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疑惑
滅世來臨,萬物盡滅。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黎昊眼前,一個碩大的“盟”字,氣吞山河。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氣勢磅礴。
這個盟字,就在這座大殿大門正上方。
這座別具一格的大殿之中。
“盟主,據統計,至今已有三百萬星域,遭遇滅頂之災。我們該怎麼辦?”
一個白衣中年人,對坐在最前方的金袍男子稟報到。
金袍中年人聽到屬下的稟報,眉間不展,皺成一個川字。手指在座椅上輕輕敲擊着,顯然是在思考問題。
金袍中年男人思考良久,說道:
“目前,我們聚集了多少強者?”
金袍中年人右手邊,一個文質彬彬的青衫中年男人答道:
“回盟主 ,歸元境的修士,三千萬。無我境修士,一百萬。天地境修士,三百。”
金袍中年人聽了這個數字,顯然十分不滿,隨後說道:
“傳我盟令,讓三百天地境強者,迅速告知所有星域之域主。詳細告訴他們,萬界即將面臨覆滅之災厄。讓他們帶領歸原境以上的強者,到此阻止災難的蔓延。若有不從者,將面臨所有界域的制裁。吳老,麻煩您速速通知天地境強者。”
“是,盟主!”
中年人的話音落下,身邊一位身材魁梧的老人回答一聲,轉身消失不見,老人迅速去傳達盟主命令。
老人消失後,金袍中年人繼續說道:
“天地境之下的強者,開啓所有資源。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修煉,修爲提高一分,大家就多有一分活命的機會。今天的大會到此結束,各司其職。散會。”
金袍中年人的話音落下,氣勢磅礴的大殿之中,幾十人一下全部消失不見。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這一切畫面隨之消失,又出現了另外一副場景。
一個端莊漂亮的婦人十分着急的叫喚着,但是看不清楚婦女的長相,也聽不清楚婦女叫喚什麼。只是感覺婦女很親近,他十分努力的想看清楚眼前這個婦女長什麼模樣,聽清楚她的聲音,只是任他不管怎麼努力,最終都是徒勞無功。婦人叫着,叫着,畫面又消失不見。
此時的黎昊,四周伸手不見五指。陪着他的只有無盡的黑暗,黎昊喃喃自語:
“怎麼回事?”
某一刻,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黎昊耳邊焦急喊到:
“孩子!醒醒!快醒醒!所有人都在等着你……”
蒼老的聲音還未落下,一道亮光映入黎昊眼裡。黎昊被突如其來的光,嚇得趕忙伸手擋在眼前。
黎昊這一擋,手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人也隨之醒來,黎昊此時的手,被他裝藥的揹帶勾住。
“哎!又是一個怪夢。老是奇奇怪怪的夢 ,這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此時的黎昊,只是把自己這個夢,當做平常之夢。還不知道這是一個預知夢,更不知道夢中的很多事情,正發生着。
黎昊自言自語說完,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一個人坐在岩石上繼續自言自語:
“清晨陽光日盡頭,日日思念盼親愁。念念不忘事事休,思念淚先流。
此處曼曼春尚好,唯有獨自愁。不知何時歸故里,放下心愁。”
黎昊十二年沒有親人的陪伴,一個人獨自坐在此地。訴說着思念親人的哀愁。話音落下,苦笑着搖了搖頭。
隨後,順手從身邊摘起一棵看上去很乾淨的小草,放在紅潤的小嘴裡含着。身體歪歪斜斜的靠在岩石上,曬着清晨溫暖的陽光。
曬着,曬着,黎昊又感覺一陣陣睏意涌上心頭。
“現在還早,再睡一會,就一小會。最好不要再做夢了。”
話音落下,黎昊又慢慢陷入沉睡之中。這一次真的沒有再做夢。
