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反映只在剎那之間,白凡只覺得眼前閃過一片白茫,緊接着身體就喪失了行動能力,敵我交手,那怕只是一瞬間的遲緩都極有可能丟掉性命,白凡深知其中道理。
很快,他便發現這白光的一個特點,那就是消除,對,就是對一切力量的消除,因爲他感覺到體內的聖力正在以不受控制的方式極速流逝,如果再不加以控制,他相信,體內聖力很快便會被抽乾,包括他的身體機能。
所以,趁着聖力流逝掉這一刻,他動了,沒有任何聖力的波動,沒有一絲前兆的,此時他的拳頭便是最好的回擊方式,近身戰,他比夏洛克絕對差不了多少,既然夏洛克可以以肉拳來硬憾聖修,那他白凡又有什麼不可以。
出拳的速度幾乎在剎那間就達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高度,不但是肉眼,就連神識都難以捕捉他的身影。
呼呼的罡風颳過,他的拳頭連閃都沒來得及閃過一下便與老者左肩親密相撞。
“砰”地一聲,隨着巨響聲炸起,整個空氣都產生了微微扭曲的趨勢,地面以極快的速度咔咔咔地產生龜裂,一個巨大的蜘蛛網直至天的盡頭!
如此巨大的動靜當然逃不過隱在雲城暗處的高手,噌噌噌的破空聲不斷在雲城上方響起,整個天空被無數道彩色光華劃過,劃出炫爛色彩。
雲城很多實力稍微高點的全都擡頭望着天空中那一道道他們永遠也無法企及的強者,嘴裡喃喃念道,“看來雲城要變天了,整個西里王國也要變天了!”
是啊!西里王國隨着白凡的出現,的確要變天了,因爲西里王國最高層祭壇裡的頂樑柱,聖光二老已經敗下一個,那剩下的一個還有可戰性嗎?當然沒有,只有勝者纔有話語權。
白凡眼神淡然地瞄着捂胸吐血的白色老者,眼裡的淡漠就像在看一具屍體,的確,在他眼裡,除了自己的朋友親人之外,沒有一個人值得他去關心,更沒有資格得到他的同情與憐憫。
白色老者心中震憾,剛纔那一拳的威力他的確是大意了,但也不得不說,就算是他用盡全力對抵擋,他也決計會被打到吐血,只是少噴幾口罷了,背心的冷汗早已滲透他的白色衣衫,他禁不住暗自心驚,若是像這樣的拳頭雨點般落在他身上,那後果.想到這裡,白色老頭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再次看向白凡的眼神也不再輕蔑,而是一種尊敬,是的,是尊敬,聖修的世界,沒有年齡之分,只以實力爲尊,他這次是真的服了,闇然地低下剛剛還高傲而不可一世的頭顱,默認了白凡接下來的一切舉動。
白凡對於老者的一切舉動完全不去理會,自顧大步踏向祭壇入口,凌空立於祭壇周圍數千名強者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他們還是來晚了,來得最早的人也只是看到聖光二老中的一名捂胸吐血,而沒能看到戰鬥的全過程,這種極別的戰鬥,可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他們只恨爹媽少生了幾條腿,沒有跑得那麼快,大失了觀看這種級別戰鬥的時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很多人都無奈地遁光而去。
片刻時間,一千餘人就散去大半,只剩下三百來名強者還守候在空中,他們心中的想法與剛纔走掉那批人又有所不同,對於強者,他們的眼裡永遠都只有尊敬與崇拜兩個字。
然而,對於像白凡這種年輕妖孽般的強者,他們心中就只剩下崇拜了,更多人的想法是等待白凡出來後直接拜他爲師,還有一小部份人的想法更是令人震驚,他們卻是願意放下心中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直接做白凡的一名隨從,原因,只爲能夠觸摸到更高境界的門檻兒而已。
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另一名聖光之王出現在白凡眼前,他只是有意地看了一眼白凡,然後自覺地讓開道路,這種做法纔是最爲民智的選擇,因爲他知道,做無畏的爭扎,只能徒增羞辱而已。
白凡按照一目十年中記憶的場景一點點深入祭壇內部,一路上有不少身穿青色金絲袍子的人,都是神色各異地看着他,他們當中隨便拉一個出來,在西里王國都是跺跺腳便會震三震的人物,現在卻一如乖順的小貓咪,個個都低着平日裡那高傲的頭顱。
當白凡見到雲中羽的第一眼裡,心中那股平淡的感覺唰地消失不見,猛地升騰起無名怒火,全身聖力不受控制地完全散發開來,並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向四面八方鋪天蓋地涌去。
聖光二老相視一眼,跟天空中那三百名強者一樣,以同樣驚詫的眼光看向祭壇入口深處,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位爺又怎麼了?”
