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漠和日月天站在那絲線大網化成的鐵軌通道上,被一股牽引力帶着,順着軌道迅速向前一動,就好像兩輛狂奔的高鐵,迅速向着軌道的另一端而去。
在如此極速之下,兩人卻沒有任何不適感,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籠罩其中,隔絕外部影響。
他們就像站着看風景一般,寫意自如。
說起來,這無盡虛空的風景也算是一絕。
那無時不刻肆虐的虛空風暴與時空亂流交錯縱橫,在這黑暗的虛無中劃出一道道奇特的軌跡,乍一看上去,奼紫嫣紅,七彩繽紛,美不勝收,仔細一看,卻是玄妙莫測,自然和諧,讓人沉醉其中。
拋開虛空風暴和時空亂流給衆人留下的恐怖印象,它們都是極具有觀賞價值的。除了外表上的好看,它們都極富內涵,是無盡虛空的一部分,是其力量的顯化,帶着大道至理,領悟其中玄妙,對道心錘鍊極有幫助。
葉漠和日月天卻只是用一種純欣賞的目光在看待它們。
一般人不知道,他們卻很清楚。
虛空風暴和時空亂流蘊含的大道至理是屬於虛空的,一旦沾染,將會跟虛空產生聯繫,很容易被虛空中的生物發現。
這些虛空生物強橫無匹,在無盡虛空中四處遨遊,漫無目的,吞噬時空是它們最大的愛好。據說,吞天蟒就是因爲擁有虛空生物的血脈,纔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吞天蟒必須成長到極限,才能吞噬靈界這樣的大世界,而這些虛空生物則沒有這樣的需要。
它們似乎生來就是最強大的存在,吞噬時空不過是它們的本能。
上古時期,靈、冥、人、妖四大界就曾多次受到虛空生物的侵襲。
當年四界都在頂峰狀態,經過多年努力,終於把來襲的虛空生物全部擊殺,平定這場禍事,也讓虛空生物不敢繼續前來,將靠近四界的無盡虛空全部劃歸禁區。
可如今四界實力大損,再也沒有強壓虛空生物的能力,一旦被虛空生物發現,便是滅頂之災。
所以,四界領袖一直有一個默契,要是發現有人領悟虛空大道,就會立刻將他除去,避免他跟虛空生物產生聯繫,被它們發現如今四界的虛實。
現在世界領袖雖然大不如前,但瞬間在無盡虛空中找到那人,將之滅殺,也不是一件難事。
因此,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聽說有人領悟虛空大道,最多隻是一些虛空法則,無法引發無盡虛空的共鳴,只是皮毛,不足爲慮。
“看看我發現了什麼?一隻小老鼠。”
一聲詭異的笑聲突然在葉漠和日月天耳邊響起。
整個“冥空流神大陣”瘋狂震動起來,一道道暗紫色的氣流從通道的另一頭竄出,彷彿濤濤江水,滾滾而來。
葉漠和日月天都是臉色驟變,各自做出應對。
葉漠手掐印訣,幫日月天控制住大陣。
日月天右掌伸出,向前虛抓,洗罪轉輪訣發動,黑色輪盤顯化,鎮壓暗紫色氣浪。
儘管那暗紫色氣浪兇悍詭異,卻還是無法越過洗罪輪盤外圍的洗罪冥河,被一一卷入,融入其中,化爲一隻只紫色鬼魅,投入洗罪輪盤。
“果然是洗罪禁術!今天,我就把你拿下,獻給主上。”
怪笑聲中,一個身形乾枯,頭髮蓬鬆,有若乞丐的怪老頭從暗紫色氣浪中躍出,手中拖着一隻半人高的大葫蘆,向日月天砸來。
日月天不閃不避,洗罪輪盤向前頂去。
頓時,無數神佛從輪盤中飛出,托住那大葫蘆,一道道洗滌人心的光輝從輪盤中射出,直入怪老頭內心深處。
怪老頭怪叫連連,手中大葫蘆一轉,暗紫色氣浪中猛地射出無數觸手,向着洗罪輪盤抓去。
與此同時,怪老頭一把打開大葫蘆的塞子,對着日月天就是一喝。
頓時,一股熟悉感從日月天心靈深處涌起,彷彿多年尋覓不到的歸處,如今終於露出行跡,讓她看到曙光,有種奮不顧身也要衝過去的慾望。
這還是她多年潛修洗罪轉輪訣,心如明鏡,照耀大千。
如果是別人,
此刻恐怕早就已經不顧一切,向着那大葫蘆衝過去。
就算是旁邊被餘波波及的葉漠,也是心神恍惚,差點做出蠢事。
這種心靈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葉漠不久前才感受過。
那是應元感使出仙器天魂劍天生法訣“天之魂”時的場景。
難道這個怪老頭手中的大葫蘆,也是一件仙器?
“萬物歸元,玄靈歸墟,紅塵再造。你們全都進到我這‘雲夢母胎’中來吧。”
怪老頭見日月天和葉漠不受大葫蘆那力量影響,也是一驚,隨即一拍大葫蘆。
大葫蘆頓時爆出三色光芒,一者暗金,彷彿要把萬物元氣全都吞噬,一者暗綠,彷彿要將一切神魂熔鍊,一者暗紅,彷彿要重塑世界,逆轉乾坤。
這三股力量融匯在一起,化爲一股滾滾吸力,從能量、靈魂、物質三個方面下手,將要面前的一切全部吸乾。
就算是那些洗罪輪盤上的神佛,也無法抵擋這股吸力,毫無抵擋之力,就被吸走。
洗罪輪盤本體也經不住它的吸扯,被迅速拉過去。
要不是洗罪輪盤不停放出神佛,以洗罪冥河之力沖刷大葫蘆,此刻早已經被收入其中。
被洗罪輪盤擋在後面的日月天和葉漠也不好受。
那吸力太強,隔着洗罪輪盤,依舊扯動他們,要將他們法力、神魂、肉身全部吸乾。
不過,日月天卻沒有危機感,而是看向葉漠,問道:“已經準備好了嗎?”
“沒問題。”
葉漠點頭,一腳踩在絲線大網通道上。
頃刻間,絲線大網一陣扭曲,瘋狂收縮,從一條跪倒化爲一顆圓球,將三人包裹其中。
日月天見狀,冷冷一笑,對着怪老頭空手一揮,做出一個砍頭的動作。
那怪老頭正莫名,突然腦袋掉落,脖子斷裂處噴出無數暗紫色氣體。
整個人身體一陣抖動,就這樣倒地不起。
“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做到的?爲什麼我沒有感到任何力量加身?”
(本章完)