黎昊睡得正香,在他睡覺的岩石下。一條百丈五彩斑斕巨蟒緩緩探出腦袋,一雙眼睛帶着貪婪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岩石上熟睡的少年。大蟒眼中的少年就是它夢寐以求的美餐,巨蟒越來越近。黎昊仍然熟睡,對身邊降臨的危險毫無察覺。
大蟒眼見少年仍然無動於衷,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少年吞入腹中。張開血盆大口,以雷霆之勢朝黎昊咬去,巨蟒大口已經接近黎昊眉心 ,眼見黎昊就要被大蟒吞入腹中。
下一秒,發生不可思議的一幕。一股強大力量從黎昊眉心處的戰戟印記中發出,五彩斑斕巨蟒被黎昊眉心處戰戟印記發出來的力量,瞬間震得灰飛煙滅。
隨後天地重歸安寧,這一切發生過後,黎昊仍然在熟睡。顯然這裡發生的一切,並沒有驚動熟睡中的黎昊,一切都是那麼詭異。
黎昊在睡夢中,自己不知道過了多久。此時一個小姑娘由遠及近向少年走來。
小姑娘眉眼清秀,一張漂亮的鵝蛋臉,一個精緻的鼻樑下,藏着一張漂亮的櫻桃小嘴,一件精美至極的翠綠色長裙穿在身上。腰間繫着一條跟服裝差不多顏色的華貴腰帶,顯現出她纖細的腰肢,走路間兩條白玉般的小腿若隱若現,十分動人。腰帶上繫着一串華貴的玉佩,叮叮作響,一看裝飾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
這個十來歲的漂亮小姑娘直接走到黎昊身旁,蹲下身,輕輕捏了捏眼前男孩的英俊臉龐。感覺只要只要稍稍用一點點力,就會把那張英俊臉龐捏壞似的。
嘴裡甜甜的叫到:
“黎昊哥哥,醒醒……”
捏黎昊英俊臉龐的小姑娘,是百草神醫的孫女陸瑤。
黎昊被陸瑤這一弄,好像被針紮在屁股上一般,身體瞬間彈起,嘴裡嚷嚷道:
“可惡,是誰……”
黎昊本來想說:是誰打擾我的美覺,可是隻說完一半。
就看見眼前的陸瑤氣嘟嘟的嘟囔着那張漂亮小嘴巴。剩下的一半隻好放在回肚子裡,裝作不知情的連忙賠笑道:
“原來是我家瑤兒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被陸瑤嫩聲嫩氣的罵了一聲:滾!
黎昊也不生氣。其實,陸瑤剛剛靠近黎昊的時候,聽力過人的黎昊就被陸瑤叮叮噹噹的玉佩聲音吵醒了,只是假裝沒有睡醒,想逗弄一下陸瑤。
陸瑤看見黎昊嬉皮笑臉,時而給她輕輕捶捶白玉般的小腿,時而給她揉揉粉嫩的香肩,陸瑤再也生不起氣來。嫩生嫩氣的道:
“我們再過兩個時辰就要跟爺爺學習煉藥了,黎昊哥哥還有心思在這裡睡覺啊?你今天的靈藥採完了沒有?”
諾,說着,黎昊指了指身後的小籮筐。其實陸瑤不用看也知道黎昊今天的藥已經採完了。
黎昊不管做什麼,都一定會認認真真做完。這是黎昊這些年來的做事態度,餘下的時間纔會用來玩耍。陸瑤只是想找話題跟黎昊多聊聊天而已。
隨後陸瑤問道:
“那你睡覺不怕耽誤時辰,被爺爺責罰嗎?”
黎昊回答道:
“不怕,因爲我知道瑤兒會來叫我啊!”
這是黎昊每天做完自己的功課都會來到,距離聖醫殿不遠的這塊岩石上休息,陸瑤也經常來這裡找他。這裡便成了他們默認的相約之地。
陸瑤追問道:
“要是我不來呢?”
黎昊想了想:“瑤兒不來也沒事啊。”
陸瑤好奇問道:“爲什麼?”
“你家黎昊哥哥已經醒了啊。”
哈哈哈
黎昊得意忘形的笑到,感覺自己很厲害的樣子,只是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陸瑤一雙靈動的美眸中。已經燃燒着熊熊怒火的盯着這個可惡的傢伙。陸瑤心中想法很簡單:
“本姑娘擔心你遲到被責罰,你還裝睡騙我,給我等着。”
想着想着,越想越生氣,就狠狠的踩了黎昊一腳。肆意妄爲的笑聲被這一腳瞬間踩的戛然而止,得意忘形的想法也被踩得煙消雲散。黎昊被疼得齜牙咧嘴。
這一刻黎昊覺得現實的殘酷,好像沒有自己想象那般美好。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騙我?”
