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丁,你這個叛徒,竟敢公然尋私,今天這孽種我月夜一定要拿下,回去後你就等着主上的懲罰吧!"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月夜從沖天而起的那篷灰塵中衝了出來,氣沖沖的對着白丁就是一頓指責。
而白丁的態度就像跟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似的,自顧看着離他只有幾米的白凡。
氣不過的月夜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無視過,被人當空氣不說,後面還追上來一個維纏的傢伙。
"哈哈哈,打得好爽,來來來,小爺我還沒有過癮,我們再打三百回合!"夏洛後緊跟着月夜也從那篷灰塵中衝了出來,看起來比月夜的傷要好點,但也難免的半點臉頰被揍得高高腫起,只留下一條眼線閃着興奮的光芒。
聽到夏洛克撲過來帶起的勁風,月夜肺都快氣炸了,今天他是不是出門時忘記燒香了,碰見個打了雞血的變態紅臉不說,還被自己的同夥一次又一次的無視。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抓了那小白臉兒再說,此時的白凡在他眼裡可不就是個小白臉兒嗎。
也不顧從他身後撲上來的夏洛克,身子輕輕一縱就彈身而起,躍過白丁,蠻橫的氣勢瞬間在空氣中盪漾開來,伸出的一隻大手,五指成爪,直奔白凡脖頸而去,看樣子是想將白凡活活掐死,以泄心頭之恨似的。
"你敢!"夏洛克雙目精光迸射,直接一個瞬移出現在白凡身前,又是輕飄飄,不帶一絲聖力的一雙拳頭伸了出來,眼見着就要與月夜的爪子相碰時。
月夜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因爲他看到了夏洛克嘴角那絲詭異的笑,但是,下一瞬間,他的理志又被胸腔之中滿滿的恨意衝得煙消雲散。
咬得咯咯作響的牙縫中艱難地蹦出幾個恨意十足的字眼兒,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沉鐘敲了出去,"你——去——死——吧!"
"轟!"兩爪與兩拳相交,這一次後退的不是夏洛克,而是自以爲事的月夜,他整個都被夏洛克拳頭上那怪異的氣勁彈飛出去,耳邊傳來的呼呼風聲足以證明他倒飛出去的速度很快。
"呃"
夏洛克也是倒退一步,左腳腳根兒用力一沉,深深扎入地底半掌有餘,他是不想衝撞到身後的白凡才生生接下了月夜這充滿恨意的一擊。
"啊"
"螻蟻,你們這些可憐的螻蟻,老子要把你們撕得粉碎,喝血抽筋,挫骨揚灰!"
月夜的怒火已經上升到一個很恐怖的階段,因爲某種原因,他的氣勢不可以在這一界全數釋放出來,而夏洛克不知道是修習的哪種古怪勁法,居然不受法則限制,所以他怒了,他怒的後果就是,一腳踏平這片森林,把這些他眼中的螻蟻們踏成一片一片的,撕碎了泄恨。
氣勢,瘋狂飆升中,眼見着整個天空都灰暗起來,一片片烏雲聚集在森林上方,轟隆隆的乾雷聲也瞬間響起,連帶着滋滋滋的閃電聲。
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白丁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的表情,但也只是擡頭望了一眼異相四起的天空後歸重新歸於平靜。
月夜的氣勢還在瘋狂上升中,就在他的氣勢上升到一個令人窒息的恐怖階段時,突然停了下來,脹紅的臉比夏洛克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恨意十足的字眼兒,"你——們——都——去——死——吧!"
