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月光清疏。
身邊有美一人,平靜安然,是以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大抵確實是很適合用來做壞事的。
東方雁靜下心來,調息,打坐,努力恢復哪怕一丟丟的內力。卻是誰始終不敢完全沉下心去恢復內力,還要兼顧傷員和外面的動靜,因此分了心神,打坐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若是沉心打坐的當口有人找門來,那便是毫無商量的丟掉小命!於是如此狀態不佳的情況下內力也沒能恢復多少,只是好歹聊勝於無罷了……
如此一晃?便是十餘個時辰。
山洞裡烏漆嘛黑,一片黑暗只有兩人勻淨的呼吸聲,和兔子和小花蛇鬧騰的悉悉索索聲,反而越發顯得寧靜。
她輕輕撥開擋在洞口的藤蔓,看了看時辰,月天,清光灑落,卻是誰做賊一般的又縮了回去,形容無猥瑣,肯定不幹好事?
林間一片寂靜,不時傳來蟬鳴聲,愈發寂靜。
而安靜,山洞裡,是誰無奈扶額?
人在沒有神智的狀態下無論怎麼傳送內力,對掌扣脈都毫無作用,東方雁這樣一天用來打坐,警惕,也用來做了做心理準備,是以——
今夜便準備辣手摧花!做一次女色狼,只要能活着離開這片森林,相之下,對高高在的二殿下下次黑手,似乎便顯得格外微不足道了!
於是東方雁深吸一口氣,做着準備工作,一連吐納幾十次——
那臉……
還是能紅透半邊天?!
原諒純潔的處女吧,是以有心垂涎美色沒膽子下手的東方雁此時也是幸福並煎熬的。
世界最幸福的事,莫過於你想做色狼的時候便有美男降臨在你面前。
世界最煎熬的事,莫過於你想做壞事的時候,還在糾結美色當前到底要進要退?
於是東方雁痛並快樂着,糾結並思考着。
最後兇悍的得出了結論,便是——
一個男人我都下不了手,我還是東方雁嘛?!
哼!、、!
於是東方雁說,說做做!
撐手,俯身。
月色下,山洞。
有人溫存繾綣的擡手抵在了美男臉側,黑眸倒映着少年沉靜的面龐,臉色微紅,呼吸微喘。
看得出是個初出茅廬的採花賊,如此生澀。
她纖細柔韌的身姿輕輕地顫抖,洞穴裡,黑暗,秀髮滑落,無聲散發溫柔的水澤。
有波光瀲灩氤氳蔓延,潤了這黑夜山洞裡無聲一盞風存,那身姿纖弱顫抖如嬌花,如煙柳,讓人想起了映荷湖畔嬌嬌盈盈的夏蓮,盈盈水潤嬌嬌怯怯。想起了江南春色西湖邊那春風輕揚的柳,輕柔的拂開柔曼的身姿,一展一揚,便是一段風情。
嘴脣相觸的剎那,電光火石間恍若天地光明!
耳邊是心跳如擂難以抑制,東方雁的神思不由也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腦子裡努力回想着接吻的步驟,是以便想起了迎春節迴廊那幾乎窒息的一吻!
是以當時震驚太過,腦子裡大抵是一片空白的。
於是想了又想,終究是什麼都沒想出來,一片恍惚東方雁想起了正事,唔,不能光顧着佔便宜。
內力……
內力內力內力!
於是此時單手抵住丹田,調動氣海的內力順着穴位經脈一路攀升,越過巨厥檀,至玉堂紫弓,引至華蓋璇璣,指尖略過胸前,牽引着內力一路攀升。
她氣息不穩,不穩到只能用指尖引穴才能調動內力行,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來調動內力,是以沒注意司馬玄睫毛輕顫,黑暗臉色微紅?
她無暇顧及,一路調動內力,似乎腦突然靈光一現,似乎突然響起了接吻的步驟?是誰一喜?!
然而想起是一回事,操作起來便是另一回事。
她輕輕地啃咬,她的柔軟抵着他的溫潤,他薄脣芬芳清冷,是以至此,哪怕淪落成泥?他身都帶着那雪山山巔般清冷華貴的香。
然而離得近了,便更能清晰地聞見那一絲絲魅惑的暗香,像是雪下封存的落花,是以在不經意間便有絲絲縷縷誘惑魅然的氣息,無可抑制的散發出來,絲絲縷縷侵入誰的鼻端,誰的神思?