陸瑤一邊說,一邊還不忘用她粉嫩的小拳頭不斷敲打着黎昊。
黎昊只能不斷道歉:
“瑤兒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這一刻,黎昊腸子都悔青了,心想以後絕對不能招惹女人。
陸瑤看着黎昊不斷道歉,心中火氣消了才饒過黎昊。只可惜單純至極的陸瑤,沒有發現黎昊那星目般的眼睛裡閃爍着狡黠的光芒。
當黎昊背起小藥框,做好準備逃跑的動作後纔對陸瑤叫道:
“瑤兒”
陸瑤疑惑問道:
“怎麼了?黎昊哥哥。”
黎昊說到:
“你這麼粗暴潑辣,人又醜,以後誰敢娶你做媳婦啊。”
其實這是黎昊被陸瑤狠狠揍了一頓,心裡不平衡,就想氣一下陸瑤才故意這麼口無遮攔的損陸瑤。
陸瑤伸出白玉般的芊芊玉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我粗暴?”
“對”
“我潑辣?”
“對,一點不溫柔。”
“人還醜?”
黎昊還是違心的回答:“對”
“沒人要”
“對”
陸瑤越問越生氣,剛開始兩眼燃燒着熊熊怒火。
等陸瑤問完之後,黎昊才準備跑路。突然之間被陸瑤哇哇的哭聲鎮住了。這一下黎昊徹底懵了,此時黎昊才反應過來,自己口無遮攔,說出的話太傷人了。想了想自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
趕忙蹲下身用自己的衣袖幫陸瑤擦着眼中淚水。看着陸瑤這麼傷心難過,黎昊心裡心疼,着急,無措。
陸瑤哭了一會就停下。抽泣了一下小鼻子,擦乾眼中淚花。拉起黎昊的手臂,湊上櫻桃般粉嫩小嘴,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心想:“你敢欺負本姑娘,就一定得付出代價。”
陸瑤咬了黎昊一口,火氣是消了不少。同時心中也十分心疼,想着自己下口會不會太重了。
這一次黎昊沒有躲避,被陸瑤咬了一口。雖然不是很疼,只是有些麻木。但是心裡舒服多了,黎昊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清晨溫暖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兩人都沒有心思享受這份美好。只有呼呼的風聲和四周的動物嘈雜聲。兩個小孩子就這樣默默的坐在岩石上。就這樣一分一秒慢慢的過去。
坐了一會,黎昊開口道:
“瑤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陸瑤帶着關切的回答:
“沒關係,瑤兒知道黎昊哥哥不是故意的。你的手,還疼嗎?”
黎昊使勁擺擺手。
“不疼!不疼!”
他們經常鬧着玩,只是這一次玩得有些過頭。隨後黎昊說道:“瑤兒,過一個時辰,百草爺爺和我們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們回家吧。”
“好”
隨後黎昊起身背上他的藥簍,伸手牽起了坐在岩石上的陸瑤。兩人不快不慢的一前一後往聖醫殿走去,走了一會兒,黎昊爲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對陸瑤說道:
“瑤兒!”
陸瑤“嗯”了一聲
隨後黎昊說道:
“你長這麼漂亮,以後嫁人了,黎昊哥哥會捨不得的。”
被陸瑤嬌滴滴的白了一眼,隨後說道:
“那你娶我?”
當陸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想着羞死人了,居然說這種話。漂亮的小臉蛋紅撲撲的,撒腿就飛奔而去。給後面的黎昊留一個優雅的背影。
黎昊也沒有多想,就跟着陸瑤往聖醫殿方向跑去。前邊的陸瑤聽到後面黎昊的腳步聲,心裡一直悄悄的暗罵黎昊:
“你這個壞黎昊哥哥,死黎昊哥哥。快停下,不要追了,不要追了……”
後面的黎昊一邊緊追不捨,還不忘叫着:
“瑤兒妹妹,等等我。”
陸瑤只想儘快甩了身後的這個壞蛋,後面的黎昊只想跟上陸瑤。兩人就這樣一追一逃跑回家,進入大院。
那些下人,丫鬟們紛紛給陸瑤黎昊問好,陸瑤今天沒有怎麼理睬下人,一個盡頭跑回家。黎昊還是和往常一樣微笑着跟聖醫殿的下人打招呼,問好。
聖醫殿的下人,丫鬟僕人們看見今天的小姐行爲古怪,都各懷心事。只是怕惹來無妄之災,不敢議論自己小姐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