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後面三招的!”
滿臉鮮血的蔣傑標,此刻雙眼綻放出懾人的冷芒,在和秦風雙劍交錯之後,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沒有人發現,他的雙腳竟出現了顫抖。
蔣傑標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爲什麼你的劍招比我的看起來還要正宗!同樣是涅槃劍法,他蔣傑標浸yin了十多年,秦風纔多大?憑什麼光論一套劍招的理解和熟悉程度,都要勝過他這麼多!
在剛纔以同樣劍招相碰的過程中,從倒數第二招開始,他居然就已經落入了下風!
“這劍招是你們蔣家創造的不成?旁人爲什麼不能學會?”
秦風此刻也受了輕傷,畢竟在元力的程度上,他不如蔣傑標,倘若剛纔蔣傑標受傷六分,那他也有五分,絕不會少太多。
但面對蔣傑標歇斯底里般的咆哮,秦風巋然冷峻,道:“還是說,我學會了還要向你們蔣家彙報,像個白癡一樣讓你做好準備?”
蔣傑標剛纔就是這樣做的,自信的以爲秦風拿後面三招涅槃劍法沒有辦法,如今秦風這句話好似巨大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語氣一滯,蔣傑標竟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你發揮完了,現在該我了!”秦風騰空而起,身體化作一道掠影,在比武臺廢墟的上空,他和巨劍宛若在落日餘暉下融爲了一體,人動既是劍出,風火山林!
以十多年研究的劍術,竟比不上一個個只有區區二十歲的年輕人,這樣的打擊對蔣傑標來說太過猛烈,他在不可置信中充滿了質疑和壓抑,以及不服氣!
他是在算計秦風,但到頭來卻是自己吃了大虧,這樣的結果他怎麼能不氣?
此季已是夏天,一個盛夏的夜晚,放在往日,雖然有風,卻掩不去熱浪的肆虐,但在今天夜晚來臨的廣場上,沒有一絲炎熱,只有那無盡的寒涼。
秦風騰空之後,手裡的天闕劍終於出手了,就在蔣傑標不甘的表情中出手了!
他的劍路簡單而平凡,但若非身在局中,誰又能知道這一劍真正的精妙之處?
孤劍!
蔣傑標眼神一縮,秦風首次攻擊,卻是四年前就已經看到過的孤劍!
但比起四年之前,此時的秦風又何止強大了十倍!
此刻就在劍鋒之下,蔣傑標當然看到了對方這一劍的威力所在。秦風的這一劍本就是化繁爲簡,勁力擴張,以一種扇形的平面來控制着他們相對的空間。
看似平常如基礎劍招,但蘊含着至高無上的劍道玄理。
沒有人可以感受到這種怪異的感覺,而蔣傑標卻體會深刻。他自問自己的劍一向以快著稱,劍鋒一出,他的人迅速跟進,可是他卻感到虛空中多了數十層阻力極大的氣牆,正一點一點地消蝕着他的劍速!
在提劍而去的瞬間,他便感覺到了這股壓力變得更加兇猛!似乎走好像充斥着無數孤獨的哀嚎和來自心底的孤獨之意。
在驚駭之下,蔣傑標陡然發力,劍鋒再進數寸,便聽得“叮……”地一聲,秦風的天闕劍從一個玄奧莫測的角度而來,從平面處的裂縫中標出,正好對上了他的劍鋒。
風起若狂,氣勁飛瀉,場中的人頓有窒息之感。雙劍竟然在萬分之一的機率下一觸即分,如電光石火般撞出絢爛的火花!
巨劍,這可是巨劍啊,怎麼可能快到
如此地步!
蔣傑標只覺手臂一麻,倒退了數步,他並沒有低估對手,可是秦風遠遠超過了他預期!同樣是受傷之下,秦風居然能爆發出比他更加強烈的元力,這份元力伴隨着劍道理解以及劍招的精妙,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
秦風眼神冰冷,一分之下,攻勢滯住片刻,迅即重組,孤劍如驚濤駭浪般重重掩殺而出。
他絕不想給蔣傑標任何喘息的機會,不爲他人,只爲自己。他已經深刻地認識到,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待敵人,就要如冬日冰雪般的肅殺無情。
蔣傑標心中的驚駭已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終於發現,秦風的劍法之所以可怕,不在於快,亦不在於猛、烈,而是控制對方的劍勢:他總是能夠在間不容緩之際擠入自己劍勢的縫隙之中,使得自己本是如行雲流水般的攻勢變得斷斷續續。
這樣的劍道理解,遠超過他!
這樣的情況好比一個彈琴的高手,興致所至,本是如癡如醉,偏偏遇上一個搗蛋的小孩,總在身邊亂打亂敲,引得琴音也跟着跑調。蔣傑標此刻的心境,並不比這位琴道高手好得了多少,一股壓抑之情無法宣泄,難受之極,無法言表。
秦風的巨劍之下,寒光交錯着露出了蔣傑標驚恐萬分的臉龐,兩人交手不過十招,雖然招招都是以命搏命,但這份失敗來得太快,太過猛烈,他永遠都沒有想到!
此劍落下,他必死無疑!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雖看不出秦風劍招的精妙,但也可看出蔣傑標的絕望和窘境,此時此刻,旋照境八層的秦風已經佔到了絕對的上風,甚至有一殺的機會!
終於,場外的蔣不羣面色一沉,再也忍不住了!