這個答案只有聖光二老知道答案,也只有他們最清楚雲中羽的身體狀況,說實話,雲中羽的毒早已過了解毒的最佳時機,換句話說,趙恆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替雲中羽解毒,因爲他趙恆身上也沒有百日花紅的解藥,他的目的是雲雀,確切地說,應該是雲確那顆純淨無暇的心!
趙恆這段時期都在暗中煉製一種能夠訊速提高實力的丹藥,而這味丹藥呢還差一味藥引,那就是純潔無暇的少女之心,而且這顆心必須經過極端絕望,和極端恨意,還有極端惡毒這三個過程漸漸死去,才能做爲他的藥引,而且每一個過程都要通過自然的方法形成,所以他能只對雲雀最親的人下手來刺激她。
爲了得到這顆心,趙恆已經暗中操控了將近一年時間,幾乎是能夠讓他算計的一切都算計了進去,只是他沒有想到會出現白凡這個變數。
白凡的出現,不但打亂了他的整個計劃,還打破了整個西里王國平衡閣局。
白凡當然知道,雲中羽只剩下最後一絲生機,就連靈魂都弱到快要散去的地步,所以他徹怒了!雲中羽無事便罷,若是有事,他要這雲城的所有人爲他陪葬,怪不得他心狠。
只是大袍一揮,雲中羽便被折凡揮出的七彩聖力溫柔捲起,身形直衝而上,不注意便要消失在雲層之間,天空中,地面,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鎖定在白凡身上,眼睜睜看着白凡離去,卻不敢有絲毫舉動。
天空中的所有人都向雲府方向飛去,他們就像心有靈犀似地產生了一個同樣的想法,那就是保護雲府,不管白凡願不願意收他們做爲隨從,他們也是心甘情願地無條件保護雲府。
祭壇的千餘人也只能靜靜地等待着聖光二老下一步指示,雲城要變天了,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實,下一步何去何從,他們只能聽天由命。
以一人之力橫掃一整個王國高層,除了蘇慕南那一夥之外,幾乎是全體出動。
此事像是插上了翅膀,一夜之間飛過神聖大陸每一個大大小小的王國。
北榕海,“你說什麼?他回來了?真的嗎,是真的嗎”
當海心晴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短暫沉寂之後卻是失態地欣喜若狂,她擔住丁沫兒柔弱的肩膀一遍遍地問着,丁沫兒都快被她搖得散了架。
丁沫兒臉上掛着甜甜的笑意衝着海心晴肯定地點了點頭,兩個酒窩裡裝滿了濃濃的甜蜜。
海心晴的肚子此時已經很大,大到看起來就像快要臨盆了一樣,此時的她,看起來就像個深陷幸福而不可自拔的小女人似的,殷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拍得咚咚咚地脆響。
“兒子,你聽到了嗎?你父親他回來了,他肯定是特意回來看望我們的,肯定是,你說對不對呀!嘻嘻”
心情大好的海心晴忽聞喜訊,頓時容光煥發,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好了很多,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急急忙忙跑去拿銅鏡,輕撫自己柔亮的金髮,露出一個較爲羞澀的神情,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般嬌聲道:“妹妹你快看看,我的頭髮是不是亂了!”
丁沫兒也是真心地替海心晴高興,海心晴對白凡的思念她可是一天天瞧着過的,那種苦澀的滋味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是絕對不會明白的。
故意慎怪道:“你呀!一聽到他的消失就開心成這樣了,難道你忘記他讓你吃過的苦頭了嗎?”
“那是他有事情要去做,我不怪他!”
“嘖嘖嘖,不得不說,戀愛中的女人真是愚蠢,特別是戀愛中還懷孕的女人,真是蠢得可怕呀!哈哈”
兩個女人的歡笑聲一陣陣從海底傳了出去,一個是等待後幸福的笑聲,一個卻是等待後期待的笑聲。
“爺爺,都兩天了,他爲什麼還醒不過來?白凡,你救救爺爺,救救爺爺啊!”
白凡的神情有點尷尬,本以爲用他血液裡特有的解毒功效完全可以替雲中羽解毒,可是這一次,他的血液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了靈,這是他使料未及的狀況,面對雲雀梨花帶雨的臉龐,他只能說出一句,“我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