像黑夜無聲招展的曼陀羅,那香迷人那香靡魅,使得本深思不屬的東方雁神智越加空白,不知道是不經意還是刻意的,輕輕撬開了他的齒關?
她指尖指引着內力不敢鬆手,便乾脆順着她修長流暢的頸,流水般的一滑,滑到了他的下頜?
此時她便當真如同久經花場的採花大盜,一手扣着司馬玄下頜,做欲待採花狀!一邊努力的牽引氣息,渡入他口。
角落的兔子和花蛇傻呆呆的看着兩人……
兩隻蠢萌估計在猜測這倆在玩什麼?那麼專注?平日機敏連兔子動一動都要看一眼的東方雁,此時連兔子抓着小花蛇繃成了一根花繩,玩出了花樣都沒能注意?
她無暇注意。
滿心滿腦都極致深入,無聲驚心,一個吻,悠悠漫長。
原諒東方雁似乎到最後都沒能弄懂接吻的具體步驟,此時叩開了齒關便老老實實的傳度內力,熱流從口渡去,耳邊是心跳如鼓。
東方雁努力忽略此刻尷尬的姿勢,努力的拉回神思專心的傳度內力,卻只感覺心臟不受胸腔的束縛,險險要從嗓子裡迸出,連着內力一併送給了他。
她有心禁慾,卻有人不讓她靜心。
熱流在司馬玄體內穿梭融合,和他壓抑着的沉默內力融爲一體,流竄全身!短暫的努力撐起意志,他迷茫間沉溺於那內力滌盪交融的瞬間,微微睜眼,看到的卻是她誓死如歸般的*神情?
司馬玄神志模糊,下意識的有了吞嚥動作,脣間一允,便允了允她靈秀舌尖?
東方雁嚇了一跳,連忙退開,慌忙間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似乎嚐了她的甜美不願鬆口,手一擡,抓住什麼往下一拉!
東方雁本全身燥熱手腳痠軟,便被他輕輕一帶,又帶回了他懷?!
她努力的仰頭,免得撞到鼻子會流鼻血,其實鼻尖熱熱的,東方雁毫不懷疑——若是再繼續下去,一定不撞也會流鼻血的。
司馬玄卻沒給她思考的時間,她仰頭躲避,他曲意迎合,意識模糊理智卻似乎更加清醒的找準了位置!是以一擡頭,便迎了她的甜美芬芳?
電光火石間,彼此都是一顫?
她要退,他要進!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彷彿一剎間春雷炸開了大地,原野震動了脈搏!心在原野馳騁跑馬無所顧忌,懷便是他一生不願放手的甜美芬芳,此時盡在掌握之,再不容許她刻意躲避退縮!
內力翻騰躁動,在口齒間融合吐納,他輕車熟路撬開她齒關,她一驚瞪眼,推搡的手卻毫無力道!以至於掙扎他的手不僅沒能掙開少許,反而更加用力,讓她更輕軟的化作一朵軟雲?沉浸在他堅實的懷抱裡,飛翔在他廣闊如天空的胸懷。
她輕顫躲避,他緊追不捨。
像兩尾靈巧的紅鯉,在一池瀲灩春水你追我躲,你來我往。
意識混沌她只記得躲閃退避,意識模糊他只記得掠奪掃蕩。
於是扣住她身子的手一滑,便扣住她後頸,是以沙場對敵,封鎖了所有退路。
她在迷亂的窒息越來越軟,手推搡的小動作卻始終不斷,理智在暈眩也沒能忘記此刻的處境,於是此時或是下意識,又或感性的風,意識撕扯,帶動了此時處於下風的她手不斷地推搡!
然而,這個狀態的她,身輕體柔易推倒,任來個人也能把她打趴下?
因此,那動作毫無力度,毫無作用,不過讓他分分心罷了。
他煩躁此刻美妙感覺被她干擾,腰一挺,一翻,便將她壓在身下?!
肩膀抵着肩膀,修長的腿也將她緊緊糾纏禁錮。
是誰動彈不得?
是誰狂躁索取?
她簌簌的顫抖,像湖面飄零無依的飄萍?
此時被人壓迫的姿勢素來少有,她也有些委屈有些茫然,眼便泛起了波光瀲灩,豔豔一池春水,劃過了誰的心間,潤溼了誰的浩蕩蒼穹?