"嗖"的一聲,夏洛克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一隻大手輕而易舉地撈住了幾近被氣得瘋癲的月夜。
"呃"
月夜愣了整整一息的時間才反應過來,看到來人的臉,他臉上的肌肉狠狠抽畜幾下之後變得猙獰開來。
"白丁,你——果然是內奸!哈哈哈,沒想到主上找了近十年的內奸被我給識破了,啊哈哈,啊哈哈"
瘋狂的笑聲中,月夜頭上的黑色髮絲立刻披散開來,根根倒立,像極了傳說中的魔王,讓人有種背心發涼的感覺。
可白丁似乎一點也不受月夜氣勢上的影響,只伸手輕輕往空中一送,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手腳,剛剛還跟魔王出世一樣凶煞猙獰的月夜軟軟的倒了下去。
白丁往癱倒在地的月夜臉上冷眼一盯,就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剛剛還吵着要打架的夏洛克看見這副情景,喉結處明顯地上下動了好幾下,艱難地吞下幾口唾沫後,詢問的目光看向白凡。
白凡當然能夠看懂夏洛克眼神的意思,他知道夏洛克絕不是這二人聯手的對手,而且這名一直盯着他看的黑衣人好像也並不準備出手似的,所以也就打算等等再看,靜觀其變。
當然,他心中還有一個他認爲很不切實際的猜測,那就是這名白衣男子叫黑衣男子時的名字,“白丁”這名黑衣男子叫白丁,居然跟自己是一個姓,跟自己的父親也是一個姓,這代表了什麼?他不知道,答案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就在幾人陷入死一般沉寂的氛圍中時,白丁先開口了,“你叫白凡?”看他從未移開白凡臉部的眼神就知道,他問的是白凡。
“就是白凡,怎麼樣?很威武吧!哼!”夏洛克依然耀武揚威地喜歡搶答。
得到答案後的白丁面無表情地盯了夏洛克一眼,“再要多嘴一句,我讓你立刻從人間消失!”說着,擡手間,指尖就躍出了一簇紫色火苗,冉冉跳耀在他指尖,就跟火舞精靈般歡快異常。
在白丁的刻意控制之下,白凡他們並沒有感覺到那簇火苗真正的恐怖溫度,但是沒有感覺並不代表他不瞭解,也正是因爲了解這種紫色火焰的恐怖,他此刻的額頭纔會滲出細密的汗珠。
但下一刻,夏洛克這個白癡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聲只要不是個白癡就聽得出來其中很明顯的嘲諷意味。
“轟!”就在白丁釋放紫色火苗恐怖溫度的曖間,方圓一里以內的花草樹木傾刻間化作一篷飛灰,四散飄風於空中,把他們所處的這處森林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死亡森林。
“呃,好熱好熱!”夏洛克臉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這時,白凡懷裡的綠丫醒了。
“哥哥,怎麼回事,溫度,怎麼會”後面的話綠丫還沒有問出來,就發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入目四周全是灰黑一片,空氣中還充斥着焦碳的味道。
下一刻,紫色的火苗躍入眼簾,生爲木系之主宰的綠丫腦海中閃過兩個讓她都感覺到恐怖的字,“紫炎”。
她早就知道世間這種極至之火,又被修煉者稱爲先天靈火,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此火的恐怖威力和毀滅力了,所以,他立刻就從白凡懷裡跳了下來。
“這位大哥,還請先收起你的紫炎,綠丫有話要說!”綠丫很有禮貌的衝着白丁盈盈一拜,算是見禮了。
而白丁見綠丫見禮,只是微微點頭,指尖錄巧一捥,既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只是一個眼神,便讓綠丫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時綠丫非凡的見識力就展現了出來,風輕雲淡一笑間,天地萬物闇然無色,紅脣輕啓間,空靈的聲音響起:“這位大哥,如果小女子沒有看錯的話,你們應該是來自於神界之人吧!”
不等白丁回答,綠丫繼續說道:“然而神界之人卻一直苦苦追殺我這位苦命的哥哥,難道你們神界之人就沒有親情存在了嗎?”
綠丫的感覺從來不會出錯,她對自己的感覺很有信心,幾乎是第一時間,她就嗅到了白丁來自於血脈裡的那股氣息,雖然跟白凡血脈之中的氣息不盡相同,但本源幾乎是一樣的,這也肯定了他感覺的第一步。
然而光憑這一點還不能確定她心中的那個猜測,但是接下來這一點證明之後,她心中的猜測也就大半敲定下來了,那就是此人久久不曾動手捉拿白凡,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此人一定是白凡的近親。
說完了要說的話,綠丫很是自信地盯着白丁,想從他的一言一行中看出點什麼,可是下一刻,他的自信就被一臉冷酷的白丁打得粉碎,心中就像被狠狠敲了一錘似的,有點痛,這種痛是對於即將失去白凡的痛。
“哈哈哈,哈哈哈”
在綠丫心際疼痛間,白丁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有點張狂,不知道怎麼的,還有一點心酸。
“小丫頭,不用再懷疑了,你這點小小的心思本座還看得懂。”
話音徒然一轉,雙目精光一閃而逝,突然變得親切起來,“白凡,叫聲表兄來聽,好不好,你放心,舅舅我會把他照顧好的!”
白凡瞬間如石雕般矗立在了原地,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剛纔這位冷酷的黑衣男子讓自己叫他什麼來着。
表兄?這人腦袋被門擠了吧,居然讓自己叫他表兄,切,肯定是被驢蹄子踢壞了。
嗤笑一聲後,白凡很是不解地眼神望向白丁,似乎是想讓白丁給他一個叫他表兄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