說話。”李廣生驚訝的說,作爲一名從小就說粵語的香港人,說普通話,真的是一件很費勁的事。不過隨着香港迴歸,現在香港的上流社會也開始在學習普通話,他才堅持了下來。但每次用普通話交流,總感覺很辛苦,還不如直接說英語。
“我能學好粵語,也是利益於有一段時間經常聽、經常說,你現在到了一個用普通話的環境,不正好可以加強學習一下麼?郭生來內地的時間可能比較晚,當然要照顧他。”朱代東笑着解釋說。
“我早就聽廣生說,你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內地官員,今天見了,果然非同一般。”郭俊立緊緊的握着朱代東的手,笑着說。
雖然他是第一次跟朱代東見面,但感覺這個年輕人很真誠,不浮躁,這在內地的年輕官員中,是很難得的。郭俊立其實並不像朱代東所說,來內地的機會比較少。事實上他比李廣生來的還要頻繁,他的公司在廣東就接了好幾個項目,現在內地到處都在搞開發,到處都像一個建築工地,他的郭氏地產下面,就有幾家專業的建築設計公司和建築工程公司。
“我除了特別的年輕之外,好像就沒什麼特別的了。”朱代東詼諧的說道。
“呵呵,你還特別的有趣。”郭俊立哈哈大笑着說。
“代東,你不是說讓我在芙蓉縣投資建一家客棧嗎,我當時第一個想的就是他,廣東的五星級酒店,有百分之二十是郭氏公司承建的,他最有發言權。”李廣生說。
“郭生,我們芙蓉縣能不能讓李哥再去投資一把,就看你幫不幫忙了。”朱代東對着郭俊立,誠懇的說。
“我只負責建,建得好不好,我要以發言,要不要建,則不是我的問題。”郭俊立笑着說。
“郭生、李哥,從現在開始,你們兩位就是我們芙蓉縣的客人,雖然這是在深圳,但畢竟深圳還是內地。接下來如何安排,是不是由我來安排?”朱代東微笑着說。
:求幾張安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