她顫抖,雙手被他緊緊壓在胸前動彈不得。
她含淚,脣齒在他齒尖輾轉糅合,他的氣息狂猛衝刷,不給她絲毫反悔的餘地!
內力再控制不住向他奔涌而去,她嬌弱惶然的脆弱神情,朦朧沒能讓人駐足憐惜,反而更激發了男人心蟄伏的野獸,此時微微展露,便是一場壓倒性的束縛!
他扣着她下頜更深的侵入,享受內力和順,在經脈滌盪溫存。
像淮南青花白底的絲綢,澄淨純潔簌簌繞了他滿身滿心,溫柔而溫存,像她口的靈巧?她在他挑逗的輕咬震顫,便輕易地帶起她的戰慄反應?心裡的野獸嘶嚎着掙出牢籠,要將她拆吞入腹!理智卻在叫囂此時不能如此?
感性與理性的撕扯並沒有影響口齒間的官司,她喘息急促要窒息,她肌膚滾燙熨了他滿心滿懷,他脣一偏,偏向她臉頰,給了她呼吸的契機,卻順着下頜優美的弧線貼了她的耳廓?
懷她顫抖着躲避,他全力壓制着她奮起進攻。
窒息的感覺消失,東方雁大口的喘息,然而一波危機尚未離去,下一波危急又緊接着到來?
他的氣息噴薄在耳側,他的溼潤靈巧舔舐挑逗着每一寸敏感的神經?是誰輕咬耳廓,帶來的便是她險些出口的破碎呻吟?被她緊咬下脣死死咬在口,漸漸含化,化作了一聲嬌軟輕呼?悶悶的在耳側響起,更撩撥了躁動的神經!
聽見這樣的聲音,他如同受到了鼓舞,攻城略池一路向下!
耳廓留下淺淺的齒痕,是他來過的證據,再一轉,一滑,到了耳後?他指尖輕輕撩開她碎髮,耳後雪白一片,是她從未污染過的天山雪域,從未爲誰開啓的神秘花園?
只因他的到來,泛起了豔麗的粉霞,像朝陽照射大地,帶來了生靈的喜悅。
他更緊的扣住她,輕輕舔弄,再一口叼住她耳垂?!
是誰猛然一顫,壓抑的低呼響起?
熟悉的感覺來自丹田的躁動,那晚間微涼溼潤的風一吹,便燎起了原烈火?次未能點燃的火星死灰復燃,捲土重來,是以燃燒的愈發猛烈!
他啃咬舔舐,輾轉挑逗。
她被動承受,咬脣不語。
體內的內息頻繁紊亂,是以又開始尋找她那溫柔沉湎的內力,薄脣再次回到了她雙脣?
她來不及鬆口,便被他輕咬叩開了緊咬下脣的貝齒!是以驚訝間又是一聲低呼,輾轉在脣齒間漸漸化作嬌軟的虛無?
她也內息潰散,再不能自主聚集。
他渴望她的氣息,體內火焰在叫囂,經脈也在叫囂,一邊渴望她的甜美,一邊侵佔她的領地?
單手摁她的丹田,耳邊是她急促的喘息,掌下是她隔着衣料也沒能阻擋的滾燙散發,吸引了他的契機,讓他趁虛而入?
他的指尖順着她的穴位一路攀升向!
她急促驚訝驚慌間,似乎便完全將內力的事情拋諸腦後,此刻是誰回憶着要幫她記起?
他的指尖摁在丹田,似乎便有熱流恍惚涌過,歡暢而舒逸,難耐而躁動?她無暇顧及。
他的指尖穩穩,是誰越過巨厥檀,至玉堂紫弓,引至華蓋璇璣,指尖略過胸前,也牽引着她的內力一路攀升?
內力不受控制的牽引而出,是誰此刻無暇顧及,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無可抑制的在他的霸道禁錮裡徘徊不去難以自已?
是誰似醒非醒,意識在溫軟與火熱沉湎,起承轉合,沉浮不去,難以言說?
這一刻無聲風流,何時接近的契機近在咫尺?那小心翼翼無聲戰慄,卻似乎也聽見了春芽綻蕾的細弱聲響,在耳邊春雷般乍起?
恍惚間是簌簌輕柔的花瓣,落在了誰的心間,開滿了一片芬芳花田?
此時黑暗無聲清明,這月下風流要引燃不知名的煙火,卻是誰腦一片昏然,吶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