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這片區域,看着一座座高大的銅碑,楊東嘴角微撇,心中很是不滿。
突然,他目光左右瞥了瞥,見到無人注意,走到一面銅碑下面,雙手元力注入銅碑中,想要看看會不會有所收穫,結果銅碑矗立依然,絲毫沒有反應,楊東不禁心中頹然。
“哈哈哈,一個笨蛋,竟然想用元力直接激活銅碑,我看是腦袋被門夾了吧!”一道囂張的笑聲突然響起,一個青年男子,身後帶着幾名跟班,大步走過來,面帶倨傲,很是猖狂。
楊東臉色淡然,沒有說什麼,收回元力,看了看這面銅碑,而後雙手抱住,猛然向上拔去,看樣子是想將這面銅碑給連根拔走。
那個青年男子冷笑道:“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麼傻的,這銅碑乃是宗內長老經過特殊手法祭煉的,連向地底龍脈,除非你是法相期的強者,不然累死你也不想撼動這面銅碑分毫。”
楊東鬆開了雙手,上下打量一番,搖了搖頭。
那青年男子帶人離去,就在這時,楊東淡淡的開口:“這位師兄,你適才辱罵在下,現在就想走了,未免顯得太過無禮了吧?”
“你說什麼?”
那青年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注視着楊東,冷笑道:“我辱罵你,你又能如何?小子,憑你這句話,我就能宰了你,你信不信?”
楊東慢吞吞的道:“辱罵我的人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是嗎?哈哈哈……”
那青年狂笑起來,而後露出猙獰之色,道:“小子,你死定了,敢這麼和袁爺我說話,誰來了都護不了你,只要你敢踏出天元宗,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那小弟現在就讓你生不如死!”
楊東一步邁過來,快到極致,一隻大手狠狠向他腦門蓋去,那青年冷冷一笑,喝道:“小子,你這是自尋死路,護體天罡!”
“砰!”
他周身元力洶涌,如大江澎湃,散發着刺目的強光,形成一個圓形的弧,將他牢牢的護在了裡面,他冷聲道:“我修煉護體天罡十餘年,別說是你,就是元相後期也休想給我輕易破開!”
他話音剛落,楊東的手掌陡然變大,如同臉盆般大小,黑毛密佈,青筋暴起,掌心赤紅一片,砰的一聲,打碎了他的護體天罡,一把抓住他的頭顱,像是捏小雞似地,將他捏在了手裡。
楊東露出寒森森的牙齒,笑道:“這位師兄,你剛纔說什麼?”
“你……”
那青年大怒,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被楊東抓住了腦袋,他體內元力來回翻涌,不斷掙扎,想要震開楊東的手掌,但楊東五指併攏,好似神鐵一般,將他的腦袋牢牢箍住,他絲毫掙脫不了,陣陣劇烈的疼痛傳來,讓他一陣變色。
“你剛纔罵誰?”楊東笑着問道。
“小子,你敢對我動手,你在找死,你知不知道?”那青年色厲內苒的喝道。
楊東臉色一冷,手掌發力,緊緊收攏,啪的一聲,那青年腦門上的一根血管被他生生捏爆,鮮血迸濺而出。
那青年嚇得臉都白了,露出恐懼之色,慌忙說道:“這位師兄,手下留情!”
“剛剛罵誰?”楊東問道。
“罵我,都是罵我!”那青年徹底怕了,在楊東身上感受到了濃郁的殺意,絲毫不懷疑,只要他敢說錯話,這個少年一定會一把捏碎他的頭骨。
“那你剛纔有意打擾我學習此地的神通,這筆賬又該怎麼算?”楊東繼續問道。
“我……我陪,我陪。”那青年叫道。
“十萬粒凝元丹,少一粒,我都活活捏死你!”楊東話語冷酷。
那青年臉色頓時變了,道:“你這是在打劫。”
“咔嚓!”
楊東手掌一用力,將那青年的顱骨捏碎了一塊,鮮血汩汩留下,那青年亡魂皆冒,大叫道:“我給,我給。”他慌慌張張從儲物戒指內掏出十塊巴掌大小的元石來,遞給楊東,道:“我沒有那麼多凝元丹,只有這些元石。”
一塊元石等於一萬粒凝元丹,十塊元石剛好價值十萬粒凝元丹。
楊東大袖一拂,收了那十塊元石,這才鬆開那青年的腦袋,露出一副和善的摸樣,笑眯眯的道:“這位師兄,在下多有得罪,還望莫怪,其實,我是很講道理的人,師兄受驚了。”
那青年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目中閃過一抹驚恐,慌忙帶着人離開這裡,暗中咬牙道:該死的,我記住這小子了,敢這麼對我,一定要弄死他!
