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變數

她開始了,折騰,她好像從來不曾融入過這個地方。

她終於還是把這個家攪的,快要散了。

“五三,你到時候別上學了,出去打工,供你姐姐上學吧。”母親哭着看着自己,盡然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看着母親雙眼含着淚水說出這句話,她不太聰明,但是她知道母親是認真的。

“好,我會打工供姐姐上學。”可是她現在考六七百分唉,但是很喜歡姐姐,愛她勝過愛自己。如果選擇一個人去死,她會擋在姐姐前面,更何況又不是去死,只是輟學而已。

雖然她的夢想是當一個廚子,可是她從一開始的二十六個英語字母都背不出來,連兩位的乘除法都寫不出來到現在的六百多分,這其中的艱苦只有自己知道。她纔剛剛結束,前十四年的智障生涯。

她從二十六個字母都認不全,到英語一百多的,從除法列式都不會到數學一百多分,她開始的時候打着燈藉着廁所的光學習,不停的學習音標,發音,短語,到現在才停止打燈行爲。

她才停下來,喘口氣,以後就不用打燈了,用不着了。

五三低下了頭,在心裡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沒有再繼續的必要了,她怕自己捨不得放棄。

夢想是廚子,但是現在的夢想是當一個高學歷的廚子,還想學畫畫,成爲一名藝術生,去自己喜歡的地方。

“你怎麼還在笑,大家都在哭,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母親看見五三看着電視笑着,不禁出聲。

五三沒有回答還是微笑着,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電視裡到底是什麼劇情,她在放空,如果不放空,眼淚會控制不住的留下來的。

哪有全家人都在哭,一個人在笑的人,那樣的人是不正常的,是,情感障礙。

五三一個人走進廁所,反鎖住門,蹲在那兒,無聲的大哭,她不能發出一點兒的聲音,原來不發出聲音,眼淚也會不斷的流出,甚至都控制不住。

五三本來就是連作業寫不出來,作業太多都會哭的人,怎麼會是個沒心沒肺眼淚都沒有的人。

週末總是短暫的,她和姐姐的週末錯開了,自己三個星期回去一次,姐姐一個月回去一次,下一次見面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但是,這樣也好,只要知道她很優秀就好了。

她像往常一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習,但是沒有,什麼激情,兩節課過去了,書還是那幾頁,來來回回的那幾頁。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把頭縮進被子裡,靜悄悄的,大家都進入了夢想,十幾歲的小孩子,沒有什麼煩惱,睡得很快。

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用紙擦着眼淚,怕自己發出聲音,被人察覺到什麼。

哭到自己覺的累了,她逐漸的抱着縮小了一半的紙睡着了。

課依舊是在上,只是她有些不同了。

“五三,你領讀一下這一課的英語單詞。”英語老師,是初一的熟人,單詞她是會的,但是……

“老師,我不會。”

五三察覺到老師停頓了一下,但很快的又說了話。

“沒事兒,我來給大家領讀吧!”

老師領讀結束,大家開始了早讀,她沒有讀,沒有背誦任何的單詞,她一個元音,輔音都背的滾瓜爛熟,完整默寫音標的人,怎麼不會。

很抱歉,讓老師尷尬了。但是她沒法像以前一樣,積極上講臺上做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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