一道氣勁從他手中射出,轉瞬之間便是襲向了比武臺上空的秦風!
又來這一招!
劍招已至,秦風雖然感覺到了危險,但卻並沒有收劍的意思!
四年之前,蔣不羣就是這樣阻止了自己殺掉蔣志馳,而且還是在內門大比上進行的偷襲。現在居然又故技重施,再次偷襲!
秦風臉上閃過一道怒氣,隨即眼神又瞬間冰冷了下來!
他的肉身乃是修煉了“莽牛勁”,其堅韌程度遠超蔣家等人所想,秦風在估算出了這道氣勁抵達之後所造成的力量並不足以致命之後,他果斷不予理會!
天闕劍劍鋒未有半點停滯,轟然而去!
噗——
啪——
兩道不同的聲音在這一刻一併響起,其中一個是秦風的劍刃砍在了蔣傑標的身上,那切肉的聲音傳來,血肉橫飛。
而另外一道則是秦風的腰間被蔣不羣的勁氣打中,那一瞬間他的腰好像呈現出了一個凹形,滿臉漲紅,但劍鋒勢頭不減!
在劍鋒如願砍下蔣傑標的額頭之時,那氣勁的能量終於爆發出來,秦風的身體瞬間被擊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蔣傑標的眉心部位被秦風一劍劈開,伴隨着鮮血的肆意橫飛,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回蕩在了整個廣場之上!
同一時間,蔣不羣的身影一縱,宛若利箭一般快速地朝着比武臺方向射去。
他的內心充滿了焦慮和恐懼,當看到秦風對自己的勁氣不避不閃,好像根本不在乎性命一般,他就已知不好。
此刻蔣不羣渾身解數,企圖趕
在秦風劍落之時趕到,但還是晚了!
當他抱住蔣傑標的身體的時候,後者已經失去了生機,那雙眼睛既是怨恨又是不甘,死不瞑目。
“不!”
蔣不羣狂吼出聲,仰天狂叫,那聲音迴盪在整個廣場上空,宛若厲鬼一般。
回過頭,蔣不羣的面容在這一刻好像蒼老了十歲,四周不少蔣家弟子和蔣家長老都狂吼了起來,欲將秦風千刀萬剮。
而蔣不羣,雙眼佈滿血絲,那殺氣已經不需要形容,就是在百米之外的內門弟子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四周沒有風,但卻在一時間沙塵四起,一股股的小型颶風在四周盤旋,蔣不羣的殺機和氣場,形成了風!
“你竟然殺了他!”
“你竟然殺了他!”
兩聲悶吼,讓原本就有些脫力的秦風臉上一白,顫抖的身體搖晃了幾分。
秦風駐劍而立,雙眼毫無感情,看着蔣不羣狀若癲狂的模樣,他的嘴角反而露出了一個報復式的笑容:“不錯,我殺了他,接下來,我還要殺你!”
“哈哈哈哈!”
蔣不羣狂笑了起來,他緩緩放下了蔣傑標的身體,眼神一刻都不願離開秦風的身體,顫聲道:“好一個巨劍,好一個巨劍,我們都輕敵了,我們都輕敵了!”
緊接着,蔣不羣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道:“秦風,毀掉內門山,殺害同門,目無尊長,如今又殺掉我蔣家諸多長老,此罪應受百年囚禁折磨,老夫要讓你生不如死!”
那聲音傳來,寒得如凜冬來襲。
“蔣不羣,如果我秦風怕的話,就不會上來了!”
秦風在蔣不羣的氣場中,身體止不住戰慄。剛纔被蔣不羣偷襲,他強行擊殺蔣傑標,身體已是受到了重創。不過他依然是咬牙僵持着,吐出了一口血痰,冷冷道:“不過我沒有想到是,過了四年,你依然這麼卑鄙,也難怪,你們蔣家向來都是如此,丟盡碧嵐宗的顏面!”
剛纔蔣不羣偷襲秦風的舉動,在場的弟子都看的清清楚楚,此刻也是知道秦風說的是什麼意思。
蔣不羣卻並不覺得丟人,反而再次報以冷笑。
天空中,如今新的七大長老就剩下了吳品一人,作爲吳家長老,他在觀戰的過程中已經是被秦風嚇住了,此刻哪裡還敢在空中停留,當看到蔣傑標死的那一刻,他忙是朝着比武臺外跑去。
不過蔣不羣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就算看見了也沒有阻止,只聽他冷冷道:“秦風,老夫會親手殺了你,但是以老夫的身份,不會和你交戰。”
“所以就搞偷襲?”秦風咳嗽了兩聲,隨即譏諷道。
“大逆不道的小輩,老夫不和你逞口舌之能!”蔣不羣猙獰一笑,緊接着雙手放在右邊,連續擊掌。
“等死吧!”
伴隨着蔣不羣的話落,秦風面色豁然一變。
因爲就在蔣不羣擊掌之後,整個廣場四周忽然多處了數股強悍的氣息,緊接着,數個黑衣人從地下忽然鑽了出來!
“秦風,你中了老夫的氣勁,就算你殺了蔣傑標,但你也付出了代價!”蔣不羣的聲音冷冷迴盪在廣場之上:“老夫雖然不屑對你車輪戰,但卻不代表沒有人對付你,桀桀,你放心,老夫不會讓你立刻死掉的!”
蔣不羣瘋狂的笑聲,在那幾個黑衣人到來的同時,盤旋在整個廣場上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