這時,周圍的人羣全都看呆了,一個個怔在原地,古怪的注視着楊東。
“原來這也是一種發財的渠道。”一個青年嘴中喃喃。
楊東繼續在此閒逛,這藏經院一共分爲三層,越到裡層,銅碑上面記載的神通便越是強悍,可惜楊東只能望梅止渴。
看着眼前的這座記載着祭煉法門的銅碑,楊東忍不住輕輕撫摸了一下,自語道:“若是有足夠的實力,一定要將這裡的銅碑統統抗走,這可是一筆無法想象的財富……”
“貪心倒不小,竟然想將這裡的銅碑統統抗走,也不怕累死你。”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
“哪一頭?”楊東側首,只見一個身材佝僂的老人,閉着眼睛,雙手背在身後,露出冷漠的神色,向着這裡走來。
“是個瞎子。”楊東嘀咕,道:“沒想到宗門內竟然連瞎子都收,收就收吧,居然還是一個如此老邁的傢伙……”
老人大怒,喝道:“小子,你在那嘀咕什麼呢?”
楊東輕咦一聲,問道:“這位師兄,你不是瞎了嗎?爲何還能看到我的位置,難道這也是一門神通?”
“師兄?”老人冷冷一笑,道:“能夠稱我爲師兄的人,可真不多,嘿嘿……”老人沒有與楊東計較,慢吞吞的走向了遠處。
看着他的背影,楊東一陣搖頭,道:“真是個古怪的老頭。”
周圍的衆人看向楊東的目光愈發古怪了,一個個打了個冷顫,暗自嘀咕:這個傢伙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竟然敢喊李長老爲師兄,李長老雖然瞎了,但依然是我們天元宗的第二高手,連宗主都要喊他一聲師叔楊東在此轉了一圈,沒有絲毫收穫後,不禁覺得索然無味,轉身向着外面走去,途中,又經過那個瞎子老人。那瞎子站在一口水井前面,用一根金繩吊着水桶,正在賣力的往上拉着,看似極爲費力,佝僂的身軀不斷地微微顫抖着。
楊東一愣,嘀咕道:“這位師兄身子骨這般脆弱,連一桶水都打不上來,算了,還是讓我過去幫他一把吧,誰讓我這人一向急公好義。”
楊東走上前去,也不說話,抓住金繩,往外用力一拉,他這一拉之下,掌心處的鎮魂碑再次發生異變,溢出了一縷縷玄妙的森白色光澤,涌入金繩之中,整個金繩被他一下子提了上來,下面吊的銀色水桶,也浮出井面。
楊東將金繩放入瞎子手中,笑眯眯的道:“這位師兄,既然眼睛不方便,那就不要出來打水了。”
他轉身離去,只餘下滿臉呆滯的瞎子長老怔在原地,久久反應不過來,嘴中喃喃:“他竟然能拉動這桶黃泉水……怎麼可能?他又沒修煉過黃泉決,怎麼可能拉動黃泉水?這桶黃泉水連我拉出來都萬分費力,他……又怎麼會?”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再尋找楊東,楊東早已離開了此地。
瞎子放下水桶,剎那間沖天而起,神念向着四面八方掃去,想要找出楊東,此刻的他心中震驚到無以復加,半桶黃泉水竟然就這麼的被那個少年一隻手給拉上來了,若不是親眼看到,說什麼他也不會相信的。
本來活到了他這個歲數,已經沒什麼能夠讓他心中再掀起漣漪的了,可是這一次,卻讓他一顆枯寂了數百年的心,砰然跳動起來。
黃泉水,可是真正的地獄之水,在地底深處,隔絕着冥界與人間,這種水奇毒無比,能夠粉碎萬物,據說是萬千冤魂死後的意志所化。
這個世上沒什麼東西能夠承載它的,只有大羅銀精等少數奇珍礦物,纔不會被它腐蝕,自己的這隻水桶正是大羅銀精所鑄,可即便如此,一般人也斷然不可能將黃泉水提上來,尚未接觸,估計就要被黃泉水的氣息凍成一灘爛泥。
只有修煉了黃泉決,才能勉強抵抗住黃泉水的侵蝕,可自己每一次也都是花費很大力氣,纔將黃泉水提上來。
沒想到剛纔那個少年竟如此輕鬆隨意,好似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這讓這位瞎子長老內心掀起驚天波瀾。
“難道是黃泉體質,天生就適合修煉黃泉決?”瞎子內心波動不已。搜尋了好長一會,都沒找到楊東的蹤影,更是讓瞎子心生疑惑,道:“竟能夠躲避我的神念搜尋,這八成是黃泉之體,就算不是,也要找出那個少年,這小子絕對有古怪,老夫找尋了數百年,也沒找到一個適合修煉黃泉決的人,再這樣下去,黃泉決真的要失傳了,將來死後,老夫如何去面見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