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的公司。
顧延希的臉色有些沉重,語氣更是有些猶豫,“許老,這樣不太好吧……我們要對付的人是墨西爵還有墨家,可是一寧她是無辜的。”
他依舊狠不下心,答應許老的要求,要知道如果把姜一寧約出來,那就只有一個後果,姜一寧會死。
跟這個老人相處了這麼一段日子,顧延希深深地明白這個老人的狠毒以及對墨西爵和姜一寧的仇恨。
漸漸地他就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要躺着渾水?
“怎麼,現在不願意了?年輕人,當初我們說的好好的,你要知道你反悔,會是什麼下場。”
許老雖然說的輕飄飄的,只是顧延希的背後依舊出了一層冷汗,在這個老人面前他無所遁形。
“我……”顧延希嘆了一口氣,“大不了你就罷免了我的職位,我們從此兩不相干。”他想好了,在這裡他就是許老復仇的工具,但是對姜一寧下此毒手他還是做不到。
“哈哈哈……”許老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年輕人,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罷免你的職位?確實你這位置是我提拔你上去的,讓你下臺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你覺得僅僅是這樣嗎?”
“對於一個對我來說沒有一點幫助的人向來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許老一邊說着,他拿在手中的鋼筆變成了兩截,而他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就扔在了顧延希的身邊。
“你想好了嗎?是想要繼續風光地坐在這個位置上呢?還是回去,但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對了,那個叫做姜靜怡的是什麼人?據我瞭解她是姜一寧的姐姐,可是他們雖然是親身姐妹,但是對對方那都是恨之入骨,如果讓她去做這件事你覺得如何呢?”
“畢竟,我覺得擁有和我一樣仇恨的人才可以做好這件事情,而我擔心的是,一個女人會不會能力差了一點,畢竟她看起來也不是很強的樣子啊。”
“我去。”顧延希不假思索地首都說道,“我答應你,你不要去找靜怡,她什麼都不知道,我會辦好這件事的。”
許老又哈哈大笑起來,“這就對啦啊,年輕人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只要你好好幹,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需求,再說了,我也沒有說過要動手,讓你把姜一寧約出來,不過是一個開始,我不會讓他們這麼快就得到解脫。”
“我孫女受到的苦痛,我要讓他們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可是……”顧延希的神色有些爲難,“現在姜一寧一定被墨西爵保護的好好的,而姜一寧如今對我們家的人都心存戒備,所以可能有些難。”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給你三天的機會,要是三天你還辦不成,那對不起了,我需要有一個有能能力的人,到時候要換成誰,想必你的心中已經清楚了把?”
顧延希握緊了拳頭,“我知道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
許老望着他,眼眸邊上那一股嗜血的氣息變得越來越重,他的嘴邊展開一絲苦澀的微笑,“嫚麗,爺爺已經在爲你報仇了,你看見嗎?用不了多久,他們都回去陪你,到時候你一定會很開心,那麼要從哪裡開始下手呢?”
許老想着,“嫚麗,你不是很喜歡墨西爵那個小子嗎?但是他配不上你,只是我要是把他殺了你也會難過的吧?那我就解決了那個叫做姜一寧的,我昨天看見她了,這麼一個沒用的女子怎麼能夠和你相比,你也是差勁啊。”
他心中感嘆着,看着窗外,天已經黑了,回到小時候的地方他還是覺得有些感嘆,“也不知道老朋友什麼時候回來,墨西爵我答應了我的孫女不傷害你,但是我想到了更好的方法,你不是說你很幸福嗎?”
“那我讓你看着讓你感到幸福的人從你的身邊一個一個離去怎麼樣?這樣的滋味相比很刻骨銘心,你準備好了嗎?”
一道巨雷打過,閃電在空中聚集着,等待下一次的釋放,姜一寧將自己的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眼鏡睜得大大的。
她最怕的就是打雷,而這春雷又顯得格外的可怕,一聲要比一聲大,簡直就要打到人的心中去。
她抓住了身邊的被子,看着恍如白日的屋子,大聲地念叨着,“姜一寧不怕,沒關係的,不就是打雷嗎?你可是一個大人了,再說了沒有做壞事,不要怕的。要是這樣被肚子裡的小寶寶知道了,他可是會笑話你的。”
但是她這樣的催眠一點用都沒有反而是覺得更加的害怕了。
“一寧……”顧延希站在落地窗戶前,看着順着玻璃窗戶往下流的雨水,眼眸變得很是深沉。
他記得他小的時候,那時候一寧更小,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做什麼事都很認真,看起來又無所畏懼的樣子。被人說了也不反抗一聲,但是他就是覺得這個小女孩不會妥協。
就是這樣一個妹妹,在一個雷雨天氣真正地得到了自己的注意。
家裡人都不在,她就這麼一個人蜷縮在門口,他問她在做什麼?小姑娘卻是顫抖地說道,聲音太大了,她好害怕。
他的心中頓時覺得好笑,原來她也有這麼害怕的時候,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也意識到了她是妹妹,而自己是哥哥。
他比她大這麼多,而且一點都不怕打雷,所以以後要保護好這個妹妹。
可是漸漸地他們長大了,事情也變得越來越不單純,曾經這麼想要保護的妹妹,此時他卻要因爲另一個女人去傷害她。
越來越多的閃電的聚集,姜一寧渾身一震,就要摔下了牀去,在關鍵時刻,身軀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
她閉上了眼睛不敢說話。
在黑暗中,墨西爵的眸子卻是閃閃發光,看着手臂中膽小的女子,他鬆了一口氣,就知道在這種天氣她一定是害怕的不行。
只是沒有想到都這麼大了,還是這麼害怕打雷。
姜一寧過了很久,這才睜開了眼睛,她知道自己就在墨西爵的懷抱中,因爲他的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
只是心中覺得有些委屈,他現在來做什麼?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嗎?都這麼久了,她這麼想他,可是他就是不理睬自己。
望着女子有些蒼白的面孔,墨西爵依舊皺着眉頭,“怎麼了?是肚子不舒服嗎?”
“沒有。”姜一寧重重地說道,一邊掙扎着想要起來,墨西爵也沒有阻攔,直接將姜一寧放在了牀上,就要轉身離去。
雖然還是很擔心她,只是他心中明白,姜一寧如今太過依賴自己,而變得不再那麼的堅強。
可是如今許老那邊他還不能夠確定,更不能保證可以打敗他,畢竟人生處處都有意外。
那麼退一萬步講,如果他失敗了,出事了,那麼……那麼她怎麼辦?
腳步邁得很是沉重,他捏緊了拳頭,阻止自己想要回頭看看姜一寧的想法,但是思緒一旦萌芽就難以毀滅。
“西爵,你留下來好不好?”瞬間,所有繃緊的神經因爲女子的這一句話斷的不成樣子。
姜一寧的聲音因爲害怕所以變得軟軟地,還帶着一點哀求的味道,讓人一點都不忍心再向前邁出一步。
他換換地回過頭來,看見姜一寧就站在他的身後,看着他,眼裡是他那麼熟悉的深情。
“睡吧。”他終於妥協走到了她的身邊說道,“我就在你旁邊不用害怕。”
男子話音剛落,一道春雷又重重地打了下來,姜一寧渾身一顫就躲進了男子的懷抱。
墨西爵下意識地就摟緊了她,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企圖安撫她額的情緒,“沒關係的,不要害怕。”
“西爵,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要是走了,等一下又打雷了,我怕。”她好怕回到了小時候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就算是在害怕也沒有人會陪在她的身邊。
她不想要想起以前的一切,所以西爵,求求你,一定陪在我的身邊,陪在我的身邊……
望着她那無助的眸子,墨西爵只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在被腐蝕一般的疼痛。
他抱緊了女子柔軟的身軀,在心中說着,就這一次,一次,最後一次,讓他陪在她的身邊,陪着她讓他不再感到害怕。
姜一寧抱着男子精瘦的腰身,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墨西爵怎麼會不在乎自己呢?在見到自己害怕的時候她明明撲捉到了男子眼中的那一抹擔憂,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墨西爵扶着姜一寧讓她慢慢地躺在了牀上,“你睡吧,晚睡對孩子不好。”
“那你呢?”姜一寧皺着眉頭問道。
“我就在這裡。”
“你是不是等一下又走了?”姜一寧見墨西爵依舊沒有睡下來,心情很是緊繃。
果然男子保持了沉默。
“墨西爵,爲什麼?”她看着男子的眼睛問道。
“沒有什麼爲什麼,你睡在我的旁邊我又不能做什麼?多無聊。”墨西爵說道。
將要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西爵,你在說什麼你知道嗎?難道我對你來說只是一個暖牀的工具?”
男子站了起來,“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什麼都沒有說,你要是不需要我了的話,我現在就走。”
“好,你走,你走,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